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廖坐在床沿一动不动地看着她,从没有这么一刻,他觉得人生是值得的。
遇见了她,他就有了归依。
若杜莞丝爱云苏,云苏也爱她,韩廖就决不会插进来,他会成全她,祝福她,但现实的情况是,云苏不爱她,那么,她的爱,她的未来,统统由他来给。
杜莞丝安静地喝着茶,韩廖就安静地看着她,等杜莞丝喝罢,杯子递过来,韩廖接手,起身前问她,“要到外面走走吗?”
杜莞丝说,“不要。”
韩廖便不勉强了,起身将杯子放回桌子上,拉开门,门一打开,姜小黛和素音风一般地冲进来,跑到床前一看,看到杜莞丝好好地躺在那里,眼睛红红的,明显是哭过。
姜小黛和素音气的不行。
姜小黛扭头就冲韩廖冷着脸说,“你对我家小姐做了那种事,你还敢来?”
韩廖挑眉,往桌前一坐,慢条斯理地说,“我为什么不敢来?”
姜小黛瞪着他,“你真是无耻。”
韩廖轻笑,斜着眉目看她一眼,“在爱情面前,没有一个男人不无耻的。”
姜小黛一噎。
素音接话说,“你陪在我家小姐身边一年多,打的就是这种主意?”
韩廖毫不避讳地承认,“是。”
素音道,“我家小姐不喜欢你。”
韩廖轻哼,“我很清楚。”
素音道,“你既清楚,那你往后别再来找我家小姐了。”
韩廖冷笑,默默地捋了一下袖子,不吭不言,只视线往躺在床上的杜莞丝看一眼,不轻不重地说,“她是我的女人,早晚也会是我的妻子。”
说罢这句话,他起身走了。
他去厨房,让厨房给杜莞丝加餐。
拐回身的时候碰到了姚宴江,姚宴江是去看杜莞丝的,说真的,姚宴江真不知道杜莞丝在京城中发生了这等大事,尤其,韩廖那个兔崽子可真敢!
原本姚宴江来的时候见到杜莞丝是这个状态,他以为是被云苏给气的。
杜莞丝这一生,只为一个人情绪波动,那就是云苏。
云苏娶秦暮雪,对杜莞丝来讲,那真是沉重的打击。
所以,一开始,姚宴江把云苏骂了个半死,可等云苏回来,讲明了杜莞丝所遭受的一切,姚宴江就觉得韩廖那小子简直是向天借了胆子,杜莞丝他也敢碰敢强,可不真是向天借了胆!
韩廖没来的时候姚宴江就想着等哪天见着了,他非得狠狠揍他一顿,如今,真见着了,他却又不动手了。
姚宴江站在廊前,看着手中端着热气氤氲的汤盅的韩廖,抱臂哼道,“我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这么狼子野心呢。”
韩廖掀起眼皮看他一眼,不应话,将汤盅的盖子揭开,放在院中晾了一会儿,等热气散了,他才又端着汤盅进屋。
姚宴江撇撇嘴,跟上。
屋内杜莞丝正抱着两个丫环委屈地哭,见韩廖又进来了,她是一百个不待见,姜小黛和素音也不待见,韩廖也不管她们,兀自地拿了碗,将参汤倒到碗里,端到床边,给杜莞丝喝。
杜莞丝看着那碗,闻着那碗里的香味,撇开头说,“我不饿。”
韩廖道,“这是补身体的,就一碗,不会撑你肚子。”
杜莞丝道,“我不想喝。”
韩廖道,“你跟我生气可以,但你别拿自己的身体来糟蹋,你把身子养好,到时候你想拿我怎么出气我都由着你。”
说了半天,见杜莞丝无动于衷,韩廖又道,“你不喝也行,你这么一副娇弱病态的样子是没能力反抗我的,你越是虚弱,我越能得心应手。”
他转身走到桌前,将汤碗放下,对姜小黛、素音、姚宴江说,“你们都出去。”
姜小黛和素音对望一眼,没有出去。
姜小黛去端汤碗,到床边喂杜莞丝喝,杜莞丝就是不喝。
素音试了一次,也劝不动杜莞丝。
二人愁苦极了,杜莞丝不是胖人,可也不是瘦人,但就这一个月瘦的不像话,当然,不管她发生了什么事,住在九王府,有天底下最好的医生,有天底下最好的厨子,就算小产了,身子也会养起来,偏杜莞丝抵制吃东西,抑制一切能把身子养好的汤药,以至于越来越瘦,让人看着越来越心疼。
杜莞丝大概是想以此来搏云苏的关爱,就折腾着身子等他,可等来的,是云苏的大婚。
杜莞丝心灰意冷,破罐子破摔了。
杜莞丝不是蠢笨之人,她当然知道自己是怎么怀上韩廖的孩子的,无非是云苏在她的避子汤里动了手脚,她不用问府上的医生就知道,所以,她恨,她气。
云苏一心想把她推给韩廖,她偏不让他如意。
杜莞丝闭着嘴不吃东西,姜小黛和素音苦劝半天无用,都是愁着一张脸,姚宴江见了,端着碗去哄她,可杜莞丝谁的面子也不给,就是死死地闭着眼,躺在床上不动。
姚宴江无奈,只得将药碗递给了韩廖,暂时先出去。
姜小黛和素音见了,默默地看一眼韩廖,心不甘情不愿地出去了。
等门关上,韩廖端着碗,坐在床边,先自己喝一口,再压着杜莞丝,摁住她的下巴,以嘴喂给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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