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喜这一觉睡得又深又沉,恍惚间睁开眼,天已经亮了,她睡在床边,枕着乔治笙的枕头,而乔治笙不在房里。
起来后看了眼时间,现在已是上午十点半,宋喜下床后出门去找乔治笙,正赶上他端着一杯温热的甜牛奶从饭厅方向走来。
“睡醒了?正好把牛奶喝了。”
宋喜跟他一起回了房间,没有马上喝牛奶,而是出声问:“监委会那边有消息了吗?”
乔治笙面色无异,“不着急,先把牛奶喝了。”
宋喜说:“我还没刷牙洗脸。”
乔治笙说:“那就先收拾。”
宋喜不着痕迹的打量乔治笙的脸,敏锐的问:“是不是谭闫泊决定不说?”
乔治笙停顿两秒,面色平静的开口回道:“有两个消息,一个好一个坏。”
宋喜说:“坏消息。”
乔治笙说:“谭闫泊今早在审讯过程中突发心梗,没等送医就死了。”
宋喜闻言,眼睛一瞪,顿了几秒才道:“谭闫泊有心脏病吗?”
乔治笙道:“是心梗的症状,不过不排除下毒的可能,许叔说,谭闫泊已经答应接受审问,期间情绪也很平静,而且事发突然,现在要送到法医组进行具体的解剖化验才知道。”
一睁眼,又是一个噩耗,宋喜消化片刻,赶紧问:“好消息是什么?”
乔治笙道:“谭闫泊是在接受审问的过程中出的事儿,在此之前他已经说出几个人的名字,而且事发之时,他还说了盛峥嵘,在场的人不止一两个,大家都听见了。”
宋喜眼睛一亮,“他有没有说盛峥嵘具体做过什么?”
乔治笙道:“他能说出盛峥嵘三个字,估计都是知道自己命不久矣,很可能是盛家下手要他死,他临死也要拉个垫背的,除了名字之外,没来得及说其他的。”
宋喜不知该喜还是忧,谭闫泊本是他们对抗方盛的最有利武器,然而为了开启这把武器,几经周折,结果没有物尽其用,还是被方盛给抢了先,也不知往后的局势又要如何打破僵局。
乔治笙猜到宋喜心中所想,看着她,他充斥安全感的沉稳声音说道:“谭闫泊出事儿之前喊出盛峥嵘的名字,监委会下一步一定会请盛峥嵘进去喝茶,那地方,进去容易,想出来,太难。”
直接把杯子递到宋喜唇边,乔治笙放柔声音,哄着道:“先把牛奶喝了,现在该着急的是他们,你吃饱了我们再想下一步怎么走。”
第969章 准备弃卒保车
谭闫泊受审过程中透露的人员名字全都被记录在案,尤其是临死前挣扎着说出盛峥嵘三个字,在场的人无不震惊,正常人的第一反应都知道人之将死,嘴里突然冒出来的名字意味着什么,看来夜城又要有一场腥风血雨了。
许顺平将监委会的人分成两组,一组负责调查谭闫泊死前透露的人员名单,名单上的所有人,无论级别高低,皆要接受审讯,包括盛峥嵘。
另一组人则负责调查谭闫泊的死因,好端端的一个人,突然死了,还是死在这样的关键时刻,实在蹊跷。
盛峥嵘就在夜城,也是第一个被‘请’到监委会喝茶的人,因为监委会内部封锁消息,所以外面暂时还不清楚谭闫泊到底说了多少,方慧急得不行,赶紧去找方耀宗商量。
方耀宗比方慧沉稳得多,但眼底也不免露出一丝紧迫之色,沉吟良久,出声道:“我这边的得到的消息,谭闫泊已经确定死了,至于临死之前说了什么……只能听天由命了。”
方慧急声道:“爸,您一定要想办法帮帮峥嵘,他花了多少年才走到今天?不能功亏一篑啊。”
方耀宗说:“你现在要想的不光是怎样帮他脱身,而是整个方家,我跟党毅私下里已经势同水火,但凡有丁点儿的行差踏错,党家一定会揪死我,我若在,盛家还有转危为安的机会,我若是不在……这条船就彻底沉了。”
方慧只是听听都后脊梁发凉,方盛向来是利益共同体,但若是非要分个主次,自然是方家在上,盛家在下,盛峥嵘就算再有建树,这些年如果没有方耀宗的扶持,也断不会平步青云,扶摇直上。
方耀宗话里话外已是非常明显,特殊时刻,不排除弃卒保车的可能,如果盛峥嵘真的被抓到把柄,方家也不可能在这时出手,以免落得话柄。
方慧坐在沙发上,双手各自握拳,强忍着,可还是红了眼眶。
方耀宗可以不心疼盛峥嵘,但方慧是亲生女儿,心头肉一般,抬眼看向她,他出声劝道:“政治场上就是这样,可以一日之间权力无边,也可一夕之间人权两空,这些年方家没亏待过盛峥嵘,我连自己唯一的女儿都给了他,虽然小予是女孩子,我也当宝一样疼着,如果,我是说如果,谭闫泊死前真的说出一些对盛家不利的话,你也要做好心理准备,你姓方,是方家人,小予是女孩子,虽然姓盛,但也是我方耀宗的亲外孙女儿,有我在,任何人都不会动你们母女俩一根头发丝。”
方慧背脊挺直,唇瓣紧抿,看似刚强,可不停坠下的眼泪以及控制不住打颤的牙齿,却出卖了内心的惶恐和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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