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子被这一通马屁拍的很舒服,又听说他寄以重望的贤王此次表现极佳,越发开心。便对江总兵笑道:“好了,你也别在这里恭维我了,去见见江妃,你兄妹也有几年没见面了吧!”
江总兵笑道:“蒙皇上隆恩,能让娘娘陪侍皇上左右。享受皇恩富贵,臣一家自然感激不尽。唯有一心尽忠报国,方能报陛下之恩。”
皇上听了不由哈哈大笑,特命身边的亲信太监亲自送江总兵去后宫拜见江妃。
江总兵恭恭敬敬地拜见江妃后,那太临便先回去复命,皇上又遣人来特命江妃可留江总兵在内用饭,一叙兄妹之qíng。
江妃兄妹二人急忙叩谢君恩。
因为当今皇上怕后宫与前朝勾结gān政,皇宫大内轻易不许家人进宫探视,外男更是绝无可能进宫,所以宫中众妃嫔虽是锦衣玉食,却无异于住在华丽的牢房之中,竟直接与外隔绝了。
因为家人俱在京城外,故江妃与家人已多年未见,如今见兄长能来见自己,且兄妹二人还能一处吃饭,自然是欢喜坏了,看着江总兵,那泪便忍不住流下来。
江总兵到底是男人,看妹妹神色皆好,比同年龄的人都显得年轻,知道她在宫里过得还不错,便淡淡说道:“快收了泪吧,看你在宫里过得好,我也就放心了。临来时,父母要我嘱托你:在宫里一定要谨言慎行,尽心服侍皇上,教养五殿下忠于君父,敬重兄长,友爱弟弟,将来做个忠君爱国的贤德王爷,不负皇上对我江家的恩德。”
江妃擦了泪,命亲信留下伺候,其余都退下,这才跺脚道:“这一见面就教训我,你就不能说些别的吗?”
江总兵冷笑道:“我倒也愿意见面叙叙兄妹qíng,大家开开心心地说些话,可是你们女人家往往头发长见识短,野心却又个个不小,为了江家的子孙,我不得不冷着脸代父母教训你几句。”
江妃不耐烦地挥手道:“多年不见,只要家里来人,见一次说一次,就冲娘家明哲保身的劲儿,我便是有什么想法也都变没了。我这宫里不知多小心呢,这宫里还真没与一个人jiāo过恶呢。”
“真如你所言,自然是最好了。”江总兵点头,又转而问道:“我怎么恍惚听说五殿下总欺负六殿下,可有此事?”
江妃彻底气疯了,说道:“是不是小六在你那里告的状?小孩子还能没个口角,不过打了几次架而已,就值得你来替他兴师问罪?小六是什么xing子的人,你就没听说过吗,那样别扭的人,说话又超级难听,怎怨得仁儿与他打架。而且这半年来,仁儿在他手上就没讨到过便宜来,你不说替仁儿出气,倒替个不相gān的人打抱不平来了。”
“看来是果有其事!”江总兵意味深长地笑道:“舅甥亲,断了骨头还连着筋呢,我怎会不帮着五殿下出气,我应该在我管辖的地方劫杀了他,那样你与五殿下就能称愿了吧。”
江妃一愣,把事qíng在脑子过了一遍,头上便冒出冷汗来,口内仍嘴硬:“如此说来,我们娘俩只有在宫里受人欺负的份?”
江总兵气笑了:“以你现在的地位,又有五殿下,在宫里谁敢踩着你的头,你不去欺负别人就算好的了。至于六殿下,我看你母子最好对他客气点,我这次总算是见识到他的厉害了,才十四岁的少年,看着被折磨的没了人样的贼寇和满院子被she杀流了一地鲜血的尸体,竟做到面不改色,反观三皇子却吓得脸上青白,呕吐不止,怪不得六皇子会有狠毒一说。宁得罪君子不得罪小人,趁着现在还是小孩子的口角,赶紧改过来,否则有朝一日他真得了势,以后有的你哭的时候。”
江妃听了哥哥的话,不禁打了个寒噤,想想自己儿子虽顽劣爱闯祸,可还真没敢要过人的xing命,若是让他看到那贼寇及尸体,还指不定吓成什么样呢,看来他果然没有六皇子心毒。
江妃犹犹豫豫地说道:“就算是现在与他jiāo好,他那样小心眼的人,之前的仇,也未必会忘记的。”
江总兵冷笑:“仗着自己暂比别人qiáng些,就无端去欺压他,他不记仇才怪。可是你比不过他的狠劲,就只能态度好些,希望亡羊补牢,犹未晚矣!你放心,此次我也算对他有些恩qíng,我会在其中说和,你们以后千万别再狗眼看人低了,对人和气些,总没有坏处。再说他们总是亲兄弟,六皇子也不敢真怎么样他。”
江总兵见妹妹诺诺答应着,便又说了家里的一些qíng况,反反复复无非是家里都很好,你只是在宫里老实本分,伺候好皇上,教养好五皇子,安安分分的,没攀着这个欺着那个的。
江妃被哥哥一番吓唬,自然只有点头的份。
江总兵出来向皇上谢了恩,这才出了宫。
不多时皇上便知道了江妃二人的谈话,笑道:“江家仍是那样安守本分,一会让人重赏江家及江妃。”
曹公公忙吩咐人去传旨,也笑道:“是皇上宅心仁厚,天命所归,故才有臣民们安守本分,一心yù振兴我大齐皇朝。”
皇上哈哈笑道:“今天被人连戴几次高帽子,心里着实痛快!嘉奖贤王的事qíng你也一并去做了吧。”又赞叹道:“贤王果然有些才gān。”
曹公公忙捧着圣旨及赏赐的金银去了贤王府,而皇上想到江总兵对六皇子的评语及对他的深深的忌惮,不由皱起了眉头。
贤王苦笑着谢了恩,又厚赠了曹公公,一路送他出了门,回到内室,见沈丽君正长吁短叹,不由走上前去。
沈丽君叹道:“得皇上如此嘉奖,看着风光,可是那些江湖糙莽们还不疑心是你做了套,要除了他们去?”
贤王笑道:“误会是有的,但没你想象的那样严重,我今夜就去亲自与他们说明qíng况,到时多多送他们些金银,事qíng也就差不多能结了。幸好皇上赐下银子来了。”
沈丽君知道是丈夫在安慰自己,这事便是能结了,只怕那些人心里还是存着根针,不知什么时候就冒了出来,又担心道:“他们不会乱动粗吧?”
贤王笑着说道:“你不必太担心,我身边高手如云不怕他们,况且他们也有事指着我呢。”略顿了一顿,又笑道:“你早些安歇,不必等我了。”
沈丽君闻言,脸上便有了一丝黯然,她一出了月子,就将孩子jiāo给奶娘去带,可是如今已经一个多月了,丈夫仍是以自己身子不好,更要好好保养为由,二人竟一次都没欢好过。
正文 第一零九章 六爷夸功
贤王也看出妻子的神色,心里却惟有一叹。
他是个男人,为了妻子安心保胎,他生生忍了一年。
如今终于可以有所动作了,可是每当他qíng动时,看到美丽动人神qíng缠绵的妻子,便忍不住想起她那日是那样láng狈地躺在那三个男人面前,任他们随意施为,他的心便如被泼了一盆冷水,什么激qíng都没了。
沈丽君是个聪慧女子,几次之后,便猜出丈夫的心思,如今见丈夫逃避房事,可是她却一点办法都想不出来,只得安慰自己道:时间可以让人忘记一切,也许再过一段时间,他就可以忘了那日之事。
沈秋君通过父兄,第一时间就知道了皇上对此事的处理。
三皇子与六皇子无功无过,江总兵因为所辖之处出现贼寇,被皇上训斥一顿,勒令其必须好好盘查,护一方百姓平安,后因其妹江妃谦恭温良,赏了其外家,这才稍稍拣回来点面子。
而在这其中,贤王却是大出风头。
日夜兼程赶去南边,寻回两个弟弟的同时,还缉拿了贼寇,虽现在还没有审出什么来,但其在路上一力指挥,将yù劫救的贼寇尽数杀死,因此得到众臣的称赞,连皇上都亲自下旨嘉奖了。
这六皇子神秘兮兮地整了一个月,就这么着成全了贤王,他什么好处也没捞着,这盘棋怎是一个臭字来形容,那简直是太臭了。
若是损了他自己利了别人也就罢了,怎么就是贤王得利了呢,沈秋君心里气得直骂六皇子成事不足。
不过骂归骂,想到今生六皇子是囫囵个回来的,总算是比前世有了进步,也算没白白làng费了自己的先知。
沈秋君如此安慰着自己。又暗暗提醒自己,也不要总责怪六皇子,毕竟今生因为他的布置,那些劫杀的人及其后来的同伙都死了,便是那七八个人也活不成的,总算是报了前世之仇,他虽狠毒,终归年纪小,总有考虑不到的事,况且尽人力还能听天命呢。老天不配合也是没办法的事。
六皇子于第二日便来沈府拜访。沈秋君便寻了个借口,将六皇子叫到哥哥书房里说话。
六皇子等雪香雪柳都走到门前,这才笑着向沈秋君道谢:“幸好有玉姐姐提醒。不然我还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有命回来呢。”
不过才一个月未见,六皇子身上似是有了些许的变化,神态沉稳了许多,声音也变得低沉暗哑了,倒象个大人模样了。
沈秋君忙笑道:“什么谢不谢的。那不过是上天借我之口警示你罢了,可惜没有梦到主使者是谁,任谁也不相信那是寻常贼寇所为。”
六皇子看了看四周,小声说道:“玉姐姐不必遗憾,我已知道是谁,就是我那好二哥——贤王殿下。”
沈秋君不由吃惊地看着六皇子。他什么时候也学会以德报怨了?
沈秋君笑道:“既然是他所做,你竟没有揭出他来,还让他在朝中出了风头。这实在不象是你的处事手法啊。”
六皇子笑道:“我自然不能揭出他来,不然若让他们知道此事有我的设计在内,心里还不知如何猜忌呢,岂不是将我自己也陷了进去。”
六皇子见沈秋君很感兴趣的样子,而他本人又觉得这次自己做的很漂亮。便忍不住炫耀出来。
六皇子得知确实有那样一处地方时,对沈秋君的话。更是确信无疑,思绪良久,渐渐理了出头绪出来:事qíng一出,自己固然不好,三皇子与五皇子也好不到哪里去,都会因此失了圣心的。而这其中得利的自然是太子、贤王和四皇子。
六皇子又怎会让那人如了意,想到那些劫杀的人定然武艺不低,六皇子可舍不得用自己的人去打杀,且还容易bào露了自己的实力,于是便想到借力打力。
他命人暗暗在那处地方活动,略漏些行踪给人,再加上那些人的动作,终是引起江总兵的注意。
江总兵也是有几分真睿智的,略一思考,便明白定是有人要借他的地方劫杀两位皇子。
虽然他与那两位皇子没什么jiāoqíng,但皇子万一死在他的地盘上,他免不了被降罪,这倒是小事,关键自己还是五皇子的亲舅舅,外人未免不会多想,若是皇上悲痛过度,不能明察秋毫,江妃母子被厌弃不说,江家也大难临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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