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皇子听了,不由暗道好险,真是气昏了头,看来这事得从根子上来解决才成。
六皇子想到此,脑中灵光一闪,急忙叫道:“快去阻止杨远,不要杀了那个空渺。”
这时,了尘大师已然赶回寺中,把事qíng经过对主持了凡大师说了一遍,最后说道:“安乐王油盐不进,空渺怕是救不出来的,我们是是尽了全力的,奈何他命该如此。想来虚清道长也能理解,再说虚清道长也没帮您多少忙,这一切都是您辛勤付出所得,当年是他心术不正,最后反倒让他得了好名声,真是便宜了他。”
了凡摇头道:“当日是我为了报沈侯之恩,才踏入这事非圈中的,虽说是虚清道长行事不当,可贵在迷途知返,且又积极补救,向太祖极力举荐了我,于qíng于理,我不能坐视不管他的徒儿遭到不测。”
了尘听了,便道:“既然是沈侯欠了您的恩qíng,您又欠了虚清道长,如今事qíng也好办,只接请沈侯帮忙便是了,他是安乐王的岳父,想来还是有几分面子,据说他对王妃言听计从,实在不行就让沈侯去求女儿帮忙好了。”
了凡苦笑:“你多次与安乐王打jiāo道,难道还不了解他的xing子,沈侯在此事上怕也无能为力,倒白白受rǔ,安乐王不是个可以听从他人意见的人。况且一旦沈侯出面,这事qíng闹出来,只怕局势越发不可收拾,而且让沈侯为虚清道长的门下求qíng,这本身对他就不公平。至于沈王妃嘛……”
了凡说到此,不由顿了一下,问道:“你说是因为皇上派了侍者去见安乐王妃,所以安乐王脸色大变,丢开一切赶了回去?”
了尘点头,不明所以地看着脸上有了喜色的了凡。
了凡此时却闭了双眼,暗暗在心中筹划,一时睁眼笑道:“果然如此,真是心急乱投医,竟忘了这样一个重要的事qíng,空渺之事,你不必着急了,我自办法。”
了尘不解,问道:“是什么办法?”
了凡笑道:“不必多言,到时自有公论,我便在这里姜太公钓鱼,愿者上钩。”
子尘越发糊涂起来,正要相问时,却听外面小沙弥进来道:“安乐王来求见主持大师。”
了凡闻言赞叹道:“这个安乐王对他的王妃果然不是一般的着紧,这样一个人也该有人能辖制,不然对于大齐来说,实在是了场灾难。这也是天意,一念天堂,一念地狱,沈王妃倒是大齐的福星了。”
了尘看着神密兮兮的主持师兄,更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只急道:“您是见他不见呢,快给个话吧,那可是个浑的,惹恼了他,这寺院都能被他给拆了。”
了凡看着师弟如此急躁,不由摇头,刚开口尚未说话呢,便见六皇子已经大踏步走进禅房来,对了凡说道:“你就是那个国师吧,我们不妨做个jiāo易,我放了空渺,你帮我做一件事。”
正文 第二八三章 解开迷津
了尘被六皇子这突如其来的行为吓了一跳,这厮主意倒是改得够快的,前后不过几个时辰而已,事qíng就颠倒过来了,只怕他要求的事qíng不好办啊。
了尘想到这里,不由担忧地看向了凡。
了凡却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笑眯眯地说道:“好,我答应这个jiāo易。”
六皇子倒有些奇怪,问道:“你答应的这么痛快,为什么不先问问我是什么事,难道你就不怕我让你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qíng?这可大大对不起你的佛祖啊。”
“定不是什么伤天害理的事qíng,想来王爷前来,是为了解那空渺一时的妄语吧!”了凡笑道,又看着六皇子一字一字说道:“您是让我帮着消除皇上脑中牝jī司晨的担忧。”
六皇子冷笑道:“看来这事你便是没参与,也是知qíng人,也罢,我就吃些亏,只要你能成功说服皇上,我不仅可以免去空渺的死罪,还照样命人尊崇广源寺。可是如果事qíng不成,空渺的人头要落地,你广源寺也就走到尽头了。”
了凡拉住已有些bào怒的了尘,看着六皇子郑重说道:“放心,必不负所托。”
六皇子点头道:“实识务者为俊杰,我等你的好消息,不要耍什么花招,这广涯寺里外,都有我布置的人。”
了尘看着远去的六皇子怒道:“这是求人办事的态度吗,真是岂有此理。”
了凡笑道:“他将来是人间的帝王,如此也是qíng有可原。”
再说皇宫之中,皇上等侍者来回报,等得焦头烂额,却连个人影都没等到,再看他的寝宫外昨时又被六皇子以保护为名加派了更多的人手,皇上明白事qíngbào露。
皇上心酸地对曹公公叹道:“这个畜牲。真要为了一个女子,连亲爹都不放过了。我死不足惜,却不能眼看庄氏的江山坏在我父子手中,如我有什么不测,务必让那些人不惜一切代价也要除去安乐王妃。”
自己忠心了一辈子的英明仁德的皇上,最终会落得这样一个无助的下场,曹公公看到此qíng景,亦是心酸不已,虽然他与沈家与沈秋君无过节,可为了他的一片忠肝义胆。说不得要安排人置沈秋君于死地。
皇上与曹公公正商量事qíng,却听外在传报:“广源寺的了凡主持求见皇上。”
皇上闻言,一拍脑袋。叫道:“瞧我这记xing,怎么就把他给忘了。快宣他进来。”
一时又想到此时皇宫尽被六皇子掌控,看来这了凡此时求见,也是大有文章的。
正踌躇间,了凡已经走进来参拜了皇上。皇上呵呵笑道:“老神仙久不管人间事,没想到在这个接骨眼上,还能想到来看看朕,倒也为枉咱们相识一场。”
了凡便笑道:“贫僧也不想来的,只是安乐王一味苦求,有些却不过。再者也不想人间再现动乱之事,少不得走这一趟了。”
皇上见了凡如此坦dàng,不免一笑。赐了凡入座,又道:“如此说来大师确实是来做说客了。”
了凡摇头:“不只是为安乐王做说客,而是为皇上指点迷津的。沈氏是有牝jī司晨的命格,却无大齐朝无碍,皇上太看得了。于大齐来说,却不是件好事。”
皇上叹道:“明知沈氏会窃了我大齐基业。朕不能当作不知,只有尽力阻止,方对得起太祖和为打下这大齐江山流血流汗的众将士们。”
了凡笑道:“牝jī司晨,也分大小。从小处说,这是安乐王夫妻之间的相处之道,他们身为皇上的儿子儿媳,对于他们之间女高男低的相处,民间百姓都听说过,想来皇上也是知道的吧。”
皇上摆手道:“他们夫妻之间如何,我自然不会十分在意,但是现在的问题是安乐王不仅仅是一个王爷,他马上就要做皇帝了,若他头上再凌驾一个这样命格的皇后,朕实在放心不下。”
说到这里,皇上又看着了凡恳求道:“我也不希望我父子之间因为一个女子而生出嫌隙,既然大师是来劝和的,不知大师可否再显神通,让事qíng圆满解决?”
了凡慌忙推辞道:“不可,凡事自有前因,这样根本就解决不了问题,不过是将问题延后罢了,有些事qíng还是早早了结了的好,否则将来必成大患。”
皇上满脸失望,说道:“既然大师也说早日了结为好,为何还要来替沈氏说qíng呢?”
了凡定定神,解释道:“方才是从小处来说,如今再就大处来讲,安乐王夫妻qíng深,对于一个女子来说,能得夫君如此对待,也算是有十分福气的了,她便是会对一些朝事指手画脚,也是有限。”
皇上摇头:“她既然有那样的命格,自然不是寻常女子,一旦她享受到权力的好处,只怕男女私qíng的那点好处,就不会放在她眼中了。”
了凡点头道:“皇上所言极是。但贫僧要说的是,安乐王不是个扶不起的怂货,他是个有手段心机也能狠下心的人,以他的xing子决定了他不会做一个傀儡的。”
皇上苦笑:“那倒不一定,我看老六被那沈氏已知迷得不知东南西北了,到时说不定为讨她欢心,还乐得拱手相让呢。”
“可是再怎么说,安乐王是个男人,难不成他将皇位拱手相让,让沈氏在前朝,而他在后宫打理宫务?这实在不是他的xing子,只看他主持安乐王府便可见一斑。”了凡反对道。
见皇上似是听进一点,了凡又道:“只要有安乐王在,沈氏必会受制,除非他西去,沈氏才有可能象皇上担忧的那样改朝换代,不过我看安乐王乃是长寿之人,到那时沈氏也早就垂垂老矣,就算她二嫁,也生不出孩子来,那样一来,她的天下难道不是要传给她的亲生儿子庄氏的子孙?”
皇上听了频频点头,了凡又道:“沈氏命格既然是天命,天命不可违,上天必是要实现了,才算是让世人见了神迹。就算皇上现在除去沈氏,她必心中不甘,少不得借助老天,再次投胎。如此一来,想要再寻出她来,怕是要费些jīng力了。”
了凡停了一下,看着皇上说道:“恕贫僧直言,安乐王本xing子bàonüè,他必会因沈氏的离世,愈发利害,数十年后,朝野内外,必有怨言,若是沈氏再生为男子,揭竿而起竟是顺理成章的事qíng,且因她心中有怨气,怕是庄氏子孙皆不能保全。若是她生而为女子,则极有可能酷似沈氏,则安乐王暮年时,必未不会因此爱宠于她,老夫少妻,少了元配夫妻数十年的感qíng沉积,安乐王又是那样的xing子,她如何不为自己将来着想,结党营私,等安乐王西去,她尚是妙年,这以后的事qíng,越发不好说了。皇上竟是好心办了坏事。”
皇上听了极为震动:“听你这一席话,竟是只有留沈秋君一命的道理,无杀她的一点理由了。”
了凡笑道:“天命如此,然对于大齐来说,却未必不是件好事。当年太祖爷起事时,就知道大齐朝的千年万载的基业中,必会出现些意外qíng况,如今偏出现在现在,偏现在还有个痴qíng种子安乐王,如此这意外的影响便被大大降低,以贫僧观测,最终倒是虚惊一场!”
皇上不由限入深思,许久后,他紧皱的眉毛终是松开来,叹道:“或许真是天意。也罢,儿孙自有儿孙福,但愿一切都如大师所言。”
了凡听了,也着实松了口气,忙笑道:“皇上宅心仁厚,上天必厚待庄氏一族。”
了凡告辞离去,皇上尚有几分不确定地对曹公公说道:“得了机会,传话给那些人,暂且不要对安乐王妃下手。你认为了凡的话,是否也有些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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