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不是早就感觉到了?”皇后有些吃惊。
“我下了一趟密道,打开了被封住的洞口,竟然来到了许瑶宫里的废井之中。”
皇后错愕地瞪大眼睛:“依你的脾气,不是早就杀了她吗?”
“你真的了解我年无忧吗?”她指向自己的胸口,“我只知道,朋友不是用来伤害的,许瑶既然是我曾经当做朋友的人,那么她对我的伤害只能怪我自作自受识人不明。”
“你……”皇后望着她,忽然粲然一笑,“年无忧,你是有心的,只是你的心和我们的都不大一样,那么请你告诉我……”她忽然抬起头来,“又是什么让你和她反目?”
“书舞……”年无忧皱紧眉头,“许瑶,她竟敢动我的朋友,我不会让她好过。”
皇后观察了许久才发现,她把五官挤在一块是为了阻止眼中的泪水。
“年无忧,”她像是抓到了突破口,“既然如此,你就不能放任她如此得意。”
“你想说什么?”年无忧在别过脑袋的一瞬间,又迅速地用袖子哲了哲脸,等袖子放下来之后,她又恢复了昔日傲慢无礼的表情。
“你有筹码,有着最大的筹码。”皇后笑得深邃神秘,“你的容貌,你的武功,这些都不值得一提,”她的手划过她的脸颊,落到她胸口上,“你的心就是你的筹码。”
年无忧打开她的手,怒道:“别碰我。”
“你知不知道,有一个人爱你爱得发疯。”皇后凑进来,弯成一条缝的眼睛里满是阴谋的光,“只要你肯对他打开心扉,他可以把整个江山都送给你。”
“闭嘴。”
“原来你是知道的,”皇后微微惊讶,随即笑道,“既然知道,你以为你还逃得掉吗?”
“我叫你闭嘴。”
“年无忧,天下之大莫非王土,率土之兵莫非王臣,整个天下都皇上,更何况是你呢?”
整个天下都是他的,可她偏偏不属于他的天下,他本就来自于他所不能触及的另一个世界,本就是要回去的。
三日之后,冷宫便传来了皇帝的旨意。
年无忧以为是皇后宿命之时,没想到那旨意却是将她放出冷宫。
皇后依旧是皇后,如今这冷宫就剩了她一人。
其实住哪儿都一样,她早已不在乎宫里人的白眼。
当天晚上,她叠好被子准备安寝,听到门外有脚步声,立即从窗子里跳出来。
落到地上时,他便站在她的面前,双脚微微踮起,表情像是做贼一样。
“皇上,怎么是你?”
“怪无聊的,来看看你。”他嬉笑,好像忘了是谁把她赶到这里来的。
“对了,我一直想问你件事儿,既然你来了,那就请你回答我吧,你到底几时……”
话未说完就被打断了。
“不可能的。”他答得干脆,“我是不可能放你出宫的。”
“可你答应过我的。”
“我答应的是带着面具的冒牌货。”
“有什么不同吗?”
“你说呢?”他忽然用一种古怪的眼神看她。
年无忧不自在地搔骚脑袋,也不知怎么回应:“我知道你喜欢我,可像你说的,你也会喜欢上别人,像兆佳如雪,像钮祜禄静荣,像……阿麋,你以后还是会遇到的。”
“年无忧!”他忽然翻脸,“你就是一块臭水沟里的臭石头,又臭又硬,搬都搬不动。”说完拂手离去。
这话是骂她铁石心肠吗?好像哪里不对。
“喂,你把话给我说清楚。”
可他却头也不回地走了。
自那日以后,他倒是往冷宫跑得勤了,性子也不知道是被什么磨出来的,今日吵得不可开交,明日依旧笑脸相待。
“你找骂是不是?”
“奉承话听多了,偶尔调剂调剂也不错。”
当时年无忧正在搓面团,随手就把手上的面孔抹到他脸上。
他也不恼,仍旧笑笑。
算算时日,皇上应该要废后了,怎么这几日都不见动静?
“皇上,你对皇后打算如何处置?”
“襄余立功,算是替她将功折罪了,再说了,朕也从来没打算废后。”皇帝一边说一边也拿着面团在手里搓。
不可能啊!难道无忧手札上出错了?
“她是朕的结发妻子,朕心里清楚,没人比她更适合掌理后宫了。”
“那你为什么刁难她?”
“太后和皇后均出自一门,可乌拉那拉氏毕竟是外戚,朕不能让他们太过嚣张。”
年无忧有些惊讶,实在看不出眼前揉面团的皇帝还能想到这一层。
也好,不管如何?对于需要而言,皇后之位永远只是场黄粱梦美梦,这足够让她受尽煎熬。
年无忧脸上放露出一丝快意,脑门就被人敲了一下。
“想睡呢?”他阴阳怪气地问。
“要你管。”
年无忧明目张胆地顶嘴,可他愣是没有一丁点儿脾气,继续陪着她搓面团,然后一起下锅,放点酱醋佐料,便捞上来两碗面疙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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