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妇从良记_帘卷朱楼【完结+番外】(2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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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子笑道:“果然不愧是母仪天下之人,我不过才说了一点,你就能想到这里,不过不是我们而是贤王,我会想法子bī他出手,到时只要整治了他,让皇上提早逊位也就是顺理成章的了。而你要做的,就是说服永宁侯府倒向我们,再就是监视老六的一举一动,让他不能浑水摸鱼,虽说于大局无碍,终是有些牵扯,还是不要节外生枝的好。”

  沈秋君点头道:“我知道该怎么样了,时辰也不早了,我也该告辞,不然会让人看出破绽的,另外,也请殿下以大局为重,人前人后仍如从前一般对我,不然以安乐王的谨慎,定会看出些什么的,到时闹出些事来,别反倒便宜了贤王。”

  太子见沈秋君满脸正色地立在房中的小模样,倒更是勾得人心痒痒的,却也佩服她的坚韧,再则她如今已是自己碗中ròu,吃到嘴里不过是时间的早晚而已,此时还是以大局为重的好,忙连声道:“孤自有分寸。”

  沈秋君走出房间,看着外面的蓝天白云,深深呼吸一口空气,顿觉劫后逢生,也不理会太子的眼光,忙疾步往东宫外走去。

  这时太子妃也适时带着大捧的鲜花走到院里来,看到沈秋君温和笑道:“方才总拣好的摘,倒是耽搁了好大一会,怕让你等得不耐烦了吧。”

  沈秋君冷冷打量了太子妃一眼,说实在的,无论前世今生,沈秋君对这个大嫂还是蛮敬重的,万没有想到,太子妃还有帮太子与其他女子牵线搭桥的时候,尤其是算计的还是自己的弟媳,就算她是被太子所bī,也是不能够让人有一丝一毫的谅解的。

  二人僵持了一会,沈秋君淡淡说道:“我在东宫的时间也够久了,也该出宫回府了,至于调制胭脂一事,只怕这几年我是没有那个闲工夫了,太子妃殿下还是另寻高明吧。”

  太子妃闻言,脸上不由黯了下来,待要陪笑解释,却又不知该如何说,只得凄然笑道:“许多事总是不能天从人愿的。”

  沈秋君才懒得听她解释,略一欠身,便急步而去。

  有些事qíng犯错可以得到原谅,但有些事是一点错也不能犯的,因为它会把彼此都推入深渊之中,既然做下了,就不要寻什么借口。

  太子妃转头看到太子正眼含欣赏地看着沈秋君,心中咯噔一下,待二人回到房中,她才叹道:“这事真是把我给害苦了,以后我该如何面对她呢,现在她就敢和我撂脸子了。再则若是她对老六说了什么,这件事岂不是要弄巧成拙。”

  太子不耐烦道:“你我夫妻一体,你帮我做些事难道不是应该的吗,非要时不时表一表功劳,你出身吴家,又跟了我这些年,我岂能亏待了你?将来你是皇后,她是贵妃,她岂敢不敬你?现在是非常时期,你先暂时忍耐,先哄得她以为自己能做皇后,这样才能弃了老六,死心塌地帮我们做事。如今事qíng还没个结果,你就在这里争风吃醋起来,也太让人失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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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文 第二六六章 柳暗花明

  太子妃唯有苦笑,她觉得太子之招太险了,一个不好,只怕会反噬自身。

  以她对沈秋君的了解,沈秋君出身富贵,xing子安闲,不是那等可轻易被权贵迷昏了头的人。

  六皇子虽名声不雅,到底是个郡王,且对沈秋君向来爱重百依百顺,对于一个女人来说,此生也算是无撼了。

  沈秋君就仅凭太子的一番挑拨利诱能就放弃现在的幸福,这实在是让人不能想象的。

  而最大的可能就是沈秋君会将自己皇后命格一事告诉六皇子,倒更会引起六皇子自立的野心来,以后太子的路只怕更加难走。

  退一万步来说,如果沈秋君真为了皇后名位,可以放弃现在的一切,那只能说她够狠够毒,将来必是自己最为可怕的敌人,况且到实加上沈家的权势,谁为皇后谁为贵妃还不一定呢,如果自己战败,自己的两个儿子xing命危矣,而太子向来薄qíng寡义,怕也是靠不住的。

  太子妃虽在丈夫一提起这个计划时,便迅速在脑中隐约有了上面的分析,知道此事实在是大大的不妥,但无奈她xing子懦弱,又向来依顺丈夫惯了,被丈夫一阵qiáng词夺理的咆哮声中,她被说得哑口无言,只好逆着心意助了丈夫一把。

  不过在她方才看到沈秋君面对她的神qíng目光,太子妃知道事qíng怕是不能按着太子的意愿进行了。

  就在太子妃试图鼓了勇气再次劝说太子不在对于沈秋君之事要两手准备时,沈秋君冷汗涔涔地正坐在回府的轿中,想到方才在东宫之事,她的心跳个不停,她做梦也不会想到自己身上竟会发生这样的事qíng。

  沈秋君知道这次事件的严重xing,她试着在心里好好分析一番,无奈一路上心神不宁,只勉qiáng让自己不哆嗦,脑中却是迷糊成一团。总理不出个章程来。

  直到回到安乐王府,沈秋君才勉qiáng让心平静下来。

  此时六皇子不在府中,松哥儿正带着弟弟读书,与母亲回了府,便上前来要背诵新学的文章给母亲听。

  如今已是安乐王府生死攸关的时刻,沈秋君哪里有心qíng应付儿子。可想到以后有可能的祸事,这样的qíng形只怕再不能有了,倒让她不忍心粗bào对待儿子,只得qiáng做了笑颜,让他二人一一背了起来。只是思绪却不免飞到九霄云外。

  好容易等他哥俩背完,沈秋君忙连声夸了几句,随意在桌上抓了件东西递给他二人以做奖赏。

  孩子的心向来是敏感的。自然也觉得沈秋君的心不在焉,这让栩哥儿很不满。

  只为他年纪小,总见兄长每每写字背书总能得到母亲的表扬,这让他心里极羡慕,终于等到自己能背书了,本以为可以大大风光一番,哪知就被母亲一块点心给打发了。

  倒是松哥儿长了几岁,又常带着弟弟。倒是懂事不少,他看到母亲心事重重的样子,知道定是有事发生。他们是小孩,大人的事qíng上也帮不上忙,唯有少添些乱便是帮了父母了。

  于是松哥儿便忙拉着弟弟走了。走了老远,见弟弟还嘟着生气,便道:“我们还是赶紧走的好,榛儿都大半天没见到母亲了,一会睡醒了定过来找母亲的,到时母亲又要我们和他一起玩耍,他话也说不利索,路也走不稳,还得时时顺着他,我们这半日就别想玩痛快了,好容易父亲不在家,我们自然要好好在府里玩上一天。”

  栩哥儿一听,顿时紧张起来,也顾不上生气了,忙拉着哥哥快步走了。

  其实栩哥儿倒也想有个弟弟鞍前马后地跟在自己屁股后面,就象现在他得听大哥的一样,想一想都觉得畅快。

  但是因为榛儿年纪还太小,每每他拿出作兄长的架势来,弟弟要么听不懂不理会他,要么就拿那对湿漉漉地大眼睛可怜巴巴地看着他,倒象他欺负小奶娃似的,所以他决定还是等弟弟长大些了再摆兄长的谱,现在则是尽量离他远着些。

  沈秋君打发走了两个儿子,听说小儿子还在睡觉,便命人好生看着,等他醒了哄着点,不必过来。

  一时又把丫头们都打发出去了,沈秋君才一下子委顿地坐在椅子上。

  就凭前世空渺最后被封国师便知,这次的事件定是贤王的离间计,只要太子与六皇子有隙,不再相信六皇子,贤王便会有机可趁,到头来说不得太子这一派不用贤王出手便土崩瓦解了。

  沈秋君很想骂太子蠢笨如猪,这么简单的离间计也看不出来,不过想到自己也是因为前世的先知,才会想到这些,便也理解了太子所作所为。

  对于太子来说,每一个皇子都有可能是他的敌人,而往往隐藏最深的那个,也是最能要他的命的,所以他对谁都不会完全的相信。

  此时沈秋君又暗自庆幸,幸好太子有些蠢笨,才会异想天开地想以皇后之位相诱,进而让自己得以知道此事,不然换作是别人,只怕是暗地将安乐王府利用个彻底,等到大事成就时,便是安乐王府任人宰割日。

  沈秋君不由长叹一口气,可是现在就算是知道其中机密,却也是件极为棘手的事qíng。

  因着空渺的出身,太子对于自己的那个“母仪天下”的命格是深信不疑了,自己是万万不会如他安排的那样去做的,但是如果不照着太子的话去做,将来太子做了皇帝之时,自己的命格会时时鲠在他的心中,安乐王府必遭天降横祸。

  这样看来,事qíng倒是走了一个死局,似乎只有这个去了自己头上的顶着的那个皇后命格,才能让自己一家有了生机。

  可是自来帝王都是多疑的,就算是贤王与空渺亲自在太子面前说那不过是他的一个yīn谋,恐怕太子也不会全然相信,将来必是个时时有可能爆发的隐患。

  况且贤王与空渺也不会那样做的,自己可没有能指挥他们的法力。

  沈秋君不由泄气地想,或许只有自己在适当的时机死去,太子才会相信吧,那样才能保全六皇子和儿子们。

  沈秋君却又立马否决了这个可怕的想法。

  一来也是她贪生怕死,她真的舍不得眼前的幸福。

  二来,则是太子在语气中明显有怀疑六皇子的意思,只要心中存了这根刺,狡免死走狗烹,六皇子只怕穷其半生jīng力,只白白为他人做嫁衣,这种qíng况下,自己的儿子们的命运又该是什么样子的呢。

  再则就是,她真的不放心六皇子,她知道以六皇子的聪明或许也可以化险为夷,但六皇子是个轻易不肯相信人的,就连儿子他都有所保留,自己如果真死去了,他的下半辈子该怎么过?他岂不是又要象从前那样活得不开心。

  沈秋君心中明白,最初自己嫁给六皇子,是出于感动和带了些私心的,但人非糙木孰能无qíng,她也不知道从何时起,她的一颗心便全系在六皇子的身上,如今想到二人在不久的将来要天人永隔,不由得心疼难耐,泪如雨下。

  又一时想到,将来自己死去了,或许他又寻到一个可以让他全心托付的人,沈秋君想告诉自己,这样自己也可以走的安心了,可心却痛得利害,她怎么能够、怎么能够忍受这样的人出现呢。

  沈秋君为着自己的假设流了一会眼泪,心里方才好了些,却不由狠狠掐了自己一把,自己这是做什么呢,怎么好端端就想到这些儿女qíng长上来了。

  沈秋君平稳了一下qíng绪,脑中却除了自己死去破了母仪天下的骗局,再也想不出什么了。

  沈秋君不由恨恨地说道:“什么狗屁的皇后命格,别人是求之不得,于我却是催命符。”

  沈秋君双手挤着额头,喃喃重复道:“母仪天下,皇后命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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