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兄既然不饮,阿葵你饮了吧。”唐玉项看向正替唐玉和擦着手的青葵。
青葵看了一眼面前玉杯里的葡萄酒,也有些嘴馋,“多谢二郎君。”
阁楼外圆月半升,清冷的月辉洒进临月阁,披上了一层神秘之色。
良夜美景,饮着酒水的青葵也不自觉地放松下来。
琼华长公主本来安排了歌舞,但唐玉项喜欢清静,又怕惊着唐玉和,所以婉拒了长公主的好意。
不过,此刻唐玉项轻拨了几声琴弦,清婉的琴音散于阁内,倒正适合这样的夜,这样的景。
“阿葵想听什么曲?”唐玉项问。
青葵摇头,“婢子不通音律,二郎君随意。”
点点头,唐玉项坐直身,十指轻动,一曲低缓的琴音流出。十松等人也安静下来,静听琴曲。
唐玉和一边盯着月亮,一边不停地吃东西,倒也算安静。
高阁赏月,饮酒听琴,这也算是古人的一种娱乐享受。
临月阁一派祥和,府门外一处的气氛却有些凝重。
刚刚下马的傅才敏,还未来得及入府,便见琼华长公主脸色沉肃出现。
见过礼,琼华长公主便道明来意,“妾身为郡公府主母,既有打理府中事务的责任,也有照顾傅郎子嗣的本分。
六郎虽非妾亲生,但同为傅郎子嗣,妾只盼他安乐康健。可如今,妾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任由人欺辱打骂,妾实在愧对傅郎!”
傅才敏皱眉,“长公主此话何意?何人敢欺辱打骂六郎?”
琼华长公主微顿,随即出声道:“李氏。”
傅才敏不由一叹,“琼华,这中间是否有什么误会?六郎自小养在李氏膝下,与她情同母子,也与五郎相处地不错。每每回来,我也只见到他们几个相处地十分融洽。李氏又怎么会欺负六郎呢?
我知道,李氏进府这些年,我对她注重了些。到底她是宫里头出来的,又封了爵位,我岂能冷落于她?但她始终是妾,你才是主母,她又怎能与你相提并论?”
“妾便知傅郎不信,所以才特意在此等候。”琼华长公主原本还有些犹豫的心,到此刻已然坚定。
想起这些年来,傅才敏对她越发冷落,对二郎与三娘也失了耐心,琼华长公主的心里便升起一股怨气来。
“妾初闻此事,亦是不信。”琼华长公主道:“所以暗中遣人在附近观察。就在方才,下奴来禀,说是六郎因为一点疏忽小过,又被李氏狠狠责打。傅郎这便与妾同去瞧瞧,是真是假,看了便知。”
傅才敏看了看琼华长公主有些恼怒的脸庞,心中微有疑惑。琼华虽不喜李氏,但一向也还容得下。今日这般不依不饶,莫不是李氏真的对六郎有所苛待?
想到此处,傅才敏道:“那便去瞧瞧。”
琼华长公主又道:“为免李氏提前知晓傅郎回府,还请傅郎由侧门入。”
傅才敏虽然有些不悦,但还是点头,“便依你的意思。”
说完,傅才敏朝身后吩咐几句,便领了两个亲随转身绕往公府侧门。
见状,琼华长公主松了一口气,赶紧跟上。
“那两个小奴可不可信?”傅皎紧紧捏着手中的帕子,坐在榻上,神情有些不安。
东莲听了听屋外的动静,然后小声回答,“娘子放心便是,那两个小奴原是在马房伺候,与娘子没有半分关系。就算教人查了出来,也牵扯不到娘子的头上。再有,他们收了娘子这么多钱物,自然知晓分寸。”
傅皎看了看外边的天色,心里有些慌乱,“该不会惹出什么大麻烦来吧?临月阁可是母亲所喜之地,若是不慎损毁,可就不妙了。”
东莲看了一眼傅皎的神色,沉吟道:“娘子若还是不放心,便去附近瞧着。若有不对,也可随时出面应对。”
傅皎咬了咬唇,“我就怕那两个小奴没分寸,还是亲眼瞧着放心些。”
“也好。”东莲道:“待那两个小奴闹了动静引人过去后,娘子也可趁乱前去助力。那诅咒陛下之物一旦被起出,又是晋王二公子备办的物什与字迹,任他再如何狡辩,相信长公主与郡公也不会相信的。
到时,不单只晋王二公子要受罚,青葵身为同院侍婢,自然也脱不开关系。长公主也不会再信任她,郡公不好责备晋王二公子,对青葵可是不会手软的。”
傅皎点头,“如此正好。青葵那贱婢,实在惹人心烦。若父亲将她卖出府去,才算干净!”
“正是。”东莲附和。
随即,东莲扶着傅皎朝屋外而去。
“散心?”傅业在屋里听了乙清的话,直皱眉,“时辰都这么晚了,三娘去后园散什么心?莫不是,还对晋王二公子不死心,想要惹事不成?”
乙清也猜不透傅皎的心思,刚刚盯着傅皎院子的人来回禀,他也觉得纳闷。明明之前,傅皎才从临月阁出来,招呼也打过了。按说就该好好歇了才是,却又再度去后园游荡,未免有些奇怪。
傅业道:“这事不对劲,我要去瞧瞧。”
闻言,乙清连忙劝道:“郎君莫急,不如奴前去劝一劝三娘子。夜里寒凉,郎君还是早些歇了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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