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无忧使坏。看着他面红耳赤,眼泪都流出来了,她便捂着肚子哈哈大笑。
其实那时候,他没有告诉她,他早就看到她偷偷在汤里加辣椒粉。
他觉得,等到头发白了的那一天,她就会发现,这就是他想要的生活,平常夫妻的小日子。
可这终究只是他一个人的妄想。
当天,皇上为襄余及一众将士设宴庆功。
席间,一个将士自恃功高,趁着酒劲上头,竟然调戏倒酒的宫女,被襄余当中呵斥了。
之后襄余向着皇上请罪。
皇上看在襄余的面子上,也没有动怒怪罪,只叫将他带到别处醒酒,还吩咐宫人好生照顾。
酒过三巡,满座熏熏然,唯有年无忧一个人是清醒的。
因此她清醒地看到每个人的衣服上都有一滩水渍,再看他们的神色,又仿佛不像是醉酒,这便留了心。
可是当时也不敢断言,因为每个入席之人都被解去佩剑,想他们一群徒手莽夫也掀不起什么大风浪。
“皇上……”她想提醒他小心,却发现他已经伏在案上睡着了。
皇上也真够偏心的,师兄凯旋之时,也没见他像这次这般隆重相待。
正想着,天空中忽然炸出一只烟火。
年无忧仰头笑了笑,没想到还有这个节目。
可是为什么只有一个?
“咕噜咕噜……”
年无忧皱眉,循声看去,一个舞姬正式出场,她脚下踩着的是一座没有厢壁的车驶来,车行驶过来,停在了视线中央。
年无忧觉得有意思,便抱着手臂准备欣赏她的舞姿。
她向两边甩动长袖,没想到袖子中竟飞出两柄刀来。
舞姬的面纱落下来,赫然是刚才那男子的脸。
假醉的人掀案而起,那条车子被劈开,几时把兵器散落在地。
一眨眼的功夫,他们便人手一把长剑,将宴席周围团团围住。
“哥,你要干什么?”
皇后错愕地站起来。
“贞贤,你给我让开。”襄余托着一柄长剑步步逼近,目光凶狠如同野兽。
“哥,你疯了,你这是在拿族人的性命冒险。”皇后张开双臂挡在了皇上面前。
“贞贤……”他隐忍着,声音有些沙哑,“为什么连你也要骗我?”
“你在说什么?”
“静荣……”他艰难地吐出这两个字,“她在哪里?”
“她已经死了,你不是早就知道吗?”
“前一段时间宫里传闻有邪祟出没,你为什么没有告诉我,那个人就是静荣?”
“哥……”提到静荣,皇后的眼眶也不由地红了,使劲地皱眉,“哥,你清醒一点好不好,静荣已经不在这世界上了。”
“你闭嘴。”襄余怒吼着举刀。
一刀下去,那条长桌便如人的脑袋一样裂成两半。
“贞贤,你可曾记得你们二人焚香结拜时的誓言。”
“不求同年同日声,但求同年同日死。”一滴泪最终从皇后眼角滑落,“我记得。”
“是啊,你记得,可是你做不到,否则我们不会苟活到至今。”
“哥,你清醒一点吧,弑君是灭族大罪,你清醒一点好不好?”
“我们三人一块儿长大,不止是你,我对静荣也是有誓言的,可为了族人兴荣,我已经违背过一次,那么我绝不能违背第二次。”说完,人已经走到了皇后面前,一把推开她。
皇后撞到桌子上,也顾不得疼痛,立即叫道:“那么四阿哥呢?”
“四阿哥……”
“他是静荣的孩子的,是静荣唯一的血脉,你惹您让他失去他的皇阿玛吗?”皇后艰难地爬起来,“哥,以你对静荣的了解,你应该知道,如果四阿哥过得不幸福,她也不会高兴。”
提到这个孩子,他身上的杀意锐减。
年无忧看到他慢慢放下刀,藏在袖子里的手也跟着松开。
算他命大。
可是为了一个跟自己没有血脉关系的孩子,他竟能动摇内心,他究竟又多爱她?连她和别人生的孩子,他也会去疼爱。
这个时候,皇后向她抛来一个眼神。
年无忧立即会意,背弃那个还沉浸在美梦中的皇帝,纵身离开。
落到地上时,他踉跄了两步,扶住墙壁才没有摔倒。
喝醉酒的人怎么那么沉。
年无忧刚回到翊坤宫,便听到外面响起一阵脚步声。
他趴在墙头看了看,不是宫里的禁卫军。
这个襄余平日不声不响,原来是扮猪吃老虎,这场逼宫想来是蓄谋已久,否则也不会进行地如此周祥。
如此危急时刻,看到皇帝还像没事人一样睡得香,年无忧就想给他一脚。
不过想了想,仍旧将他扶回房间盖好被子。
“咿呀……”
像是风吹开门的声音。
“谁在外面。”年无忧警惕地跃出窗外,作势出手。
“小燕,怎么是你?”年无忧见是她,才放下心来。
“襄余造反逼宫,其他宫人都被抓了,我有点儿功夫底子这才逃了出来,”小燕松了口气,“看到您平安无事,奴婢就放心了,否则奴婢真不知道该怎么向将军交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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