衙门外面,已围了不少的人。
无论是锦安侯府还是威武将军府,在百姓的眼中,都是高高在上的世家大户。突然曝出如此丑事,人人心里都样猴子挠着,恨不得一听究竟。
思索了一会儿,孟大人就点头同意。郁亮神智确实清明,若不是真有其事,哪个男人会窝囊到自揭家丑。
他身边的师爷拿出状纸,逐句逐句念过去,郁亮一直都在点头。神色愤恨,恨不得一脚踢死方氏。
以前的夫妻恩爱,鹣鲽情情深,现在都成了笑话。
「哈…哈…」
方氏突兀地大笑起来,脸色带着诡异的疯狂,「没错,全部说得没错!都是我做的,我不甘心!凭什么我侍候他那么多年,一直委曲求全,他还宠幸别的女人故意冷落我!论容貌,我不比人差,就因为我出身不高,所以只能为妾,为什么?」
郁云慈暗自叫好,那说真话之药的药效发作得正是时候。
「是你自己自甘为妾,没有人逼你。你贪图将军府的富贵地位,不愿意嫁进小门小户里受苦,又怎么能怪别人!可恨你不安分,进了将军府还肖想正室夫人的位置。当为了当上正室,你…害死了我的生母…」
她指责着,伤心地哭起来。
方氏脸露得意,被她指责后没有半点的惊慌。反倒眼神亮起,似乎想起了高兴的往事,「那是因为她蠢,天天端着世家小姐的架式,对将军摆着脸色。她把男人往我屋子里推,我岂有往外推的道理?我不过是时常在她面前说一些将军对我的疼爱,她就受不了,捂着胸口喊着心痛。动不动就请大夫,自己伤了自己的身体,成了短命鬼。她自己作的死,又怎么能怨我?」
孟大人隐约觉得有些不太对劲,方氏现在的模样像是豁出去一样,说话不管不顾。难不成知道自己难逃一劫,索性破罐子破摔不成?
除了这个,他又想不出其它的理由。
若是一般的妇人,哪怕真的做过十恶不赦的事情,为了不连累娘家,那是宁死不肯承认的。尤其是像方氏这样还有儿女的,且儿女还没有成家,更是要诸多顾忌。
「所以,我娘是被你气死的。你占了我娘的正妻之位,霸占了我娘的嫁妆多年,为何还不知足?你已经是将军府的正室夫人,我不过是个要嫁出去的女儿,你为何连我都要害?我一直为视你为亲娘,对你敬重有加,若不是识破了你的真面目,我都不敢相信几次三番谋害我的人是你…」
所有人听到她们的对话,全部倒吸一口凉气。
包括衙门外的人,连一丝声音都不敢发出,生怕漏听了什么。堂中寂静,堂外鸦雀无声,都在等着方氏回答。
方氏冷冷一笑,「你要怨就怨你托生在成氏的肚子里,她死了就死了,那些嫁妆又不能带进棺材里,当然要归我所有。至于你,哪点能比得上我的清姐儿,凭什么要占着那么好的姻缘?你要是不死,我的清姐儿怎么能嫁进侯府,你们母女俩挡了我们的道,活该都得死!」
「没错,你们都该死!那侯府的夫人,本应该就是我来做的。你何德何能,居然能占着那位置不放。娘说了,只要你死了,我就是侯府的夫人,侯爷一定会对我宠爱有加,就像爹娘一样…」
郁霜清的药也起了效,恶狠狠地瞪着郁云慈,尔后脸上升起两团红晕,沉浸在自己的臆想当中。
「你们简直是狼子野心…什么是你们的…真是好不要脸…」
孟大人都有些听不下去,他为官多年,还是头一回看到如此不知廉耻的女子。
他一拍惊堂木,「方氏,郁氏,你们赶紧从实招来,是如何迫害原将军夫人和景夫人及郁将军的?」
看来孟大人没有看出方氏母女的不对劲。
郁云慈对柳神医的药很满意,方氏母女看着虽然有些不对。但在旁人眼中,她们就是被人揭了老底,反倒要说个痛快的模样。
郁霜清对孟大人问话置之不理,犹自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不知想到什么,目光变得阴狠起来,盯着郁云慈。
「同是郁家的姑娘,凭什么你就是高高在上的侯夫人,而我就要嫁到吴家那个破落户。我不甘心,爹既然瘫了,不能再护着我们,还要拖累我们,何不早些死去?他一死,我就要守孝三年,吴家那门亲事也可以借机退去…」
郁亮气得差点吐血,要不是行动不便,早就一剑刺死这个孽女。就算是走路不利索,身体还是往前扑去。
扶着他的两个人也有眼色,把他架上前,他一脚踢在郁霜清的身上。
「孽…女…」
案子到了这个地步,已没有再审的必要。孟大人摇了摇头,一拍惊堂木,喝道:「方氏郁氏,你们既然承认罪行,本官就只能秉公办理,将你们收监。」
他一使眼色,就有衙役上前叉人。
「你们不能抓我,我是方太后的嫡妹,当今圣上的亲姨。我看你们谁敢动我,陛下一个都不会放过!」
衙役被她唬住,齐齐看向孟大人。
孟大人一声大喝,「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陛下英明神武,岂能容你等残害亲夫之妇?本官食朝邑,忠君事,为京城一方安稳,尽职尽责,何罪之有!」
他一挥手,衙役重新上前。
并非他真的不怕方太后责怪,而是他身有倚仗。他是大司马的外甥,就是太子一派。方太后和良妃娘娘一直想宁王替代太子,方程两家本就私怨颇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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