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往议事厅的路上,玉卿卿拦住了子凉的去路,似有千言万语。
“我知道,女子都是要矜持些的,所以我也不敢对着少爷死缠烂打,可现在呢?我换来了什么?我居然要眼睁睁地看着我喜欢的人娶别的女人!”
玉卿卿开门见山,已经谈不上有什么大门大派的风度了,满是委屈和怨怒。
她实在是走投无路了。
无论她如何靠近他,如何在他面前崭露头角,都只是过眼云烟,不留痕迹。
慕子凉只恭敬道:“外面风大,玉首领还是去议事厅等我比较好。”
一旁的慕绫慕桐站成一线,忐忑地望着少爷,这种场面虽不少见,可少爷的应对未免过于游刃有余了些,两个丫头不免开始同情玉卿卿。
“不用了,我玉卿卿眼里容不得沙子,既然我得不到,也不会看着别人得到!”
话音掷地有声,玉卿卿将腰间的招贤令牌拽下,狠狠地扔在地上,负气离开。
“阿绫,跟着她,别让她坏事。”
慕子凉就那么简单交代一二,便继续朝前走去,一脚踩过那块小小的令牌。
慕绫领命而去,而子凉身后的慕桐反应了好一会儿才小碎步地追上了少爷。
或许光芒万丈的人永远也体会不到,身后追光之人漫长跋涉的痛楚,或许曾辗转难眠,或许曾惶恐不安,但终究是心甘情愿,不落一个悔字的。
慕桐心里这么想着,又忍不住对身边的人露出神往之色,她不嫉妒玉卿卿,甚至,她有一些羡慕……
26 严阵
慕沈联姻是江湖大事,玄虚宫极有可能在近日内有所行动,白贺抬头审视着议事厅中挂着的布阵图,斟酌一番道:“小可认为,迎亲那日,天鸿城北部、西部和东部恐怕要增派重兵把守,设立一道防线出来。”
慕子凉皱眉道:“若要按战争的布防来,将城池四面守住,则外严内虚,城中若有万一,很难调兵。”
“大少爷,话虽如此,但小可始终认为边界布防是必要的,城中兵力只得另想办法。”白贺踱着焦虑的步子,语态诚恳。
楚是夜把玩着手中的一个茶杯,嘟囔道:“军队又不是没长脚,一个城池内总是可以机动变换的。”
向戚站起身来点头附和:“楚兄弟说得对,我觉得,城外的重点布防应在北边,其次是南边,东西两侧本就地势险峻,自带阻敌之效,所以人不需要太多。”
“嗯,这与我想得一致,慕家与南国迎亲队伍将会在南城门会和,所以南侧不归湖附近是必须要重点布防的地方。”楚是夜反过来跟向戚共举同一旗帜,慕子凉坐在一旁平静地看着,却始终一言不发。
白贺眼见他们就快达成共识,还是忍不住插话道:“那个,小可还是认为玄虚宫不会直接南下发兵直捣北城门,应是要采取迂回的方式,南门距离太远,极有可能的只会是东西两侧!东侧有密林,西侧有流沙,但是流沙环境下毫无遮挡,最宜偷袭的反倒是密林!”
向戚又同这个文弱书生白贺争论起来,楚是夜无奈地望着两人,瞥见一旁的慕子凉未曾言语,难得主动开口道:“大少爷给个话吧,如何弄?”
慕子凉忽站起身来,决意道:“四面都守。兵力不在多,如何以少胜多才是关键,所以招贤堂恐怕要分成三拨人前往东面西面和北面驻守,南面交由我。”
向戚自告奋勇地要带着渔民兄弟们去战北门,但楚是夜认为北门一旦战起来恐怕最为激烈,生死一线,不能小觑,白贺思忖一番,不甚满意道:“此非儿戏,每个方向都要选最合适的人去!向大哥最熟悉东面情况,自然是去守东郊密林,北面虽是凶险,可布防一向是四面最强的,不如由楚兄去守,剩下的西面就交由我和玉首领。”
可白贺又担忧自己将楚是夜置于一个危险境地,不料楚是夜一口同意,他拍拍白贺的肩,宽慰道:“无妨,现下衡量一番,北门开战可能性不大,就算打了起来,也不会太手足无措,到时候只要在城中设置一批可机动调离的兵力,关键时刻北上援手便是。”
白贺忽而灵光一现,拍手道:“唉,不是还有霍家姐弟吗!让他们跟着楚兄一起去北门,那肯定是万无一失了!”
“就这么定了!”向戚一向是个直来直去的热血汉子,不愿再浪费过多时间在无谓的争执上。楚是夜陷入缄默之中,不知为何,心中总是隐隐不安。
慕子凉望着他轻笑一声,楚是夜神情严肃,也猜不透慕子凉这声云淡风清的笑背后有何用意,不过他也不甚在意,这世上捉摸不透的东西太多了,多一事不如省一事。
招贤堂搭起小小的筵席来,让众人吃饱喝足后精神百倍地去执行任务。楚是夜拿着一壶酒走出欢腾热烈的屋子,独自坐在门边,阿仁本想跟过来但被楚是夜支去守着酒量不甚好却又卯足劲干杯的白贺。
偏苑的庭院虽比不得慕府别处,却也是一方清静之地,楚是夜似是思索着什么,沉默寡言,大光踢踢他的背,坐在楚是夜身边,“又一个人喝闷酒?”
楚是夜将酒壶扔给大光:
“酒不会闷,人才会。”
大光笑笑,随后拿起酒壶仰头就是一大口,畅快淋漓后又丢回给楚是夜:“你小子总是这样,看上去挺积极主动,背地里什么事都默默扛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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