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死不死,那男的还是赵成言。
宋寒枝在风中,有些凌乱。
那女的惊叫一声,宋寒枝心下也咯噔了一下,这叫声,这场景,莫不是自己撞见了什么奸情?
还真他妈的是人生如戏啊。
这赵成言本就怀疑自己,如今又叫自己打扰了好事,宋寒枝有些懊悔,自己怎么就选了这个地方,怎么就撞见了赵成言。
接下来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就他妈这么地吧,跳了算了。宋寒枝不顾二人的目光,从墙上一跃而下,头也不回地溜了。
许是心虚,宋寒枝一路小跑进了中玉堂,额头上刷刷冒着汗,纵是进了暗道,到了顾止淮的屋子,仍是心下发慌。
赵成言到底认出自己没有?
要不要给顾止淮他爹支会一声?
可若是依着顾遂锋的脾气,怕是不分青红皂白就会灭了宋家,让自己另择身份。
还是别了吧,宋寒枝想及宋府一大家子,有些不忍心。
坐下来歇了一口气,宋寒枝起身给自己倒水,却在顾止淮的窗前见到了插在玉瓶里的糖画。
宋寒枝拿起瞧了瞧,恰是那晚自己送给顾止淮的几只兔子,粉嘟嘟的脸颊,看上去肉肉的,实在可爱。
没想到顾止淮这人凶得跟什么一样,竟是喜欢这样的调调。宋寒枝准备脑补一下顾止淮一边破口大骂一边咬糖兔子的画面。
嗯……
不好意思,脑补不出来。
宋寒枝将糖画放了回去,瞄了一眼,表示实在看不下去一旁蔫蔫的栀子花,便寻了剪刀,开始修剪起花枝来。
顾止淮这样的人也能养花?他可以考虑去养几个人,没事的时候骂几句,打几下,都比养花好得多。
“仔细着剪,要是把它剪死了,你这辈子都没有饷银了。”幽幽的声音忽而传来。
宋寒枝一惊,习惯性地将手里的剪刀向后扎去,却被身后的人捉住手腕,顺势一转,宋寒枝手里的剪刀就掉在了地上。
宋寒枝右手被扣住,只好左手向后探去,背后的人直接出手,环住宋寒枝的脖颈,将她紧紧扣在怀里。
“你想造反?”耳边吐来温润的气息,熟悉的声音让宋寒枝一滞。
“顾止淮你有病!”
顾止淮松了手,宋寒枝一下挣脱开来,脱口而出:“你占我便宜!”
顾止淮黑着脸,上上下下打量了宋寒枝一番,浑身没有几两肉,就是一根烧火棍子,冷笑道:“自作多情。”
宋寒枝撒泼:“我不管,谁让你抱我了,你就是占我便宜!”
“发完疯没有?发完了就收拾东西,别误了大事。”顾止淮指了指柜子旁边的包袱:“去换衣服,换完了我们走。”
宋寒枝自知理亏,叫道:“那你出去。”
“谁有心情看你。”顾止淮不屑地瞥了一眼,出去时,一把将所有的门窗死死关上,负手站在院里,等着宋寒枝出来。
不一会儿,宋寒枝面遮白纱,一席青衣地走了出来,颇是不满地叫道:“我要我的夜行衣,这穿的都是些什么鬼玩意儿。”
“人家大婚,你穿黑衣是去奔丧吗?想直接被赐死?”顾止淮吼道。
“……”
好像也是。
宋寒枝不闹了,牢牢系好面纱,今晚要是再被别人认了出来,那她可就真的凉了。
“其他影卫呢?他们可都在宫里安排好了?”
“皆已妥当。”
那便走吧。
宋寒枝跟着顾止淮身旁,俨然一个小厮的模样。出了暗室,迎面便走来了王敬伦带着的一队人马。
“主子,外面都准备好了。”
“启程。”
“是。”
月色下,顾止淮带着一队兵马,缓缓向宫中而去。
黑色的穹顶之下,一个清瘦的身影立于城墙之上,望着顾止淮一行人进宫而去的背影,眼梢掠过复杂。随即转了身,消失于茫茫黑夜里,只剩下一张被汗浸湿的纸条,随意落在荒草堆中。
字迹被汗水晕开,却依旧模糊可见:
先生,一切皆如所料,今晚不会失手。
第19章
楚都今晚,的确是个不眠夜。
宋寒枝跟在顾止淮的身后,穿过了重重宫门。在踏进最后一道外宫门时,严苛至极,竟是连女眷头上的簪子都不可带入,佩戴的珠花都要一一取下,仔细检查了方能戴上入内。
宋寒枝束着高高马尾,那侍卫只是简单看了一眼,便将宋寒枝放了进去。
“这些都是你安排的?”宋寒枝凑近了顾止淮问道。
“是。”
他负责宫外侍卫的排布,宫外内全交由顾止南。真要算起来,这是顾止南第一次负责顾家兵马的调动,想必顾遂锋也会助其一臂之力。
走了约莫一刻钟的时辰,前方恍然出现了大批官员,正束装在外,等待侍卫的一一搜查,查后方可进盛天殿内赴宴。
这一层层地筛选下来,宋寒枝估计进殿之人的衣服都快给扒完了,哪里还顾得上携带武器。
不过也有人除外,顾止淮俨然就是这里的少东家,走哪儿都行,就是没人敢拦他。宋寒枝算是明白了,顾家几乎掌握了楚都的全部兵力,也难怪顾止淮走路的气质跟个螃蟹似的,威面八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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