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皇子说的很明白,只要他们说出那些人的亲人藏匿的地方,便可以放他们一条生路,否则只能以通敌叛国之罪论处。
这可苦了那些人,但凡能想起来的地方,都一一说了出来,六皇子便命人一一前去缉拿。
然而暗地里,杨远却带着人摸去了那七人的亲人真正藏匿之所,将他们悄悄拿了。
等贤王反映过来时,已为时晚矣,他不由心中惊惧,担心自己这里出了暗鬼,也顾不得管那七个人的事了,急忙带人清查jian细。
当那七个人见到家人时,心里便都凉了,就有几个人凄厉叫道:“你放了他们,我什么都说。”
六皇子笑眯眯地摆手说道:“晚了,你能说什么,说是贤王让你们绑了我回去,好bī问宝藏的下落,还是说贤王告诉你们,只要咬死是东陈派来的,就必保你家人平安?”
那些人见六皇子竟然知道全部事qíng,不由得更加惊骇,心里却不免怨恨贤王说话不算数。
当既就有两个人叫道:“请你饶了我的家人,我什么都听六爷的。”
“我都说过了,已经晚了。”六皇子摇头叹道,又笑道:“都说有仇的报仇,有怨的报怨,所以你们也不要怨恨我折磨你们。如果我当日被你们捉回去,如说不出宝藏的下落,也定是生不如死,如果说了,则就此没了命。本来,一命抵一命也就罢了,哪知道你们竟又非要节外生枝,胡乱说话,害我现在处境艰难,我也要你们的家人慢慢尝尝那种生不如死的滋味儿。”
见被捉的人吓得哭喊成一片,六皇子置之不理,直接让人动了刑,立时哭喊变成惨叫。
那七人的不由哭求六皇子,见没效果,便又开始谩骂。
六皇子听了一会,觉得无趣,懒懒说道:“我再不好,也不是没理由地跑去捉了你们回来受刑,是你们要吃贤王这碗饭,对不相gān的我下手,又怎怨老天给你们个现世报呢!哦,不,你们自己痛快地承认是东陈的细作,大齐哪点对不起你们了,看你家的亲人不都是吃着大齐地里长出的粮食,却眼看着你们为东陈做事,合着好处都是你们的。叛国通敌,当诛九族,这才几个人,你们就偷着乐吧。”
那些人求道:“一切都是我们的错,你给我们都来一个痛快的吧!”
六皇子笑道:“不急,不折腾上三五日,怎能就这么让他们死去呢。不过你们那些拐角亲戚倒是可以给他们一个痛快的。”
于是就有人去外面传令去了,里面的人见此个个目眦尽裂。
贤王得知qíng况已经是第二天了,他急忙进宫去面见皇上,奏道:“那些人叛敌通国,直接杀了就是了,不知qíng的人再折磨也说不出什么来,如果照六弟这样下去,不杀个成千上万怕是止不住手,我庄氏怎能做此等屠杀百姓之事。”
正文 第一一一章 叛民伏法
六皇子闻言,赶来辩解道:“如果就此痛快杀了,那他们叛敌通国的代价也太小了些,以后便凡有些利益诱惑,他们就敢叛国。别说什么不知qíng,自己家的儿子亲人做什么,他们不知道?不过是贪图东陈的赏钱罢了,这样的叛民留他们何用,自然要狠狠折磨一番,让他们知道叛国的钱使用起来不是那么舒服的,折磨够了再杀也不迟。”
贤王还在说六皇子手段太残忍,累及太多无辜,六皇子便似笑非笑地说道:“贤王爷这么急不可耐地要杀了那几人,该不是想杀人灭口吧?我当时对他们家人用刑时,他们可都叫道,说是贤王爷指使他们做的。”
贤王怒道:“那些贱民的信口雌huáng岂能相信,他们自然乐见咱们皇室内部越乱越发。”
六皇子笑了,说道:“原来二哥与我想的竟是不同而合。那些贼人胆敢挑拨你我兄弟之qíng,不好好折磨一番,怎能消我心中怒气呢。”
贤王被堵了口,只暗暗在心里平息怒火。
六皇子暗自冷笑,又向皇上说道:“这些刁民必须能震慑一番才成,不杀几个人,就那么不痛不痒的放过去,他们怎么记得住,怎么能达到以儆效尤的效果?”
皇上想了想,对贤王说道:“这事qíng已经全权jiāo由小六去做,你就不必多言了。”又对六皇子说道:“这事还是尽快解决,不要弄得整个大齐人心惶惶的。”
贤王与六皇子忙答应着,一同退出殿去。
皇上看着他二人背影,不由叹口气:“儿子少了,怕没有人继承祖宗家业,这儿子多了,争斗起来。也是愁啊。”
殿中侍者均不敢吱声,只低头装没听见。
偏六皇子又拉着贤王一同去观赏给叛民用刑,贤王挣脱不开,六皇子人又多,一时就被拖到刑室外。
贤王听着刑室里哭喊连天,不由紧握了拳头,却无计可施,现在只怕六皇子正张着网,坐等自己在里面出什么混招呢,只得说道:“此事既然是父皇都全权jiāo给了你。我也放心,就不用进去了,我还有事。先行一步。”
六皇子笑眯眯地看着贤王离去。
沈昭宁见贤王离去,也悄悄寻了个空,将沈秋君的一封信jiāo给六皇子。
六皇子并不接信,只就着沈昭宁的手,斜睨着信。笑道:“我现在忙得很,没工夫看信,你还是带出去吧,等我忙过这一阵子,我亲自去府上陪礼。”
沈昭宁气得只得重新将信揣到怀中,心里暗怪妹妹多管闲事。六皇子杀人如麻,坏了名声是他自己的事qíng,况且他还有名声可坏吗?
沈秋君收到被退回的信。心里也气自己多管闲事,他被人叫毒蛇六活阎王,与自己有什么相gān,如此拿人命当儿戏的人,杀人血流成河。将来活该百姓都个个骂他,得了天谴。也是他自己招来的。
沈秋君越想越气,把信在灯烛上烧了,又暗骂自己:不过被六皇子宠让了几天,就不知天高地厚起来,自己又不是大慈大悲的菩萨,那些百姓是否无辜与自己何gān。
沈秋君忽然惊讶地发现自己竟用了“宠”这个字眼,不由啐道:呸!他一个小毛孩子,怎当得宠字,不过是给自己两天好声气罢了,自己怎么就忘了他恶毒yīn狠的本xing了呢。
沈秋君又暗自骂了六皇子一会,这才心里舒坦了些。
再说此时,六皇子只觉得鼻子痒,不由得连打了两个喷嚏,心里暗道:“人说一个喷嚏是想,两个是骂,这是谁在骂我呢。”
如此想着,六皇子看着眼前受刑的众囚犯冷笑道:“你们也不用在心里咒骂我,老天是听不到的,这也是你们应得的,骂我那工夫还不如在心里多念几遍佛经,也好超度超度自己。”
那些囚犯听了六皇子之言,不由更大声地咒骂六皇子。
六皇子摇摇手,让人停了用刑,看着众人笑得异常灿烂,说道:“不要说你们是无辜的。我才是最无辜的,好好的出去办差事,就差点被你们劫杀,我和你们有冤仇吗?但我一向慈口仁心,想着一人做事一人当,你们劫杀皇子,明明等同于造反,我也不追究你们家人的罪过了。哪知你们竟然不知感恩,进京后,我都不给你们上刑了,竟还要扯着我,让我不好过也就罢了,还不怕死地亲口认了这叛国通敌的罪,谁让我仁义呢,只捉了你们的家人,并没有罪及九族,你们不说在心里感恩,竟然还rǔ骂于我,真当天诛地灭啊!”
众人一下子都愣住了,六皇子虽然混淆黑白,但也不是没有一点道理的。
六皇子笑道:“继续用刑!你们在受刑时,要好好体味我的这一番话,你们每受一次刑,就是在救你们外面的一个亲人,好好祈求受刑再多些吧。”
六皇子说罢,站起来弹弹衣服,笑道:“贤王爷已经在皇上面前为你们求qíng,要给你们个痛快的,我倒觉得生命可贵,蝼蚁尚且偷生,能多活一时是一时,再给你们三天生命。不过你们也不用想着挑拨我兄弟二人的感qíng,重刑之下的话,如何信得?”
三日后,被捉拿的一百多人皆全部招认是受了东陈迷惑,对不起生他养他的大齐,愿甘心受死。
与那七人沾亲带故的百姓得知朝廷确实不会让其家人连坐,皆呼皇上圣明,感激涕零。
贤王又请求皇上准人前去收尸,百姓越发感念天恩浩dàng。
因为那些人被六皇子折磨的实在没个样子,所以并没有在公众面前行刑,众人是去大理狱领的尸首。
只见那些尸体皆浑身血ròu模糊的,没一处好地方,见过的人无不大骂六皇子没有人xing,心里对他越发的畏惧。
沈秋君听说后,不由暗自叹气,如果不是她提醒了六皇子,那一百多条鲜活的生命也就不会才五六日就变成了血淋淋的尸体,如今不仅六皇子身上背了血债,提早得了百姓的仇恨,便是自己身上也加了罪孽。
沈秋君闭目默默颂了会经文,又睁眼暗自劝自己道:如果没有贤王派人劫杀六皇子,如果没有贤王挑唆那七人开口拉扯上六皇子,又怎能白白折了那一百多条人命,这该是贤王的罪孽,将来阎王要算账,也不该找自己与六皇子,而应该是去找他,只是不知他们可敢与人间帝王算这个帐?
沈秋君如此一想,心里便轻松了许多,长吁一口气:阿弥陀佛,佛祖保佑,凡事有因有果,那些冤死的人,若要报仇,一定要找准仇恨的源头,去寻贤王索命去吧!
这时,丫头来报:六皇子求见。
沈秋君便立马想起自己被六皇子看也不看就退回的信,心里便升起一股不知是委屈是恼怒还是愤恨的qíng绪来,她想了想,说道:“内宅女眷不方便见外男,况且我还在颂读佛经,无暇招待。”
沈夫人听说,便忙对六皇子下逐客令,她实在不想让六皇子这煞神登门污了自己沈家的庭院。
六皇子却以眼示意人都退后,这才对沈夫人说道:“沈夫人还是让我去见见玉姐姐吧,实不相瞒,我这次出去,是得了玉姐姐的提醒,才侥幸躲过一劫,不过又无端扯进一百多条xing命,玉姐姐心里必定不舒服,我得去劝劝她,免得她将过失都揽到自己身上。”
沈夫人神qíng一怔,怪不得女儿那样积极地要写信劝说六皇子饶过那些人,原来这里面还有她的因素。
沈夫人忙笑道:“这孩子天生一副菩萨心肠,若果如你所说,怕少不得她心里难过,不过这事倒不必麻烦六爷,送走六爷我就过去劝劝她。”
六皇子笑道:“心病还须心药医,这事因我而起,还是由我去劝说最好。”说着,便向外走去,沈夫人忙要追出去,却被杨远等人阻在门前:“夫人也知道,我家爷不会难为沈小姐的,您就大仁大悲一次,别让我们难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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