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伊抬手指了指中间一丈多高的大门,“你守着莫让他人进去,两边不必管。如果有意外,就把晶石在地上砸碎。”
“......”这是什么用法。“它碎了会不会把我和坏人都炸死了?”
“不会。”爱伊薄凉地扫我一眼,紫眸里带着鄙夷,“晶石碎了孤能感应到。”
“喔。”我点了点头,又问:“里面是什么呀?”
“你的问题可真多,”爱伊微不可察地叹了口气,接着勾唇,“你可以擅离岗位去看。”
“......”
“您要是不喜欢我问问题,我以后就再也不问你问题了。”我撇着嘴说。
“你的脾气得改改了,不提问如何学习。”爱伊居然没有趁此让我闭嘴,语言里还少了冰冷。
我觉得我的脾气比你好。我心里说。
“谢谢您亲自送我来,您可以让管家来吩咐的。”我裹在黑斗篷里对他微微鞠躬,觉得没什么话了,就准备站岗去。
“没有管家,”爱伊缓缓说,“女孩,你是特例。”
我顿住脚步,有点哀伤地和他讲:“我叫月音。”
然而没有回答,我感觉到身后空空荡荡--爱伊已传送离开了,也不知他听没听到我的话。
我抓紧手里的法杖走到铁门东侧的石壁前,深陷的大门两旁亦燃了火把,我想着爱伊从大殿出来是上午,现在应该刚刚不到午时,忽然一惊,天哪,我要守到什么时候啊?
我居然忘了问这么重要的问题!我叹一口气,只得安安静静站立一旁,既然不准外人进入,那这工作大抵是需要一直守着了,如果嫌累晚上跑了,是不是就不算“付出代价”了呢。
我又胡思乱想,爱伊只让我守门,没说非要在门前,那我就可以去前面试着驭“岩浆”,下一瞬立刻否定,万一有人传送到门前呢?还是得在这守着。
我闭上眼睛,让能量四散进行查探,却发现铁门那里无法进去,居然还有屏障!
不知过了多久,感觉时间变得漫长,腿有点酸,我就在原地动了动,只是没想到这么快就有了情况。
石台上黄光一闪,我紧张地横过法杖,却看见着浅黄斗篷的婉华将立着的骷髅法杖提在手里,她看也未看我一眼,似有些着急地一路跑进了我右方的门洞。
我总觉得还会有人过来。
“婉儿--!”隔着熔岩的对面传来一声呼喊,一个暗蓝的身影闯了进来,没想到那阴鹜的夜狼也能有这样深情的语气,看着他如闪电般冲过浮石,我心里想着,哪有人真的好或者坏呢,对不同的人完全是不同的态度嘛。
安德利冲到石台上左右一顾,发现了我,他猛地上前,只见寒光一闪,颈间一凉,余光看去,他竟然拿着一柄短剑抵在我的脖颈处。
“婉华何在!”气势逼人。
我默了默,至于吗,你不小心杀了我......怎么办,如果我真的死了,会有人计较吗?
在我沉默的片刻,安德利的剑又重了三分,让我觉得有点疼,我一惊,喊到:“你小心点!”
“快说!”安德利为了婉华这么着急,凶恶地斥到。
我凉凉看他一眼,疼痛令我皱眉,我淡淡说:“右边去了。”如果可以,我再也不想见到这个人了。
颈上的压力消失了,暗蓝的野狼往右方跑去,却有声音传来:“对了,爱伊让你一直站着,记着,好好站着。”语气里满是湿冷的嘲笑。
我垂下眼帘,抚了抚刀痕,站着就站着呀。
这时我忽然抬眼,只见左侧石台的一块石头后面有一个圆圆的......白影?我眨了眨眼,凝神细看,那圆圆的白影往出挪了挪,我瞪圆了眼看着白色的圆下面出现了一个三角形,怎么看怎么觉得圆的是脑袋,三角形是一边胳膊,还有这种生物?
接着它歪了歪身体,似乎确定除了我这个守卫再无他人,于是从石头后走了出来--我愕然挑眉,它居然没有厚度!侧面就是一条线!它......是纸片人?
纸片人朝着我走来,我愣了一瞬,想起作为守卫的职责,握紧了法杖,纸片人看起来和我一般高,两个三角形作腿,两个三角形是直直的胳膊,我紧张地拿法杖对着它,喊到:“别过来!”
纸片人居然听懂了我的话,卷起的“脚”又落了回去,定定呆在那里,一张白纸是什么都没有,可我就是觉得很“呆”,然后头部的纸微微耷拉下来,圆圆的白纸晃了晃,纸片人好像在叹息摇头?接着它又抬起圆脑袋好像在看我,我看着那张空白的脸,却不再像刚才一样害怕它是入侵者了,只觉得它很可爱。
我刚要张嘴尝试着和它说话,它忽然就消失了,紧接着起了一阵风,风里不知刮走了什么。
它是纸片人,所以一起风就飞走了吗?安德利带给我的不快让这个“小家伙”治愈了。
☆、第一次遇见黑猫
下一刻,只听一个女声说到:“我在这里看着你走。”
“好吧。”是安德利的声音,有点无奈。
然后那个我不想看的人从右侧的洞里走了出去,我低着头隐在兜帽里,可能是婉华在看着他,他没有再恶语相加就直接从浮石上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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