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你怎么知道还有后面的,精得跟什么一样。”沉煦听到她装模作样的抱怨,温柔地笑着给她整了整头发,她这就继续说了:“你们也知道,卷轴这事儿算是国事,皇上从来不会拿国事开玩笑,咱们现在也不愿意为了这么一个东西得罪了昊暄国,所以一开始公主要卷轴的时候,皇上是不答应的。”
沉煦知道她喜欢卖关子,便很是贴心地主动追问:“那怎么又答应了呢?”
自家师姐这般配合,雪析自然心中痛快,说着话都跟着轻快了:“咱们公主没准儿是真看上了浮绝,对皇上直接把话说开了,承诺卷轴只在自己手里三天,若三天之后浮绝还是拒绝她,她也会乖乖把卷轴奉还的。”
“九师姐这个‘还是’用得很有点意思。”
司幽这边说了一句,那边将空了的点心盘递给铃铛,铃铛接过就去厨房添了一些回来,雪析的眼睛轻巧地弯着,仿佛在说一件很好玩的事:“就像你刚刚说得,浮绝是没有看上公主,听说最开始公主往行馆跑的时候,就已经被浮绝明言拒绝过很多次了。所以我才问呀,你是怎么知道浮绝看不上她的。”
怎么知道的?司幽想了想浮绝那个性子,低笑着叹了口气:“义父既然已经查过浮绝,你们应该也知道了他以前的那些事。一个单身了太多年的男人,家里若是多出来一个女人,还是个娇滴滴需要人捧着的女人,就浮绝那个性格,肯定忍不下来。”
沉煦和雪析非常赞同地点了点头,觉得司幽这波分析很有道理。
“哎,不对啊。小师妹。”认同之后,雪析还不忘调笑她:“按理说你这个二十岁都还没有春心萌动的木讷姑娘,怎么这么懂这些□□呢?”
“老九,你又乱说话了!”
沉煦低声喝了雪析一句,一旁的司幽却为这句话出了神。
是啊,自己已经二十岁了,周围的师姐们十六七岁的年纪也都该有喜欢的人或者向往的目标了,就算是大师姐沉煦,前几年也是与她说起过嫁人的事情的,奈何国公府的事情实在太多,她没有办法分心去想这些,也不曾似她这般,对男女之事完全没有一点想法。
难道是自己不正常?司幽蓦地在脑子里蹦出这么一句,惊得自己脸色都变了,沉煦眼尖,一眼就把这变化瞧进了眼中,以为她有什么想不通的,赶紧劝到:“阿幽,你别听老九瞎说,二十岁怎么了,咱么国公府的女人找夫婿又不需要将就的,肯定是要等一个最好的,是吧。”
这话不说还好,雪析一听见,就更忍不住嘟囔着说:“最好的可不就在咱们府里?”
但司幽正在出神,完全没有把这句话听进耳中,沉煦却害怕雪析越说越离谱,一把拉了她起身:“阿幽,我们说了这么久的话,你也累了,我跟老九先走,师傅那边还有些事情要去办,你就多休息,早些恢复了身子,咱们再来过几招。”
说着也不等司幽点头就拉着雪析出了门,直到两人走得很远了,司幽才从自己的思维中醒过神来,发现她们已然不在房中,一转念,又立马想起雪析的话,心里竟然因此而生出了一丝烦闷。
作者有话要说:
求收藏求评分(评论)~鞠躬
第14章 什么是爱情
这一烦闷,还真是让她闷闷不乐了一整个下午。吃过晚饭,天刚刚擦黑,她就让铃铛准备了热水沐浴,人坐在浴盆里,热气熏了她一脸的汗,她倒似没有感觉一样,也不擦一下,铃铛一见,允自拿了帕子与她擦干,随口地问:“小姐这半日总有心事,不如说出来与我听听?总好过自己憋着?”
脑中闪过的第一个念头,是以为司幽还在纠结昨日惹司昀生气的事,可又想今日司昀已经到房里来坐了好一会儿,大约早就是雨过天晴,那么现在她又在纠结什么,铃铛百思不得其解,过了半晌,她都以为司幽不会回话了,偏又听到她的声音穿过那片蒸汽,有些迷蒙地传来:“铃铛,你说,爱一个人是什么感觉呢?”
“啊?”全然没有想到她会问这样的问题,在铃铛看来,自家小姐不仅仅是没开窍,有时候都快清心寡欲得跟尼姑庵的师太一样了,如今陡然听得这样一问,铃铛一时就惊着了:“小姐为什么突然问这样的问题。”
又想起了雪析的话,司幽木然地摇了摇头,将双手从水里捞出来,摊开手掌向上,低下头,看着热水从手心倾流而下,她的声音,就和水声融合在了一块儿:“小的时候,我喜欢哥哥,喜欢老师,后来来了中原,也喜欢义父喜欢师兄师姐喜欢你,虽然这些喜欢总让我觉得有哪里不太一样,自然也有一些轻重之分,但是既然都是喜欢,我想其本身应该没差的吧。”
她的声音顿住,突然不知道接下来该说什么,铃铛舀了一勺水给她从肩头淋下,她仰起头,看着天花板发出一声叹息,思路就清晰了两分:“你看,我能一下子就看出来城傅大哥和红姐姐之间有爱情,我也知道三师兄和九师姐之间有爱情,可是,我本身又并不知道,到底爱上一个人是一种什么感觉,这不是很奇怪么?哪有人,明明懂爱,却不会爱的?”
铃铛不是见过大世面的人,虽然身居国公府,也不过是个丫鬟罢了,她想,连自家小姐都不懂的事,她怎么回答得了呢,只能轻笑一声,半是猜测地应对:“那么,可能是缘分还没有到吧。也许是,还没有遇到那个让小姐爱的人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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