宠妻江湖路_明月听风【完结】(1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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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水仲楚转头看看病chuáng上的凌越山,摸摸鼻子:“这两口子真是凑到一块去了。越山要知道若若照顾他都快累病了,又该发脾气了。”

  薛松闻言低着头赶紧往外走,心里也不知是啥滋味。

  凌越山醒过来的时间其实要比薛松预计的要早,水若云和他两个人,着实让薛松是刮目相看了。他原来以为凌越山怎么都得等把蚕涎解药用完之后,再过一段才能醒的,谁知竟然提前了这么多。

  凌越山每次一睁眼就要找他的若若,其实这样勉qiáng醒着撑着jīng神,对他养伤不太好,再加上水若云要喂蚕,要泡药,也经常虚弱的只能躺chuáng上,可一听说凌越山醒了要找她,又qiáng打起jīng神来去陪他,甚至为了掩饰苍白的脸色,还让楼琴给她上了上胭脂。薛松为了小俩口的身体着想,于是给凌越山的药里加了安眠的成份,让他尽可能多的沉沉睡去。

  五日后,鬼蚕终于喂养完了,薛松成功的制成了最后一份解药。水若云抱着母亲,自凌越山受伤后,第一次流下了眼泪。

  此后,凌越山每日苏醒的时间越来越长了,虽然他还是虚弱,但是却能说说话,能自己动动手脚翻翻身。只能躺在chuáng上的他没了刚树立起来的小爷威严,只孩子气的缠着水若云撒娇,每次一睁眼就要找她,抱住了便不撒手。水若云心虚啊,很怕被他发现自己身上的伤,于是总得偷偷摸摸去喝药,泡药汤。

  所幸凌越山自己也虚得很,神志也不是特别清明,所以也没注意到细节。但随着时间慢慢推移,两口子又是最亲近的,他终于有天晚上抱着她的时候,疑惑的问了句:“你怎么这凉,比我还凉。”又在她脖子那亲了亲,低声笑了:“一身的药味,我怎么觉得你才是泡在药罐子的那一个。”

  水若云一听,紧张的身体有些僵,凌越山将她搂着往怀里蹭,她一身的小伤口被磨得疼,她咬了咬唇,道:“我也不知是给谁煎药煎得一身药味,那人明明答应了不鲁莽行事的,结果是被人抬了回来,半条命都没有了。这会子劳动一家人给救回来了,又神气起来。”

  凌越山呻吟一声,埋头蹭蹭她:“我就知道你会抓着我的这个小辫子不放,我错了,你看我认错态度这么好,可不要生我的气太久。我那天,真的只是想去查探一下qíng况,然后等梅满他们来了再一起救人的。可是我看九尾被挂在那,旁边那几人说,明天要拿他试毒,我要是再不救他出来,他就必死无疑了,所以才临时决定要动手的。”他亲亲她的脸蛋:“你看,我也是qíng急之下才动的手,现在大家都没事了,你原谅我吧。可不许再气我了。”

  她窝在他怀里,轻轻的道:“你现在没事了,我不气。可你也答应我,也不能生我的气。”

  “我哪敢生你的气,咱们家里媳妇儿最大。你都不知道,我是被吓醒的。我好几次听到你喊我,你疼,然后你不要我了。我就吓得拼命要睁眼,可试了好几次都不成功,最后才终于醒过来了。”他又亲亲她,现在想来还是怕,把她又抱得紧了紧:“你可是我的命根子,可不能这么吓我。”

  她觉得眼眶直热,说不出话来。他用脸挨了一下她的脸,又摸了摸她的手:“你真的好凉,生病了?”

  她琢磨着,要不要就着这话头坦白了?他这会子心软,说不定事qíng就容易过了,可他身体现在这么糟,万一又急病了可怎么好?

  可凌越山接着说:“你可不能生病了,我多心疼啊。最近累着你了,是我不好。你要快些养好身子,我也是,我们还要生两个小越山三个小若若的。”

  她的心,一下子沉了下去。

  她的秘密

  凌越山的身体一天比一天好了,可他却也一天比一天的郁闷,其中一个原因是他的宝贝若若似乎身体又变差了。

  她身体凉的象个小冰疙瘩,怎么也捂不暖,他让丫环在屋子里放了三个小暖炉子,可晚上搂着她,还觉得她一点都暖和不起来。而且她现在也很嗜睡,比他这个正牌伤病患者还虚弱的感觉。有时还是丈母娘亲自过来唤她起来,把她带出去了。他好舍不得,若若要睡就睡呗,可他也知道这样睡太久是不太对,他特意问了薛神医,薛神医只含糊的说在他重伤的这段期间,水丫头也病了,他会尽力帮她治,让越山别担心。

  可凌越山怎么能不担心呢,他的若若脸色苍白,抱起来身子骨凉的让他心疼。他是还卧chuáng不能到处走动,所以也盯不了她吃饭,不知她胃口怎么样,虽然薛神医说了会治,可不知为什么,他觉得心里就是不能安生。

  还有另一件事,也让凌越山特别不痛快,那就是若若对他疏远了。刚开始的时候,他身体虚弱,成天得躺在chuáng上,所以只要她陪着他,能抱抱,亲亲小嘴,一起说说话,有她陪着他一起睡,他就能很踏实。可随着他身体一天天康复,他的亲近自然是要进一步的,但若若的态度就让他纳闷,费力气的事他是做不了,可为什么连看一看,摸一摸都不让了。真的不是他多心,这样的qíng形已经不是一次两次。他一探手进她的衣裳里,她就跟受惊的小兔子似的,捂着向后缩,躲得远远的。

  再后来,她居然说怕耽误他养伤,然后正好有个远房姨娘什么的在水家做客,娘也想她了,便躲回娘家住去了。凌越山那憋屈呀,远房姨娘关他屁事呀,凭什么跟他抢媳妇儿呀。而且他的若若从来不曾躲他的,当初没拜堂呢,他俩亲亲热热的怎么样都没事,可现在都老夫老妻了,怎么就不能碰了?

  他特意跟来探望他的水仲楚打听了一下水若云的qíng况,水仲楚说的确是远房姨娘来了,但他向来不爱应酬这些,所以也没太注意他娘和妹妹在gān嘛。水仲楚还有没说出口的,就是他最近也挺忙,除了帮着水青贤打理家里的生意外,他还忙着牵绊那个让他头疼着恼的梁弦歌。她不是想出去做事吗?他便带着她到水家铺子里去,这苏州城里又不是只有年心芙的一家铺子,他水仲楚手上也有铺子。他就带着她忙,看她还存什么抛头露面的心思去。

  在水仲楚上打听不到什么,凌越山又找来了钟启波和梅满问,这二人更是不明qíng况,自凌越山受伤之后,好多事都落他俩头上了,不但府里府外的事要忙,还有江湖上一些不怀好意的打听,还得防着鬼域来寻仇,各地月影的联络安排,还要派人四处打探童天策等等,把这两人忙得晕头转向的。而且梅满自己也有委屈,那个年心芙,明明他出发前说好的,怎么他回来后她就不认账了。他明明有提醒了好几次他安全回来了,可她就是装不知道,好象没说过似的,把个傻大个急的啊。

  凌越山一看,得,这谁也指望不上啊,看来还得靠自己,他家这宝贝蛋,肯定有秘密,而且是会让他不高兴的秘密。他觉得,丈母娘就是帮凶,以前他的若若只粘腻他一个,现在反而粘着她娘不放了。他心里急归急,可他忍着,不就是斗心眼嘛,他也会。

  又养了一阵伤,凌越山便开始闹腾了,不过他的闹腾不是拿自己的身体开玩笑,他药照喝饭照吃觉也照样睡,他当然知道早日康复了对他只有好处没有坏处,而且他的康复速度也的确快的让薛神医吃惊。凌越山闹腾的办法首先是不让水家来打听他病qíng的人进门了,薛神医忙着给他治病、配药,自然是不能天天往水家去的,而水家的仆人进不来,打听不到消息,自然水若云就该着急了。

  然后凌越山差使了几个口风密的家仆每天不停的去水家看水若云在gān嘛,只打听他家夫人在做什么,而他家凌爷如何了,是一个字都没有透露。凌越山还天天派了马车就在水府门口等着,说要接夫人回家,白天夜里换着班的等。这一来,让水家上下都傻了眼。水仲楚心想着这臭小子,几年前的缠字功又开始使上了。当初只是单枪匹马的缠,现在可有了人手了,这整个组织人马的一起缠啊。他也觉得这妹妹有些古怪,不过妹夫使的这招也实在是有趣,让他权当看戏兼学习一下。

  水若云在娘家呆的也是坐立不安的,她挂心着凌越山,可是又不知道该怎么跟他说她用血喂鬼蚕的事。更重要的,她自卑了,她沐浴的时候,看到自己满身令人作呕的伤疤,她自己都看不下去,自然是死也不愿让凌越山看到她这个样子,她宁愿在他的心里,若若还是原来那个模样。原本在喂鬼蚕的那段日子,她也看到这身伤疤,当时只一心苦恼着下次还有哪些空地方能让鬼蚕咬啊。现在事qíng过去了,她却只觉得这些恶心的伤疤,是一个埋着她的大坑,她的相公就站在坑外,可她却怎么也爬不上去了。

  另外,最让她心绞的,是她体内的寒毒,薛神医说了,这些毒,他现在每天用药只能抑制,然后慢慢一点一点的抽,也许需要十年,也许需要二十年,甚至三十年,她得拖着这个病体,过着这后面的几十年岁月。水若云一想,最少十年,那她都已经过了二十九岁了,那时候还能生出宝宝吗?如果运气不好,时间要更长,她这辈子,怕是真的不能有宝宝了。一想着自己不能替凌越山完成他的人生愿望,她就非常难过,可要让她把自己相公让给别的人女人,她又是绝对不愿意的。

  那天她心慌意乱的在屋里靠着,正胡思乱想,一丫环突然跑了进来打报告:“小姐,姑爷来了。”水若云一惊,忙起身:“快帮我拿衣裳来,还得梳梳头发,哎呀,我现在脸色是不是还很不好?那还得上个妆。”

  丫环忙道:“小姐莫急,姑爷去了齐师父和九尾公子的院子,要过来也得好一会呢。”

  “好,好。”水若云慌乱的想着,不知他现在身体怎么样了,虽然薛神医捎了消息来说已然大好,可怎么这么快就能出门了?一会见了面,该跟他说什么好呢?他让自己回家,该怎么拒绝呢?要是回了家,他又要亲热了,怎么办?她思绪乱飞,着急忙慌的挑了件桃红艳色的衣裳,想着能把脸色衬得粉嫩些,又让丫环帮她仔细的梳了头发,抹了胭脂。然后坐在那,想想自己装着gān点什么好。

  今天娘和姨娘出门了,没人帮她掩护了,水若云想了想,拿了个绣件,装模作样的绣活,一会就说自己挺忙的,要帮娘做个绣件送姨娘,暂时还不能跟他回家。可她体虚,绣了两针手竟抖起来,不行不行,万一越山哥哥象以前那样,就陪着看她gān活,她岂不是露馅了。那,还是看书好了,她忙又让丫环翻了本书给她,定了定神,好,一会就说,娘还想再让她陪几天,过几天姨娘就走了,到时再回去。嗯,就这么办。

  可她等了又等,还不见凌越山来,便差丫环问一问去。结果丫环跑了一趟回来,回话说姑爷从齐师父那出来,就直接回云山居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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