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如宁来到门口,看到段萧,她眼中一亮,却很快掩下,走上前向他施礼,“将军。”
段萧不看她,只道,“我来看看王爷,带我去。”
吕如宁的回答跟管家的一模一样,就是王爷被吕子纶带去圣泉养伤了,可圣泉只有吕子纶知道如何进如何出,他若不出来,他们也没办法找到他。
段萧听到这些话,心口一截一截地拔凉,云苏对宋繁花存在着怎样的心思,他一清二楚,他是男人,自然知道男人在对着自己心爱的女人的时候想做什么!
尤其,云苏三番五次不要脸地强吻宋繁花!
段萧心里很慌,原本在听到宋繁花被云苏提走后就慌了,如今,这心慌更加地放大了,以至于让他素来泰山崩于眼前而面不改色的脸一下子就变了,也维持不了客气的样子,一把推开堵在面前碍事的两个人,几乎是带着风一般的速度冲进了吕府,可他在吕府找了一大圈,翻遍整个院落,每个角落,都没有找到云苏,更没有找到宋繁花。
段萧眼眸充血,杀意顿时汹涌而起,一指捻出,就要画出符文,召出烈日银枪。
只是,还没动手,先有一人按住了他的手。
不是别人,正是尾随着他身后去刑牢,被严司告知了宋繁花被云苏带走后连忙赶过来的温千叶。
温千叶按住段萧的手,强硬地将他拉出去。
一回到状元府,温千叶就甩开段萧的手,瞪着他问,“你刚想做什么?”
段萧一双眼里席卷着飓风般的杀意,“毁了吕府,我就不信找不出云苏!”
温千叶道,“你就算毁了吕府,你也找不出云苏,反而置自己于危险之境,吕府在云王朝之中的地位有多重,你比我更清楚。”
段萧咬着牙关说,“我不管!”他血红着一双眼看着温千叶,“软软被云苏带走了,我……”
温千叶按住他的肩膀,轻轻拍了下,“以前那么多年都忍了,血海深仇都忍了,这一时半刻就忍不了吗?”
段萧伸手抚脸,“我忍受不了,你不知道……云苏一直都想……”
温千叶一字一句地说,“不管他想做什么,你现在只能忍。”
段萧一把推开他的手,转身就走。
温千叶立马喝住他,“做什么去!”
段萧冷抿着薄唇,侧脸微斜,一股来自于心底深处的冰冷杀意浮现出眼眶,他说,“我宁可毁了自己,也不能让软软毁在云苏手上,我不能!”
说完,就走。
温千叶没再劝他,只看着他的背影说,“或许这就是云苏的目地,他知道他一旦掠了宋繁花你必定失控,而你一失控,杀你就轻而易举,是,你宁可毁自己也不愿意毁你心爱的女人,可你有没有想过,若你真毁了,宋繁花要怎么办?她岂不就真成了云苏手中的玩物?柳纤纤的下场如何你最清楚,难道你要让宋繁花步之后尘?”
一句玩物,一句步之后尘,瞬间如一盆冷水泼上来,将段萧从头泼到脚,冷遍全身。
他眼眶骤红,双手握拳,青筋突突地跳,怒声大吼,“你胡说!”
温千叶见他没走了,心里稍微松一口气,却是道,“我是不是胡说,你比我聪明,自然考虑到后果。”说着,看他一眼,“你想去就去,没人拦你,你要救你的女人,这是应该的。”
段萧被他说的心口呲呲地疼,却不敢再往前挪一步,可他不能忍受,一分一秒都不能忍受宋繁花被云苏掠走的消息,他不敢想像,宋繁花落在了云苏手里,会如何,以前或许云苏会杀她,可现在,他大概只想……
想到什么,段萧猛地一阵踉跄,急喘着靠在了墙壁上。
他闭上眼睛,死命地按住心口。
他应该派人跟着的,原本在宋繁花投进大牢的时候他就该亲自去看着的,可他没想到云苏速度这么快,他也没想到云苏很可能已经恢复好了身体,不然,从吕府到皇宫,有那么长的路,他如何来的?走路或坐车都会被人发现,可那一会儿时间里,没人通传王爷进宫,所以,他必然是用了轻功来的,而宋繁花,牵扯着这一起杀人事件,不可能在众人眼下暴露武功,那么,王爷要传唤一名嫌疑犯,身为刑牢督察官的严司也没办法阻拦。
而他,在分析案情。
他是想把案情的前前后后,以及真正的凶手找到后再去牢里,跟宋繁花讲,然后制定出下一步计划。
时间那么短,他考虑过周围很多人,已经排除了宋繁花会有危险的可能性。
可,千算万算,他没算到,云苏也在将计就计,用他的伤骗过所有人。
你在这边布局,他在那边布局,端看谁的棋局更胜一筹。
段萧心口剧疼,可没办法动,这么一刻,他痛恨自己的聪明,他宁可愚蠢一点儿,想不通云苏做这件事的用意,想不通自己一出手的后果,想不通自己隐忍多年是为何,可他不是愚蠢之人,他很清楚,现在该怎么做,而正因为清楚,他没办法原谅自己,很可能宋繁花现在已经在受云苏的胁迫了,可是,他只能冷静地告诉自己,走该走的路,做该做的事。
段萧眼眶赤红,眼泪涌了出来。
温千叶见他想通了,走过去,扶住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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