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玉宁恭顺答应,眼睛却从下面一溜,找到赵昱的所在含泪瞟了两眼,赵昱心中又是一阵难受,恨声道:「母亲,那个陆微根本不像你听说的那样规矩,我看她分明是故意的!」
王氏「嗤」一声笑,道:「一个毛丫头,能有多少手段?大约今儿是赶的巧了,下回你们谨慎行事,只要拿捏住了她,有多少好处等着你。」
赵昱还要再说,王玉宁悄悄朝他摆手,赵昱只得忍了气,心想,若是陆微与玉宁换个出身就好了,像玉宁这般温柔善良的女子,才配有那么优越的生活,这个陆微……他沉着脸想,将来若娶了她,必把她带来的羞辱加倍奉还!
陆微一行到家后便去见了陆老太太,刘氏一五一十将今日的情形说了,陆老太太听着,又闲话一会儿便令刘氏和陆雅退下,独独留下陆微,问道:「微丫头,今日到底怎么回事?」
她素来知道自己的孙女,断不会无缘无故丢了手帕又扯着众人去找,其中必有缘故。
陆微今日确实是故意把手帕子扔在那里,好引着众人去捉奸。她知道瞒不过老太太,便道:「侯夫人居心不良,千方百计让人设计我与赵昱单独相处。」
陆老太太沉吟片刻,道:「赵昱虽然身份差些,在京中名声尚可。」自从惊马之后,陆老太太便知道早晚要跟肃宁侯府打交道,因此早已派人将侯府的情形查探了一遍。
陆微道:「我不喜欢被人算计。」
陆老太太微微有些吃惊,陆微素日性情爽朗,即便别人得罪了她也多是一笑置之,今日的行为却是针锋相对,十分犀利。她想了想,招手让陆微靠近了,搂着她柔声说:「他们惹得微儿不高兴了?」
「女儿家名声重要,他们这样鬼鬼祟祟,实在不是君子所为。」
「你说得对。」陆老太太欣慰地看着孙女,她一直担心陆微过于坦荡,将来落了小人的算计,如今见她这般强势,虽然有些诧异,但更多的是高兴,「既然微儿不喜欢他们,那祖母为你撑腰。」
陆微依偎在陆老太太怀里,心中一片宁静,这样很好,护住了自己,就是护住了祖母,这样的好日子,不会有谁来破坏。
二更时分,王保家的从主院退下,回到自己家中。她是王氏跟前得脸的下人,因此分到了一所两进的小院,院中还有水井厨房,与外面小康人家也不差什么。
她遍找了一圈也没找到儿子王金,只道又是吃酒赌钱去了,骂了几声便自己去睡,半睡半醒间忽然脖子上一疼,等醒来时已经在一间黑漆漆的屋子里,一灯如豆,发出黑黄的光,灯前坐着一人,却是赵骞。
王保家的吓了一跳,脱口道:「大公子?」
赵骞漠然地看着她,微一侧头,黑衣蒙面的林战便上前问道:「公子问你,赵昱的生辰是不是天庆四年三月初三?还有,侯夫人当初怎么进的门?」
王保家的大吃一惊,赶紧笑道:「这是从何说起?二公子是九月的生辰……」
话未说完,林战立刻从阴影里拖出一个五花大绑的人摔在脚下,王保家的一看,不是王金又是谁?
王保家正待扑过去,林战一脚踢在王金身上,王金疼的身子乱扭,嘴里却塞了麻核说不出来,只听见闷闷的哼唧声。王保家的忍不住喊起来,说:「大公子,你问的实在莫名其妙,况且这事跟我儿子什么相干?」
林战说:「说实话,不然我就把他的手指一根一根掰下来。」
王保家的叫道:「天地良心,我说的就是实话……」
一语未了,林战已经拽起王金,不知怎的一拧,王金左手大拇指便以一个奇异的角度折向了手腕处,王金浑身哆嗦,偏又叫不出声,豆大的汗珠吧嗒吧嗒往下掉。
王保家的惨叫了一声,大声说:「大公子,你就不怕我告诉夫人?」
林战立刻拿起右手拇指如法炮制,王金猛地一挣,两眼上翻,竟是昏过去了。
王保家的再不敢顶嘴,忙叫道:「二公子的确是三月初三生的!」
林战停了手,看向赵骞,赵骞幽幽问道:「王氏如何与侯爷勾搭成奸的?」
实话一旦说了开头,便再也守不住了。王保家的面如死灰,瘫在地上说:「夫人跟先头的林夫人是闺中旧友,当初常来探病,一来二去就……」
赵骞问道:「先夫人的病跟王氏可有关系?」
王保家的头摇的像拨浪鼓一样:「没有没有!林夫人是生产时落下的病。」
赵骞冷冷盯着她,又道:「既没关系,王氏怎么就敢怀上孩子?她有多少把握先夫人会过世,她能进门?」
王保家嗫嚅道:「王家落魄,夫人原本也没指望能进门当正室,就想着林夫人仁慈,只要有了身孕肯定准她进门,哪知道林夫人知道后生了大气,后来竟然殁了……」
赵骞一双手攥得骨节都发白了,沉声问道:「先夫人是怎么知道的?」
王保家的不敢看他,低声说:「夫人知道有身子以后就跪在林夫人床前求她让自己进门……」
王保家的跟着便听到几声沉重的呼吸,心下越发害怕起来,说起来也算是杀母之仇,赵骞不会先杀了自己母子泄愤吧?顿时浑身瘫软,半个字也说不出来。
许久,她听见赵骞冷冷说道:「放她们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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