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只要一闻到茶香,她就知道是顾伯伯来了;而现在,一看到顾亮,她就想起了父亲。
课后,方辰第一时间拿起包追上了顾亮:“顾老师!文艺复兴那段有几个知识点我没搞明白,您……现在有时间吗?”
顾亮一挑眉,有些意外,但还是耐着性子问到:
“你叫……?”
“我姓邢!你叫我小邢就可以了。”
“哦,小邢……那这样吧,我现在还要回院里开个会,你下午四点把书和资料带上,去艺术人文学院4楼办公室找我,好不好?”
方辰忙不迭点头。
后来,只要是顾亮的课,方辰就会想出各种刁钻问题拿去找他讨论,恨不得一直围着他转才好。
这么一来二去的,竟是连周继都觉出些不对来。
“小方辰,你不会是看上人家老顾了吧?那我可得告诉你,顾亮这人不好这口的。人家心里只有学术!”周继心里着急,说话的时候也懒得拿腔拿调了。
“呸!我对顾老师纯粹是敬重欣赏好么!你不要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某狐狸眼一眯,决定帮好友探探口风:“那就好,不然我还以为你是受刺激了突然口味大变。话说我这看来看去,也没见你和哪个男的走得近点啊?难不成,你还在对之前那个什么‘肉肉’念念不忘?”
“对啊,我就是对人家还念念不忘呢。怎么,单相思犯法?”
“不犯法不犯法,特别好。”闻言,周继眼睛都笑得要不见了,他拍了拍方辰的肩膀,道:“徒儿,为师以为,坚持不懈是为人最珍贵的品质,你且保持下去,万不可放弃啊!”
“神经病吧你!”
方辰嫌弃地将周继的手甩开,又奔去艺术人文学院找顾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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边蹭课边赶稿的日子过得飞快,一转眼,方辰28岁的生日就到了。
既然是生日,当然要攒局;方辰要攒局,先找毛嘉欣。
不过,毛嘉欣前面这几个月也是忙得不可开交。她隔几天就要摸黑早起去南江最大的花卉市场挑花材,然后就开始不停地跑酒店跑场地,与各种婚庆公司、供应商还有客户打交道。
就这样,她每个月还要飞一次云南采购。而国庆节期间最忙的那几天,毛嘉欣甚至创造了连续60个小时不睡觉的记录。
终于终于,打着给方辰庆生的旗号,毛嘉欣在十一月的这个淡季逮到了机会放松一下。
从中午开始,方辰就带着毛嘉欣和吴赛赛,三人一路由日料吃到烤肉,再从高街逛到百货,最后进了钱柜嗨回夜猫,只把积攒了小半年的鸡血和积蓄一下子撒了个精光,才堪堪尽了兴。
“赛酱,最近怎么没听你说那个意大利洋凯子的事儿了啊!我还等着围观你那异国豪门恋的下半集呢!”毛嘉欣喝到一半,脸色酡红,打了个酒隔儿就开始八卦。
吴赛赛听到这话,嘴一撅,将手里的酒杯重重地搁在了茶几上,道:
“别跟我提那个大猪蹄子!他妈的,老娘之前一个月飞一次欧洲,千里相会!这钱也花了人也赔进去了,你猜怎么着?人居然早就结婚了!哈哈!不过,我现在也没钱折腾这些了,这片子啊,完结了!”
“完结!撒花!”说着,毛嘉欣就将花瓶里的花都给扯了,往天上抛。
漫天花雨里,吴赛赛突然就嚎哭出声:
“爸爸没了,家没了,爱情也没了,什么都没了!我他妈就是个孤魂野鬼!”
吴赛赛的父亲吴副市长,上个月刚被检方带走,到现在还没消息。也正是看着她天天窝在家里哭,方辰才趁着生日把人喊了出来。
谁知道……
不过,在她们面前哭,总好过在家独自流泪。
哭够了,吴赛赛缓了缓,又给自己倒了杯酒:“来来来,喝酒喝酒!嘿嘿。”
于是三人又嘻嘻哈哈地喝起酒聊起天来。
喝到一半,方辰的动作突然停下,那盯着某处的眼神变得有些古怪。毛嘉欣顺着她的眼神看过去,便发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景岚。
景岚此时正和一个年轻女孩在角落的卡座里争执着什么。这女孩也是气性大,脾气上来后竟是一把将她的鸭舌帽掀了下来拿在手中,嘴里还喊着什么。
景岚表情僵硬,发狠将帽子抢了回来重新盖在了头上。然后她将帽檐压低,转身就大步离开了酒吧。
不过,如若不是景岚的帽子被人摘下,毛嘉欣此时也不会认出她来。
“方辰,方辰?你别看了,南江来来回回也就这几个场子,碰到个把熟人是很正常的事。也没人规定,要结婚的人就不能来泡吧嘛?这闺蜜吵架有什么好看的!”毛嘉欣见朋友依旧一动不动地盯着那两人,不免有些担心地扯了扯她。
但方辰却仍是毫无反应,这下,连吴赛赛都看出点不对来:“那人是……”
“她前男友的未婚妻!”毛嘉欣压低声音,说完直叹气。吴赛赛捂了捂嘴,摇头道:“啧啧,作孽啊。”
终于,在身边两个人的轮番推搡下,方辰回了神。
但就在回神的同时,她将信用卡扔在了吧台上,丢下一句“你们慢慢玩我还有事”,便大步跑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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