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是长久的空寂,我感觉自己要变成一座石雕和背后的石壁融为一体了,又过了很久很久,我实实在在体会到付出代价的辛苦了。
我闭上眼睛开始假寐。“你怎么还在这杵着?”裂冰落雪般的声音打破了亘古的寂静,可我却吓得一个机灵,是爱伊!我可万万想不到爱伊还能有空来监督我的工作,在我心里爱伊不喜欢我,避之唯恐不及。
反应了一瞬,杵?我一听就来气,瞪着他闷闷说到:“不是您让我一直站着吗?”
“孤?”爱伊挑眉,紫眸微动,似乎觉得疑惑, “孤让你......”却忽然顿住,接着话锋一转,“既然这样,那你就继续呆着吧。”
我愣了愣,怎么回事?难到是安德利......只觉得苦恼的很。
爱伊却不给我说话的机会,一瞬便消失了。我感到一丝黯然,同时双腿因为长时间的站立而僵硬疼痛,咬了咬牙,现在外面是什么时候了?只可惜能量的探知有界限,否则我可以“看到”山洞外的景象。爱伊刚才来过,大概也不会再来了吧!想到这里,我动了动腿,好想坐下......真的太想了。
纠结了一会,我还是坐了下来开始揉腿,呆呆看着前面燃烧火焰的石道和其下翻腾的岩浆。我很想睡觉,但是......不可以睡啊,要好好工作,要付出代价,才能换取想要的东西。
稍微休息一会后我又继续站起来,保持着一动不动的姿势,唯有舞蹈的焰火陪伴着我。
我有时候想一些事情,有时候又什么都不想,后来我感到压抑,感到煎熬,身上的黑袍仿佛铁链一般束缚住我,令我迫不及待想要扔了法杖,脱下袍子,但我依然要继续承受,忍耐每一刻的痛苦。
直到很久很久以后,浮石的另一端走来了一个和我一样的穿着黑斗篷的人,他的脸埋黑暗里看不清楚,脚也被及地的斗篷围住,如果不是那“咔哒咔哒”的脚步声,简直就像一个斗篷在走路一般。
他走到我面前几步,我紧张地握紧了法杖,“我来交接工作,把权杖给我吧。”听起来是年轻男子的声音,接着从斗篷里伸出一只手。
我看着面前的兜帽,只觉得怪怪的,“为何不让我看见你的脸?”心里却害怕他是坏人攻击我怎么办。
“你是新来的吗?不知道这规矩?”
“......”我一愣,规矩?
“快把权杖给我,不要磨蹭了。”
我犹疑着把法杖递了出去,可递到一半又收了回来,“不行!我不相信你!我来的时候根本没有守卫!”
这时铁门旁的一只火把里的火焰忽然翻卷过来在半空化成了一个小孩的身形,我目瞪口呆地瞪着那个金色火焰作头发的“孩子”。
“姑娘,你通过了君主的考验,可以回去了。”火焰说话的同时,那个斗篷人如影子般一晃不见。
我呆了呆,不禁弯唇觉得好笑,原来又是在逗我么。
“这斗篷和法杖该搁在何处?”我一边朝那火焰问到一边摘下帽子解开了系带。
小孩伸出一侧胳膊指着铁门:“你向那里扔去。”
我虽然惊讶,但还是照做了,两件东西在门前如同进入异空间一般消失。
“火焰的精灵,君主还有其他吩咐吗?”我转身问。
“无。”答完这一字,小孩便回到了火把里。
我离开前又瞧了瞧那个火把,只见火焰静静燃烧,看不出什么特别之处。
走到山洞外发现天空阴云密布,雨水瓢泼,是我来梦界的第一场雨呢,而我的双腿似成了两条生锈的轴承连接的僵直铁管,我缓慢地走着,不一会身上的白色单衣便湿透了,这里还没有水域,没办法让水浪负着我。
过一会才想起可以用能量挡住雨水,我不知道在下面呆了多久,只感觉出来后脑子都不好使了。
用驭水之术在落雨的茫茫湖面行到西方,看着雨幕里的宫殿楼阁,花丛木桥,青木粉荷,落在我眼里,都有一种凄清的美,正如我凄凉的处境。
于是我在一处荷塘前回到陆地,想慢慢行回竹屋。
豆大的雨珠砸向草叶又滚落下去,留着花儿在雨中零落,我在雨中用能量撑起了一把无形的雨伞,拐着腿走上了拱形木桥,过桥再行一段便回去了。
随着高度升高,拱桥的另一侧一点一点进入视线,在木桥中央,渐渐冒出一个小小的黑影。
透过雨幕看去,竟是一只黑猫!漆黑的毛色中没有一丝杂质,一双金黄色的圆眼直直地盯着我,明亮异常,它倨傲地蹲坐在木板上,一条黑尾巴一下一下慵懒地甩着,它看起来......就好像是在等我。
我看到它就停了脚步,下雨的木桥上,我和黑猫各占一边。我静静站着看着那双明亮的金□□眼,怎么......连猫看我的眼里都有嘲笑,而黑猫依然一下一下地甩着尾巴。
我和黑猫彼此望了一会儿,我忽然才想到现在在下雨,于是上前一步想为这只小动物遮雨,怜悯地说:“小猫儿。”
我在它面前蹲下慢慢伸出手试图摸它,细长的猫眼落在我的手上,“别想摸我!”黑猫张嘴说。
我惊地一缩手,差点歪倒,瞪大了眼看它:“你,你会说话!”
黑猫斜我一眼:“你怎么大惊小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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