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图怎么了?”海兰珠见妹妹变了脸色,这才想起来问。
“我们去见姑姑。”大玉儿说着,带着姐姐往清宁宫走。
雅图来信说,她要提早回盛京,因为大姐夫病了。额哲回到察哈尔后,一直精神抑郁,前几日突然病倒,病情加重,大公主就让雅图先回盛京,之后有什么事,会往盛京送信。
哲哲命人给苏泰福晋送消息,据说苏泰福晋听到后,就哭着跪到在地上,情绪十分激动。
永福宫里,大玉儿问苏麻喇:“你记不记得雅图去察哈尔那天,苏泰福晋就有些古怪,好端端的神情恍惚,脸色也差。”
“格格,苏泰福晋莫不是知道些什么?”苏麻喇道,“我去打听打听。”
数日后,苏麻喇四处打听,把一些被人忽略的事翻了出来。
那时候大玉儿忙着和皇太极为了雅图的事翻脸,现在才知道,娜木钟曾出宫一趟,去见她的儿子,而她还邀请了额哲,去看望他同父异母的弟弟。
看守额哲的嬷嬷们表示,他们和孩子在里头私下会面,贵妃把他们都打发了,里面静悄悄的没有任何动静,后来是贵妃先出来,说阿布奈要他的哥哥陪他玩耍,而她不能坏了宫里的规矩要先离开。
“她看起来有什么奇怪吗?”大玉儿问。
“嬷嬷们想不起来了,但她们当时向皇上和皇后都汇报过,说额哲也去了那里。”苏麻喇道,“皇上和皇后娘娘,当时也都没心思追究吧。”
玉儿猜想,苏泰福晋那么紧张,或许就在那一天她的儿子和娜木钟发生过什么,想来娜木钟连多铎都敢要,不反抗不挣扎地翻云覆雨,怕是见到亡夫的长子,触景生情了。
苏麻喇悄声问:“难道她肚子里的种不是皇……”
“一切都只是我们的猜测。”大玉儿打断了苏麻喇,“他自己都不在乎,我们不必大惊小怪,他不会真的不在乎,他不以为然只不过因为娜木钟和她肚子里的种,可以用来换战马,至于大清江山,娜木钟就别做春秋大梦了。”
“格格,皇上还是向着咱们九阿哥的,对不对?”苏麻喇道,“您怎么没对大格格说,先生们虽然不来了,可皇上隔三差五给您送新的书,皇上其实……”
大玉儿笑得很洒脱:“随他们去吧,书我要,人和情意,我都不要了。”
苏麻喇抿着嘴,决心不再提,至少这些日子,她家格格一直好好的,不像当年似的半夜里会哭会睡不着,她吃得好睡得好,每天都神采奕奕。
“那麟趾宫的事?”
“他心里一定有主意,我们不必插手,管好自己。”大玉儿起身来,走到窗前,朝着麟趾宫看去,“不过,该算的账早晚要算清楚,我答应过姐姐。”
苏麻喇不解:“您答应过什么?”
大玉儿道:“不要让害死八阿哥的人痛快干脆的死去。”
苏麻喇大骇,跑上来轻声道:“难道害死八阿哥的人……”她颤颤地问,“皇上查过吗,知道吗?”
大玉儿眼眸冰冷:“但愿他没查过,但愿他不知道,不然,他连姐姐都骗……呵……”
第248 最是无情帝王家
夏末之际,雅图从察哈尔归来,大玉儿在宫门前等候,看着又长高了的小姑娘欢喜地跑向自己,被女儿撞个满怀。
她嗔怪:“这么大的力气,你啊,是不是天天在草原上滚,怎么晒得这么黑。”
雅图晒黑了,连哲哲和海兰珠都要不认得了,但出去逛了一圈的女儿,仿佛一下子长大了不少,她神采飞扬地说着这些日子的所见所闻,只有说道大姐夫额哲生病的事,才谨慎认真起来。
“我走的时候,姐夫稍稍好了些,眼下不知怎么样了。”雅图说,“姐姐一直在照顾姐夫,都累瘦了,她说没法儿再照顾我,让我早些回来。”
哲哲默默地听着,略思量后,问玉儿:“是那个鳌拜跟着去的吗?”
“是,我听齐齐格说他赋闲,没有被多尔衮重用,所以就命他走这一趟差事,保护雅图。”大玉儿应道,“眼下皇上似乎顺势把他从多尔衮身边调回来,他本就是镶黄旗的人。”
哲哲吩咐雅图:“你姐夫病了的事,旁人若是问你,你便说不知道,不必理会。”
雅图应下,便跟随母亲回去,她还有很多兴奋地事要告诉额娘,最重要的一件事是弼尔塔哈尔特地去了察哈尔见她。
大玉儿很紧张地问:“他见你做什么,吴克善也去了吗?”
“舅舅没有来,只有弼尔塔哈尔来了。”雅图仿佛一夜之间长大,从容地站在母亲面前,“额娘别紧张,他只是来看看我,我们在一起玩了两天,大姐姐也在,很多人都在,而我也把话对她说清楚了。”
“说了什么?”大玉儿问。
“我说我还小,不能做他的妻子,虽然娶了我,可要等我十六岁后,才能真正成为夫妻。他若是不答应,我就不嫁了,而答应了就不能再反悔。”雅图傲然道,“额娘,弼尔塔哈尔答应我了,他还说,会带我去很多地方走一走,说我在盛京长大,看到的世界太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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