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沅摇了摇她的手,平静道:“方向不在东。”
棠婳确定了清沅这话里的意思,清沅是说自己要错过太子了。
她们说话时候,安平公主派的人也过来看了清沅,见清沅无碍,就回去向安平回话了。不一会儿,顾皇后那边也派了人过来。
棠婳心中装着事,见到顾皇后身边的嬷嬷,竟然莫名心虚,幸好她们只是来探看清沅的,并没有与她多话。
等顾皇后的人走后,棠婳就道:“我也该回去了,时候不早了。明日我再过来……我们再聊聊我的事。”
清沅冲她温柔地笑了笑,说:“我要走的路,我不会后悔。你呢?”
棠婳没有回答,她怅然道:“我还有得选么?”她又握了握清沅的手就离开了。
因为燕王不在宫中,安平公主身边的两个伴读又在休养,许家两个姑娘在宫中就有些玩不开。许婕妤生怕再惹出什么事情来,那就弄巧成拙了。她只要两个女孩儿在自己宫里做女红,然后匆匆安排两人出宫。
太子那边知道这事情略感遗憾,因为他还没和这两位许姑娘说过话,她们就要回去了。
太子身体已经几乎痊愈,只是顾皇后还不放心她,所以太子这几日都没有离开东宫。
许家姑娘的事情暂且放在一边,听说清沅不适的事情,太子差身边的宫女走了一趟,去给清沅送了些燕窝。
清沅心中倒有些不忍了,她本就是装病,主要是做给皇后看,没想到探病的人不少,连太子都差人送东西来。
东宫的宫女见了清沅,就笑道:“殿下说了,秋天来了,这时候容易染病,要仔细些。燕窝是补的,姑娘先吃着看看。”
清沅推辞,宫女就笑道:“这是殿下的意思,奴婢可做不了主。”
清沅只好不再为难她。她知道宫中有关她会成为太子妃的传闻也有不少。只是最近这段时日宫中事情多,太子又病了一段时间,太子妃的事情才没什么人提。
次日中午时候,燕王从宫外回来了。他先去看了许婕妤,然后去了懿光园。
清沅“病”已经好了,正在安平身边陪伴。从八月开始,安平又要开始每日上课了,这会儿的悠闲就格外珍贵。
见到燕王来了,安平立刻问他宫外有没有什么趣事,又问他府上的丹支邪仆人训得怎么样了,她也想要丹支邪奴仆。
燕王只随意说了几句,就问清沅:“我听说你有些不舒服,已经好了?”
这本在清沅的预料之中,前几日夜里他们就说好了,既然就要去皇后面前说开这事情了,也没必要再藏着了,在安平面前先让她觉察到也无所谓。
但这毕竟是萧广逸第一次当着众人的面对她嘘寒问暖,清沅的耳朵就有些发烫,她都不知道看哪里是好了,但还是看向燕王回答:“已经全好了,殿下有心了。”
燕王轻轻点头。安平还没察觉到他们之间的暗流涌动,但一旁的棠婳与玉苓却有些好奇地看着。
燕王不在意,若寻常关系,问一句也就足够了,但他又问清沅是哪个御医来看的,有没有开方子。清沅一一说了。
安平终于觉得有些不对了。燕王向来沉默寡言,来她这里,除了和她说话,几乎不与伴读说话。不像太子,见到哪个都会聊两句。
今日燕王只问清沅一个人,还说了这么多话。
事有反常,必然是有缘故。
安平饶有兴致地看了一眼清沅。清沅神色平静,但耳朵上的红晕却是忍也忍不住的。
“这是怎么了?”安平在心中暗笑,“难道我竟然看走眼了。”
她原来以为清沅和太子算得上两情相悦了,没想到这档口燕王跳了出来。她觉得这事情有意思了。
从懿光园离开,两仪宫那边才有人过来说皇后这会儿有功夫了,要燕王过去说话。
萧广逸知道,事情终于开始了。他沉声向来请他的两仪宫宫人道:“有劳了。”
顾皇后在宫中这么多年,虽然做皇后之后,就无人可动摇她的地位。但她能走到如今,并不是全靠皇帝的宠爱护体。
她的直觉向来敏锐。
燕王一来,顾皇后就问他:“我听许婕妤说了,两位许姑娘难得来宫中玩一次,你连人家面都没见几次,整日想着往宫外跑。”
燕王垂着头,道:“请母后教训。”
顾皇后笑道:“说什么教训。我不是在教训你,就是问问你这事情,怎么,两个许姑娘,你都觉得不如意,不喜欢?”
燕王抬起眼睛,看向顾皇后,说:“儿不敢隐瞒……”
顾皇后就挑了挑眉毛,许婕妤站在一边,已经将手中的帕子绞成一团了,她生怕萧广逸说出什么话触犯了皇后。
燕王说了下去:“其实儿已经心有所属。这辈子燕王妃,只得她一个人来做。”
顾皇后道:“你说说,还有哪个姑娘,比许素素,许春华还招人疼的。”她虽然脸上笑着,但声音已经淡了下来。
燕王就道:“是顾家清沅。”
顾皇后还没出声,就听到周围身边人都似乎发出了“咦?”的声响,一片小小的响动。许婕妤脸已经涨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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