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天亮了,我要去星海,先补充好精神力备着划船,我躺下去准备睡觉,后来有个念头就是明早先把书房的毯子还给水镜。
我蹙着眉适应钻进眼里的金银光。蹲在池边手伸进水里,忽然想到好像很久没有泡澡了,果断褪下衣服走了进去,这一池的水,永远干净又温暖。
先去厨房看小纸条,水镜在一楼机器人的那个房间,之后可能会去琴室,收起纸条吃了饭,我先去书房,看到那个白云和锦毯还在那里,也许水镜以为我一直在这里睡的吧......我上前又捏了捏云,让它再小了点儿,然后抱起它们下楼找水镜。
“水镜。”我站在门口,水镜背对着门转头过来,而他前面的空间,悬浮着一块金属“云雾”,是一大堆各种形状的金属片,金属块,我不禁深深震撼。
呆了一秒,我赶紧说:“对不起水镜!我昨晚睡着了,这个云和毛毯我放到哪里去呀?”
这时水镜转过身朝我走来,“月姑娘。”
他清澈的眼眸扫过我抱着的白云和绒毯,似乎有点无奈,“你......”他浅浅笑了,“送给你啦,你想把它放在哪里就放哪里。”
“啊......”我眨眼,有点呆。
“呵......”他粲然笑着,“送给你啦,它可以让你飞起来,只是需要能量维持。”
我眼睛一亮,“那我就有飞毯了!谢谢水镜,嘻嘻。”
他笑着点头,我又说:“我要出去试试,不打扰你啦,再见。”
“好。”他清声回复。
我兴奋地抱着它们噔噔噔跑上二楼,路过书房时停住脚步,把云从中间掰开一连同白锦毛毯放进书房,剩下的大小正适合做“云毯”。
依然传送到日月亭,担心能量不够我不敢直接坐着“云毯”飘上星海,依然念了咒语:“小船小船快出来。”把云带上了小船。
我自己摇了一会浆就开始用精神力在后面推,其实还蛮省力的,方向选了西南方。过了一会儿感觉走的很远了,我充满期待地把云放在膝盖上,左右抹了抹,抹大一点,然后起身坐上去抓紧边缘,四望了一下茫茫星海,开始集中注意力往上托。
云似乎晃了晃,接着轻飘飘地向上浮起,而我内心则极是激动和欢快,又有些紧张,如果我要掉下去了,我就大声喊水镜......
云继续上浮着,带着我离开了小船,随着高度视野更加广阔:左手边的远处是一道细长的白丝带,那是沙岸,中间还有一个玲珑的六边形,隐隐有紫色的一道浅影连着白丝带,那是日月亭和紫晶石柱,还有一大团亮蓝的大榕树,还有莹蓝的流萤草,似乎可以看见白色的影子,也许是我自己想的,其他方向都是星星海洋,还找不到月牙岛。
感觉还有很多能量,又继续升高,我想看到月牙岛,过了一会,我终于在前方看到露出水面的鹅黄色陆地,那是月亮花,远远的还能看清弯月的形状,真真是星海的月牙儿,这时我有点害怕的朝下看了一眼,还是担心地屏住了呼吸。
这个高度刚刚可见月牙岛,月牙岛离岸边好远呀!我的那只小船儿,此刻就像漂在大海里的一只尖角白鞋。
浅浅呼吸着,我开始慢慢下落,待到离小船近了,我轻轻站在船里,一把抱紧白云,“哈哈哈哈”弯了眼睛满足地笑着,虽然只有我一个人。
开心了一会,我把云放在旁边,靠着它眯了起来,能量又需要补充了,但片刻后我又睁开眼睛,这一睡不知睡到什么时候呢,不能睡。
打起精神向东南方月牙岛的地方划去,觉得太久又偷懒用精神力在后面推起来,可能有点累但还不会忽然晕倒。到了月牙岛我抱起云念咒语收起小船,看了看上方的金银月,这时一天又过一半了,从传送门立刻回到梅洛庭院。
到二楼打算睡一觉,听到有袅袅的琴音传来,想到水镜应该在有荷花的那间屋里弹琴。
“雨歇前林,薰风度、琴声清淑。绮窗迥、张眉初扫,弄弦鸣玉。三叠瑶池仙侣宴,九江鹤唳清江曲。政伯莺、此日梦维熊,祥烟馥。金徽外,音时续。雕筵上,听难足。且相将一醉,满倾醽醁。共祝遐龄何所似,水流不尽高山矗。”
我抱着白云轻轻念叨着在清淑的乐音中走向了琴室,但并未进去,只站在门外看一身银袍的水镜,如果他头发长一些,就是东方的仙人。
水镜抚了尾音,似乎微侧了玉颜,缓缓而道:“月姑娘何不进来呢?”亦如琴声清润。
我赧然说:“我想听你弹琴但不想打扰到你,但还是打扰到你了。”
“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水镜清和地说到,似乎叹息一声,“坐吧。”
我乖乖地坐在冰玉席上。水镜没有再说什么,羽睫覆住星辰的眼睛,骨节分明的长指按下了琴弦。
右手拨弹琴弦、左手按弦取音。我忽然想起这么一句。
比起方才的清微淡远,这一次是包容一切的静与空,至虚境,守静笃。抹,拨,吟,绰之间,我仿佛看见荷池的水雾弥漫过来,朦胧了眼前云袖轻摇的俊逸身影,在沁凉之中,如踏般若空灵太虚之境,转瞬琴音似乎悄然变化,静中的空隐去了,多了春风细蔼,多了垂帘燕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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