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他就不知道在他身后的师爷,目光陡然变得危险和凌厉的样。
林安对上师爷可怕的目光,不仅没有丝毫的害怕,反而挑衅的笑了笑,大有“你能奈我何”的架势。
师爷的脸色越发阴沉了。
林安逗完了师爷之后就不再看他了,只对危世鸣道:“这一次我过来是有两件事要与你。”
第一件事,自然就是让他照顾一下孙敬元的那个娘亲,至少不让她在牢房里被人欺凌。
对于这件事情,危世鸣自然满口答应下来,本来他就没打算让人欺负老太太。
“那第二件事呢?”
危世鸣随口一问,以为林安要的第二件事情也和第一件差不多,所以并没有太过于放在心上。
林安微微一笑,“你拜托我的事情,我已经有了一些眉目。”
“什么?”
危世鸣浑身一震,身体不由地坐直坐正,“你的意思是?”
“之前两天,我在镇上发现了一个贼窝,然后在里面见到了一个人,我问过了,那人姓周,叫做周少怀,听着口音应该是京城人士,大概是半个月前来到了镇上。”
“周少怀?”
危世鸣听到这个名字顿时皱了皱眉,他知道一个周少怀,只是那人应该不可能出现在这里才对。
他没有着急确认,听林安继续往下道:“之后呢,我又知道另外一件事情,那就是这位周少怀想要娶我那个嫁了人、正在待产的妹妹为妻。我觉得有些不对劲,便继续观察了下去,然后你知道我听到了什么吗?”
“什么?”危世鸣迫不及待的追问。
“其实也没有什么。”
林安微微一笑,“因为我也没有见到另外一个人,只听到了那人的声音。但是呢,我刚才在来衙门的路上又听到了那个人的声音。”
这一点,是林安在起周少怀的事情时,猛地想起的。
“那人的声音有些苍老,有些低沉沙哑,也很难听,但也因此有着特别明显的特征,所以要分辨起来的话,并不是一件难事。”
林安缓缓的道:“除此之外,我在想的是,你当初提及的两个不知道身份的人当中,有一个人会不会是那周少怀?”
这是林安在见到周少怀时率先从脑海里蹦出来的念头。
因为周少怀出现的时机太巧了一些。
想必危世鸣也会怀疑到周少怀的头上。
哪知道,危世鸣却突然摇了摇头。
“那人肯定不是周少怀,如果你见过的那个周少怀是我认识的那一个的话。”
危世鸣这话让林安皱了皱眉,“你认识周少怀?”
“算是吧。”
“这叫什么回答?”
林安不满,“有没有炭笔?”
“嗯?”
危世鸣一时间跟不上林安话题跳跃的节奏,愣了好一会儿才扬声对外面的秦歌喊道:“秦歌,拿一根描眉笔来,再拿一些纸来。”
然后又对林安解释道:“描眉笔行么?”
林安无甚所谓的点了点头。
没多会儿,秦歌就低头走了进来,手里有一个托盘,上面放着纸和描眉笔。
在看到院里多了一人的时候,秦歌的心里是猛地跳了一下的,因为她根本没有察觉到有人过来。
之后发现来人还是个女人的时候,心跳的速度又加快了不少。
只是她不敢多看,放下了东西之后就立即离开了,甚至来不及看清楚这突然出现的女人的模样。
退出去之后,秦歌看着院墙,咬了咬嘴唇。
林安拿起描眉笔在纸上画了起来,上辈她学的东西很多,简笔素描自然也学过,虽然不算擅长,但是想要画出人样来,还是不难的。
刷刷几笔之后,纸上就多出了一个人形,又是几笔之后,这人的五官越来越清楚。
危世鸣从头到尾都安静的看着,等到林安画完,他看着画上那熟悉的人像,顿时暗暗吸气。
不是因为这人就是他认识的周少怀,而是惊讶于林安竟然可以这么容易就将一个人描绘出来。
但他好歹是见多识广的世家,很快就收拾了脸上的惊容,神色平静了下来。
画完人像之后,林安就放下了描眉笔。
她将纸推到了危世鸣的跟前,“这就是我看到的那个周少怀,可否是你认识的那个?若是不认识,可否是当初你不知道身份的那两人中的一个?”
“他是我认识的周少怀,但不是后者两个中的任何一个。”
危世鸣起了周少怀的身份,“他是德安公主的驸马在外养大的庶长,后来驸马将他带进了公主府,成了公主府的大公。因为身份,周少怀性格卑怯,见人都喜欢低着头,几乎是京城内人人都可以欺负的对象,后来驸马就将他养在了城外的一处庄上。”
到这里,危世鸣也察觉到了不对劲,“他应该在京城外的庄上,怎么会来到西池县?”
“这难道不该是大人你去查的事情么?”林安摊手。
危世鸣正色,“这的确是我应该查清楚的事情。”
他立即扭身对身后的师爷吩咐了两句,师爷看了林安两眼,这才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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