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妇从良记_帘卷朱楼【完结+番外】(17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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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是后来,林景周渐渐有些不喜李瑶琴对朝政之事指手画脚起来。因为他在内心隐约觉得李瑶琴虽爱评论时事,但更多的似是在维护着贤王的利益。

  林景周倒是愿意相信是因为自己投了贤王,所以她夫唱妇随,为了自己一家的利益,故也时时站在贤王一边,无奈,当年李瑶琴与贤王的婚事,八字只差着一撇,如今见她如此回护贤王,林景周心里未免不是滋味儿。

  尤其是前段时间,李瑶琴明明吐得昏天暗地,身体虚弱不堪,就这种qíng况,还关心着东边战局。幸灾乐祸地期待六皇子受挫。这不得不让林景周多想,当年他二人的亲事,说不得是六皇子动了大手脚的,她对六皇子如此态度,是因为两派利益不同,还是是因为记恨六皇子坏了她的好姻缘?

  当然这等事qíng,林景周实在不好说出口,也实难说出口,有些话说了,彼此面上都无光。亦无趣,还会伤了双方的感qíng,故只得摆了脸色。希望能以此警示一二。

  李瑶琴活了几辈子的人了,这点察言观色还是有的,只不过她夫妻二人之间,李瑶琴要比林景周qiáng势一些。

  况且李瑶琴又禀着一条信念:要让对方知道你爱他,但决不能让他以为你爱他到十二分。已然离不开了他。因为男人总是喜欢挑战驯服,若是让他知道他已经完全收伏了你,你身上的魅力就会打大折扣,甚至让他觉得你也不过如此,没了挑战也就没了激qíng,心自然就会冷下来。所以要保持一定的神秘感和新鲜感,并时不时给些甜头,让他yù舍不能。

  再则李瑶琴又觉得事qíng颇为重要。怕一个不留神,让时机溜走,于是仍说道:“六皇子行事bào戾yīn狠,此去东边,必定要造些罪孽出来。如今郑将军已到东边多时。为何不见有什么话传来,实在蹊跷。这倒也罢了。陈兵善使弓箭,大齐必处劣势,只待战败传来,防箭衣便可大放光彩了,贤王何愁不扬名于军中。”

  林景周生了闷气,淡淡说道:“这朝中之事自有我与贤王,你如今身子已重,还是少cao些闲心吧。”

  这话就有些严厉了,李瑶琴鲜有被林景周如此冷淡以对的,不由愣了一下,心道自己捧着个大肚子,劳心劳力,又是为了哪个,还不是为了这个家,如今竟还遭了嫌弃,不由心中也动了气,直接撂下脸子来。

  若是平时,林景周便是看到腹中胎儿的面上,也少不得陪出笑脸来,不过今日,他有心煞一煞李瑶琴的焰火,便吩咐丫头们好好服侍少夫人,然后也不与李瑶琴说话,直接起身自顾地走了。

  李瑶琴见此,也不想短了自己的威风,也不拦他,任他去了。

  再说林景周一径走去,却在园子里碰到多日不见的两个通房丫头秀芝和秀英。

  那两个通房也没想到会遇到林景周,急忙惊喜地迎上前去规规矩矩行了礼,然后低头侍立一旁。

  林景周这时看到小丫头腕上挎着的包袱,不由奇道:“包了包袱,做什么?”

  秀芝低眉顺眼答道:“奴婢们得公子与少夫人的恩典,不必在跟前侍候,整日吃白饭,心中惶恐,也不象回事,这才相邀去了夫人房中,打点些针线,也算是略表一下奴婢们的心意。”

  林景周这才想起前段时间,母亲曾穿了一身新衣鞋袜,感慨道:“别人做婆婆,倒是穿不尽儿媳孝敬的衣衫,我是没福气的,连双袜子都没得过,也只能拿儿子通房的针线,权当享受一下婆婆的款儿来。”

  林景周当时脸就红了,他倒是得过李瑶琴亲手做的针线活计,却从没想到母亲这里除了新娘子过门时得过一些,再没见李瑶琴为她做过什么东西,他夫妻二人实在不孝。

  于是,林景周便委婉地对李瑶琴提起此事,李瑶琴先也是愣了一下。

  当日出嫁时,李夫人倒是实实在在教导过她为儿媳的本分,只是林夫人屡次难为她,她又何必拿热脸蛋去贴冷屁股,再则前世里,这些事因为有沈秋君挡在前边,她也没机会在婆母面前表现,久而久之,这些规矩便在心里头淡忘忽视了。

  李瑶琴万分不qíng愿地拿起针线来,这时却又诊出她有了身孕,自然就拿不得针线了,这事也就暂时作罢。

  林景周看她二人如此恭谨贤淑,心中感慨,一时又道:“你二人的针线不错,倒是可以给小公子也做些来,也是你们的一片心意。”

  两个通房便有些尴尬地笑了起来,低声答道:“小公子乃是大福之人,奴婢们出身微贱,不敢卖弄。”

  林景周这才想起来,先前妻子还能让她二人在院里露一下面,自从妻子有了身孕,卜了卦,说是院落布置不利子嗣,便将跨院与主院的门封了,另在别处开了一处小门出入,且又道秀芝二人八字生肖不和,不许她们到院里去。

  当时林景周只当是妇人妒xing使然,枉在心中得意一番,如今再回看前事,才发现不过是李瑶琴疑心她二人会害了腹中胎儿罢了,林景周不由感慨:再是大度的女子,也有小肚jī肠之时,秀芝秀英二人胆敢有那个心,她全家早就死无葬死之地了。

  林景周便点头道:“也罢,你们只管专心做夫人房中的针线吧,你们的好处,我会记得的。”

  林景周别过两个通房,便信步走到外书房来,竟遇着几个管事在那里议事,他上前询问一句,原来是为先前外边的采买病了,那几人正各为推举自己的人闹腾呢。

  因想到自己心中着实爱着李瑶琴,便是一时有些矛盾,也轻易改不得心志,秀芝二人只怕今生做个摆设了,林景周想到此,心中着实有些愧疚,便道:“这事你们不必争了,我院里的秀芝秀英二人各有一兄长,我看他们就很忠心可靠,这采买之事就先jiāo由他们。”

  众管事不敢违了林景周的令,况且又都不属哪一派,倒也使得,便忙寻了他们来上任。

  李瑶琴听说后,心里自然又生了一顿闷气,暗道:自己果然小瞧了那两个人的狐媚手段。

  林景周做了这些事后,觉得心里开阔了不少,一时又想到李瑶琴之话,觉得她所说也有些道理,便去拜见贤王,提了防箭衣之事。

  贤王点头道:“这件事qíng也只能等郑将军自己提出,否则真不好向外拿出防箭衣,就是此时贸然拿出来,却是不能起到好的作用。”

  林景周也觉得有理,只得耐心等待时机。

  却不知,皇上早就自暗哨处得了郑将军攻打东陈失利的消息,只是因为郑将军与沈秋君都不曾有只言片语过来,皇上倒也不好过问。

  再则他并不认为事态有多严重,天下没有不打败仗的将军,几次失利算不得什么,他若贸然过问gān预,倒显得他不信任郑将军似的,而且他一个堂堂的皇上,事事都过问,也忒显不出他的尊贵来了。

  所以这事便被瞒了下来,直到又过了一个多月,郑将军呈上了战报,并郑重附上六皇子改制甲衣之法,虽没有过多赞誉,但态度已不言而喻。

  皇上见了心中也是高兴异常,他是心里不喜六皇子,可做为一个父亲来说,不影响他享受儿子有出息的自豪感来。

  贤王则跌坐在一旁,叹道:“这个老六真是我的克星,好好一桩功劳,竟被他抢了先。”

  林景周也叹息六皇子的好运气,当日他也曾问过李瑶琴防箭衣之事,李瑶琴说是小时在家中藏书的一本孤本上看到了一点记载,再加上自己的琢磨实验,才设计出了防箭衣。

  虽说是孤本,然世上也未必没有第二本,如今看来定是六皇子好运气得了去。

  李瑶琴得了消息,也不由得浑身僵住,她心中明白,这其中定有沈秋君的缘故,脑中不由闪现出当日周瑜那句著名的“既生瑜,何生亮”感慨来。

  正文 第二二四章 皇上赐名

  李瑶琴心中实在恼恨老天,既然让自己穿越到这个时空,不就是让自己在这片时空既能造福一方百姓,又可令自己生活惬意吗,可如今这一切却被一个沈秋君生生夺了去,唉,果然是一山不能容二虎啊。

  本来按照历史,六皇子之前就该在东边大大地做一次孽,没想到不仅让他避了过去,而且还抢了本该属于贤王的功劳,不得不说穿越女的力量真的很大,也不知她二人谁能笑到最后?

  只是二人分属不同阵营,如果六皇子真得了沈秋君的帮助避过那些紧要处,将来必会加重太子这边的筹码,到时真被沈秋君改变了历史,让太子登了大位,投靠贤王的定国公府就算不遭殃,也别想再如现在这般昌盛,若是太子再对自己死心不改,自己这一生堪忧啊,这沈秋君真真是自己的克星。

  李瑶琴越想越怄,偏巧此时竟催动了生产,众人见了急忙去叫来稳婆,并去禀告了当家人。

  经过几个时辰的挣扎,李瑶琴平安生下一子,林府上下皆一片喜庆。

  林景周看着大胖儿子,高兴坏了,少不得在李瑶琴耳边说些感激的甜言蜜语,李瑶琴虽疲倦至极,却也在心中大大松了口气,自此自己算是在定国公府真正站稳了脚,以后再不济也是位国公夫人,六皇子跟着不堪大用的太子走,还不知是个什么结果,就看她与沈秋君谁的影响更大了。

  林景周见李瑶琴母子睡下,便先送了母亲离去,然后对自己院里的众人论功行赏,却不想竟意外得知李瑶琴先是得知郑将军进献防箭甲衣一事,然后忽然催动了生产。

  林景周不由心中暗叹:到底是个内宅妇人,这点子事就让她慌了心神,本以为她是脱俗之人。如今看到自己的成果被他人抢先一步,竟对她影响如此之深,可见心中终是绕不过名利虚荣,不过幸好她有才能又聪慧,总归是女子中的翘楚,这点子名利之心,倒也可以忽略不计吧。

  谁知李瑶琴一觉醒来,jīng神好了许多,和儿子亲昵了一阵,看儿子又睡了过去。忍不住对丈夫说道:“真真是可惜了,真是世事难料,没想到防箭衣的法子竟被六皇子这等jian邪之人得了去。”

  林景周本来已经劝慰好自己。如今见李瑶琴生死门上走了一遭,眼前又对着可爱的亲儿子,仍在可惜防箭衣不是贤王献上,不悦道:“你现在这样虚荣,仍在惋惜防箭衣。不知是为惋惜自己,还是为了贤王惋惜?是贤王在图谋皇位,还是你在图谋皇位,你只管孝敬公婆,教养好儿子,外面的事qíng还是少掺和。到底事关着贤王,还是避些嫌的好。”

  李瑶琴一下被噎了住了,她是关心着贤王。可说到底也是为了定国府的长久繁盛才如此上心,本还以为林景周是个心胸宽阔坦dàng的男子汉大丈夫,如今看来竟是自己错看了他,只觉得话不投机,多说无益。又兼刚刚生产完身子乏力,便也不解释。只管沉着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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