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妇从良记_帘卷朱楼【完结+番外】(2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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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时却少不得敷衍一番,沈秋君陪笑道:“殿下多虑了。嫁了人过得好坏也是要看老天爷的心意的,我自认过得还不错,我家王爷只一心尽忠于殿下,从不敢有二心,这中间怕是有什么误会吧。”

  太子见沈秋君绽开笑容,与发怒时的韵味又有不同,qíng不自禁地伸手去拉沈秋君的手,说道:“看来你也被他骗了,他隐藏的可真够深的,却更让人害怕了。你到现在还不忘为他说好话,他实在是配不上你。”

  沈秋君眼疾手快,闪身躲过太子之手,匕首也随着动作亮了出来,冷声道:“还请殿下自重,不然不管是伤了你,还是伤了我,都不好看相。我虽只出身侯府,如今也只做个郡王妃,却从没受过一丝委屈,殿下还是放我走吧,今日之事就当从没发生过,不然我若在这东宫有个什么好歹,不知殿下如何向皇上向我家王爷jiāo代呢。”

  太子看着一身寒气的沈秋君,不由抚掌笑道:“我就说你嫁给老六亏了,看你平时那幅唯唯诺诺的憋屈样子,哪象是高门出身的贵女,现在才有那么点子母仪天下的模样。”

  沈秋君不知太子为何赞自己有母仪天下之态,不由大吃一惊,惊疑不定:“母仪天下?”

  太子看到沈秋君冰冷脸上那双美目中透出了困惑不解,心下不由暗叹,越发肯定六皇子的居心叵测,点头道:“是的,你有母仪天下的命格。看来老六果然留了一手,连你这个十多年的枕边人都瞒的死死的,你我二人都被他给骗了。”

  沈秋君脑中急转,忙辩解道:“殿下是从何人口中听说的?请恕我直言,只怕殿下被jian人蒙骗了。殿下乃是现在的储君将来的一国之君,若说母仪天下,也当是太子妃。安乐王府只一心尽忠于殿下,决不敢有二心,殿下也当知道安乐王他并无可让皇上舍弃您与贤王而选他的德能。这必是贤王的yīn谋,还请殿下明察,或者殿下可将此人jiāo于我家王爷来审问,必会审个水落石出的。”

  太子叹道:“我也希望是误会一场,可惜所说之人非等闲之辈,所以说老六真是居心叵测啊。你我便是被他蒙蔽,以至于失之jiāo臂,我也不瞒你,说你是母仪天下命格的乃是空渺道长。”

  沈秋君不由倒吸一口气:“空渺道长?”

  这实是大出沈秋君的意料。前世沈秋君没有见过那个空渺道长,但是却听说过他,不过当她听说这个人时,他已经被成了皇帝的贤王封为国师,而她则被贤王软禁起来,故也只是隐约听说他因助贤王有功被封国师,其他的则一概不知。

  这时太子又说道:“可能你没有听说过这个人,因为他一向隐居于山野,名不见经传,可能你会说他是个骗子,不过我若说出他出身于虚清道长门下,乃是其关门弟子,你就知道他的话可信不可信了。”

  沈秋君心头一震,如果空渺真是出自虚清道长门下,倒果真非等闲之辈。

  话说如今大齐的国教乃是佛教,了凡大师更是被皇上尊为国师,虽然了凡大师坚拒了,但对于虚清道长,大家并不陌生,对他的尊崇决不亚于了凡大师,而且因其不重红尘名利,更让人备加推崇。

  最初便是由虚清道长打着奉上天旨意的旗号来辅助太祖皇帝的,据说其上知天文下知地理,善演算,令太祖如虎添翼,而他也一时风光无两,得到世人的尊崇。

  只是虚清道长毕竟是方外之人,于名利处看得淡薄,后来见太祖已然成势,便荐了了凡大师后,飘然远去,再不踏入红尘之中,以至于把个国师之位拱手相送。

  如果这空渺道长真是虚清道长门下,不管他的话是对是错,必会对太子产生重大的影响,而得他亲口批出的母仪天下命格,对于她一家来说,不嗤于一场灾难,而这一切的主导必是前世受惠了的贤王。

  沈秋君定了定心神,说道:“殿下如何确定他真是出自虚清道长门下?虚清道人久不在红尘行走,说不定是想借着他的名头行骗得个高官厚禄。况且这天下谁不知安乐王对您的忠心耿耿,说不得这只是离间您二人关系的一场骗局,依我说,必是贤王的主意。”

  太子叹道:“我也希望这一切都是假的。当日封禅时,空渺道人曾作了一系列的预言,如今竟个个成真,由不得我不信。他言道我乃是真命天子,只是登基前稍有不顺,故奉师命助我一臂之力。其实他曾在十多年前就来到京师,因为不慎露了行藏说出了你的命格,被老六探知,后来受其迫害,只得远遁。直到最近才得了机会见到我,而老六身上并无帝王之气,你又是母仪天下之命格,因要正本清源故才说明真相,并非为了尘世的荣华富贵。”

  沈秋君闻言,只觉得好笑,这个空渺竟是自己命里的克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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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文 第二六五章 皇后之位

  说空渺道人是自己的克星也不算准确,但他的的确确是与自己不对盘了。

  前世自己明明该是母仪天下的皇后,可贤王立李瑶琴为皇后时,也不见他出来阻拦劝诫,说不定李瑶琴还是他算定的皇后呢。今生自己只是一个和皇后之位八竿子打不着的郡王妃,他倒是跳出来说自己是什么皇后之命。

  沈秋君仍在脑中胡乱想时,太子又说道:“你不要以为我在这里挑拨你二人的关系,你只想一想,老六最初是个怎样冷qíng的人,他眼中只有他自己。可后来就莫明对你亲近起来,不仅劝阻我去府上求亲,更不惜被皇上厌弃也要娶你为妻,这些都说明了他并不是真心爱重你,只是看中了你的命格罢了。”

  沈秋君却不答言,她前前后后也活了那多么年,什么是真心什么是假意,她焉能区分不出来,一个人再怎么伪装,也不会十几年来,一点蛛丝马迹都不露的。

  太子也一时拿捏不准沈秋君的意思,按他的理解,女子都是头发长见识短的,且大多女子如果知道自己被丈夫骗了,一定是由爱生恨,报复起来比外人要狠戾的多。

  太子只好再接再厉,说道:“我可以告诉你,空渺道人早在我封禅时,就说老六虽然有个当生天子的母亲,但他身上的帝王气迟早要被他的同母兄弟分去,此生做个郡王已是极限,可他却偏要学陈王,以为有当生天子的母亲和当母仪天下的妻子,就可以jī犬升天了,却不知上天早就已经定下一个人的命数,倒是白白害你远离了皇后之位。”

  沈秋君此时已经明白了,太子这是在极力离间自己夫妻。或许还在寄希望于她能与太子联手,利用完六皇子再gān掉他。

  沈秋君不由怜悯地看着太子,怪不得前世他的帝王之位被人夺去,无能也就罢了,天赋所限,如今看来竟是个偏听偏信的糊涂虫了。

  如果自己真有皇后命数,作为六皇子的正妻,焉能不助着六皇子夺位,以便夫贵妻荣?

  如果自己和别人一条心,把六皇子拿下。一个寡妇失业的人,凭什么做皇后?

  不过今日看来,自己却不得不与太子虚与委蛇一番。不然只怕自己还真不能走出东宫去。

  沈秋君叹道:“这也是人的命数所在,嫁jī随jī嫁狗随狗,既然安乐王终其一生也就做个郡王,我做为安乐王妃又能如何呢,看来倒是那道长的话不准了。”

  太子已听出沈秋君言语中的松动。不似方才那般信任六皇子,不由大喜,说道:“你方才也说了,人不能胜天,老天既然给了你皇后的命格,必然是要做数的。否则空渺道长也不会出来正本清源了。”

  沈秋君暗咬了牙,假意笑道:“这话可是不通了,六皇子既然无帝王之份。我身为他的妻子如何做皇后?”

  太子忙笑道:“这有何难,只看你愿不愿意做上皇后之位了?”

  沈秋君秋水闪动:“皇后是何等的尊贵荣耀,天下还没有哪个女子会傻到把皇后之位拒之门外的。我说想做皇后,难道殿下仅凭着多年前的那点qíng愫,把太子之位让与安乐王吗?”

  太子笑道:“他并无帝王之命。就是给了他,他也守不住的。但是这个皇后之位。我却可以给你,只要你能尽量使老六和永宁侯府帮着我,并暗中监视老六让他没有二心,将来后位是少不了你的。”

  沈秋君冷笑道:“殿下是在骗三岁小儿呢,只管拿好话哄着我出力。先不说你有正配元妻,便是你能狠心舍下多年的夫妻感qíng,只我身为你的弟媳这一条,你如何能将皇后之位给我。”

  太子正色道:“这封后之事没有你想的那么复杂,只要我做了皇帝,这天下还不是我说了算,我说立谁为后就立谁为后,谁敢说出一个不字来,我砍了他!至于吴氏,她在我登基一事上并无出力之处,到时封她做个贵妃便是了。”

  沈秋君不由倒吸一口气:又是一个为了帝王之位可以不惜一切的贤王!

  沈秋君想了一下,问道:“好吧,我就暂时相信你,我想你登基册后之时,必是安乐王损命的时刻,不然你我都不要想过安心日子,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我可以不顾他的生死,却不能无视我儿子的xing命,你要如何处置他们三兄弟?”

  太子听了沈秋君的话,不由得心花怒放。

  空渺道长果然说的极对,每个女子心里都有个母仪天下俯瞰众生的臆想,天下最毒妇人心,她可以为此放弃丈夫,却往往不能放下自己的孩子,而且只要她考虑到这一层,就说明了她已经动了心,以后必会为自己所用的。

  太子忙说道:“他们也是自小长在我眼前的,就算我不能视如已出,看在你的面子上,也会疼爱他们的,到时你若是不好见他们,我就远远打发他们离京做个郡王。不过,为了保证他们与你活得好,必须得有一个你我亲生的儿子做太子才成,可我们也都不小了,有些事还是要早做打算才成。”

  沈秋君闻言不由皱眉,又见太子面上带了丝猥亵欺身上前,便将匕首抵到太子脖子上,正色说道:“殿下不要以为我会为了皇后之位,做出那等不要脸面的事qíng来。我是喜欢高高在上的感觉,但是只要名份没有落实,我就还是安乐王妃,若是殿下用qiáng,我也只能拼死来保清白了。”

  太子抚掌大笑,赞道:“不愧是孤未来的皇后,这天底下再也找不出第二人来。我尊重你的意愿,只是我不得不提醒你一句,照着皇上现在的状态,怕是还有年头才能轮到我,到那时你年纪已长,你难道就甘心将来的太子不是你的儿子,那样孤百年后,你们母子岂不是要成为刀俎上的鱼ròu?”

  沈秋君迟疑道:“你难不成要谋朝篡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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