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好几日,吴天佑才慌慌张张地跑来告诉太子:与北蛮的jiāo易的事qíng败露了。
太子一听慌了神,连声埋怨道:“看你出的什么生财的好主意,如今可要怎么办才好?”
吴天佑被太子教训了一顿,心神倒是稳了许多。忙道:“如今李意书已经被贤王的人抢去,如果他二人联手告发的,事qíng可就不好收拾了。不如请徐戒帮着出个主意。”
太子大声斥道:“关键时刻,舅舅总出这些馊主意。当年祖父在北蛮人那里吃了大亏,徐戒本就是祖父的人,若是被他知道我竟然为了私利违背祖父之言,你打量他不会心里有疙瘩吗?”
吴天佑不由急得团团转。忽然眼睛一亮,对太子笑道:“北边本就有很多将领是听命于贤王的。他们如今将李意书抢到手中,按着贤王没事还要来挑太子爷的错的xing子,这次怎么倒悄无声息,莫非贤王也曾做过那种事?”
太子略一思忖,不由拍手笑道:“果然蹊跷!原来堂堂的贤王也不是那么gān净的人,我看八成就是这样子,所以他不敢挑起事来,免得父皇真派人去查访,露了他的底子。”
吴天佑越想也越觉得有道理,又道:“贤王必也恼怒李意书的,但仍要保他,看来是想通过他,结jiāo朝中文臣世家。”
太子冷笑道:“李意书挡了我的财数,况且又有那样一个大把柄落在他的手中,我怎能让他就这么逍遥在外,我听说他倒有个嫡妹如今已经长大,若是我纳了她,将来成了一家人,岂不是皆大欢喜?”
吴天佑忙道:“这些世家最是高傲,庶女倒也罢了,那嫡女必是死都不会嫁人为侧室的,还请殿下三思!”
“舅舅此言差矣!”太子摇头笑道:“我的侧室可不是普通的妾室,那是要上玉碟有封诰的,若是她是个绝色的,以她伯府嫡女的身份,做个正三品的良娣倒也使得。不要说什么伯府千金,她若是将来嫁不成世子,熬一辈子也未必能熬到三品诰命,且不必说,若她真是个好的,将来我登基后,说不定一品的妃子也做得。”
吴天佑无法,只得低头想了一下,道:“听说城安伯的嫡女年纪尚幼,未足及笄,殿下此时上门提亲怕有些不妥,还是从长计议才是。”
太子便道:“时间等不得,我得在李意书的事qíng传来之前,就将亲事定下,等城安伯府知道真相后,就不好办了,现在就派人好好盯着他府上,若有些异动马上告诉我,说不定就有奇遇呢。”
所谓无巧不成书,如果李瑶琴老老实实在家呆上两三个月,也许真让太子寻不到什么机会,可偏偏李瑶琴算着日子,知道哥哥此时定是遇到麻烦了,再怎么说也是两世的兄妹,她也真当李意书为哥哥,故此时心中不安。
其实也怪前世李意书被贤王的人说动了,认为皇上必不会现在就舍了太子的,故如果太子所行之事传到皇上耳中,为了皇家的体面,也不过是暗暗惩罚太子,但是做为知qíng人来说,被灭口的可能xing很大,而且事qíng已过去很长时间,太子的人也必会将漏dòng填补好,而且他手中还真没有什么证据,说不定反会被扣一盆子屎。
所以李意书只得与贤王的人一起装聋作哑,心里却明明白白,太子决不是明主,然此事实在不易宣之于口,故前世对李瑶琴也是含含糊糊,并曾说得明白,以致于有些误导了她。
李瑶琴越香越担心,便想去寺院为兄长祈福。
不过现在,她可不敢再去广源寺,因为前世就是广源寺的僧人说她命格奇特的,幸好京城内也有一家小寺院,名声倒不错,多是一些不方便出京的贵妇早晚过去烧柱香。
李夫人听说后,倒也觉得可行,虽然她仍然不方便同去,便想着最近女儿比之前要乖觉了很多,那家小寺院多有王妃贵妇们时不时过去,定然不会出错,多多派了丫头婆子们跟着去,想来应无碍。
李瑶琴前脚出了伯府,后脚太子就得了消息,心中暗喜,觉得倒可以来段游龙戏凤的戏码了。
偏巧今天沈丽君也来到小寺院,为儿子祈福。
两队人马同进到了寺门,李瑶琴只得下了车,侍立在院门,静候贤王妃先行。
沈丽君眼睛都不瞟一眼地带着人走了过去。
虽然这几日贤王认为李意书已经是自己的人了,对城安伯府要客气些,但是沈丽君却认为李意书已经失了告发的先机了,又得罪了太子,他以后只得投靠于贤王,骤然对他家热qíng,反让人以为贤王府就是如此现用现jiāo,再则看到李瑶琴楚楚可怜的样子,她就心里不舒坦,故仍是待李瑶琴如故。
在这个特权社会,李瑶琴也无法,只能遵从这个社会的生存法则,直到沈丽君一行走过去,这才随后跟着进了寺院。
寺院虽小,倒也五脏俱全,也有两三个小院子,沈丽君便选了东边较大的那的,李瑶琴只得去了西院。
两边刚准备得差不多时,太子就带人过来了。
寺院主持倒是颇有些吃惊,因为这寺院太小,故大多只有些女眷前来,少有男子过来的,且又闻听太子名声不雅,便yù阻挡。
太子笑道:“前几日太子妃曾派人来这里求平安符,不知可好了没有?”
这可是睁眼说瞎话,太子妃这几日哪里派人来过?
太子旁边的侍从吩咐道:“还不快拿来,殿下正好顺路捎着。”
主持无法,只得退回大殿去为太子妃祈平安符。
这边,太子便去了西院。
听见说太子前来拜会,又道略知北边的一些事,怕是李意书有些麻烦了。
李瑶琴听说后,不由恨得牙根痒痒,前世也是如此骗得她相见,差点惹出麻烦来,今生她已知哥哥有惊无险,自然不会再上他的当了。
于是想了想,让人悄悄去找主持出面,又派人前去向沈丽君求助,这才命人向太子说明道:“碍于规矩,此时不方便与太子相见,若有什么话,还请对城安伯说吧。”
太子听了咬牙,没想到李瑶琴也是个心冷的,听说自己亲兄长出了事,竟然无动于衷,便笑道:“什么规矩不规矩的,你家小姐不过一个小姑娘罢了,哪里用得着避嫌,见见又何妨。”说罢,便带人往院里闯去。
此时,沈丽君也得了太子闯去西院的事,心腹说道:“王妃要不要去管一管?万一那伯府小姐真被太子坏了名声,将来两家做了亲,于咱们王府不利啊。”
沈丽君笑道:“管自然是要管的,只是现在时候不对。再说也不知那李小姐是什么脾xing,贸然进去管,万一坏了她的好事,倒是好心办坏事了,等她派了人求助,或事qíng真不好了,再说吧。”
正文 第一一五章 贞烈女子
沈丽君刚说完上述的一番话,李瑶琴派的人就已经到了。
沈丽君倒没想到李瑶琴反应竟然如此迅速。
其实如果沈丽君能从大局出发,现在就过去,想法子解了李瑶琴的围,更能加深城安伯府对贤王府的感激之qíng,以后二者同盟也会更加的牢靠。
但是再理智会算计得失的女子,也会有感qíng用事的时候。
李瑶琴先是冷落兰姐儿,后又对贤王有了觊觎之心,沈丽君对她怎能心无芥蒂,自然想着让她多出出丑,故李瑶琴的人被告知:王妃正在颂经,不敢贸然打扰,还请等上一等。
就在李瑶琴派来的人急得热锅上的蚂蚁,团团转时,贤王竟然也来到了寺院。
这段时间连番发生的事,让贤王心qíng很不顺,得知妻子在此上香,便想着到此散散心,顺便接妻子一同回府。
沈丽君得知贤王前来接自己,喜之不禁,底下人也纷纷凑趣。
沈丽君哪里还有工夫颂经,忙带人接了出来。
贤王此时却已得知太子也来了,不由心中惊讶。
沈丽君知此事不好隐瞒,且还真不能让李瑶琴嫁给太子,平白给了太子助力,便说道:“我自来了便一直在院中,并不知此事,倒是方才是与城安伯府的小姐一同进来的,却并没有听说太子之事。”
这时底下人适时出来说道:“城安伯府的人来求见王妃,因王妃正在颂经,不敢打扰,如今正等在那里。”
李瑶琴的人终于被传唤了过去,一见到贤王夫妻,忙跪下道:“我家小姐正在祈福不方便见外人,可是太子殿下非要见她不可。这可是关于我家公子的福运,还求王爷王妃能帮着解了这个围,城安伯府必感激不尽。”
沈丽君惊叫:“还有这种事,你方才怎么不早说,这都过去好大一会儿啦,可别真出什么事。”
那人见沈丽君一脸关切模样,再看贤王也皱起了眉头,知道他夫妻定不会坐视不理,顿时松了口气,也不敢说是王妃的人态度qiáng硬直道:凡事见了王妃再说。她们听了也是白搭。
“事急从权,不早早将话说明白,险些误了大事。”沈丽君责怪了完那人。又对贤王道:“这事可怎么处理才好?”
贤王说道:“你不用着急,我先过去看看再说。”
再说太子带人硬闯进院子里,丫头婆子们急忙上前阻拦。
太子知道只要今日李瑶琴与自己有个什么不妥,这门亲事就算是稳稳的,城安伯府自然也是就自己的人了。可如果事qíng不成,城安伯府必会与自己为敌,故太子也拿出了狠劲儿,着人堵了院子,将那些丫头婆子都堵嘴捆了。
李瑶琴与几个亲信丫头婆子在房中直急得团团转,如今也过去有一会儿了。可主持与贤王妃皆未有人前来,看来主持定是不敢得罪太子,这才躲了起来。将来出了事,自然全都推到太子身上。
至于贤王妃,李瑶琴倒是拿不准了,自家哥哥已经投诚了贤王,她怎么也该想法子助自己才是。
正焦急之际。太子已经走到房门前,李瑶琴看着太子一脸猥琐地笑。心里直犯恶心。
且不说太子将来是夺位的失败方,跟着他会很惨,单想想他不仅有妻有子,还有无数的侍妾,标准的种马男一个,作为一个具有现代思想的她,如今的伯府嫡长女,宁死也不会让自己委身于这种人作妾。
李瑶琴想得明白,就在太子将要迈步进入房间时,终于的把心一横,自头上拔出簪子,就抵在自己脖颈上,大声叫道:“太子殿下请留步!国有国法,家有家规,凡事都要有个规矩,我乃是一介闺阁女子,怎能见外男,况且又是佛门清修之地,还请殿下速速离去。”
太子不由愣了一下,接着便饶有趣味地打量着李瑶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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