震哥嘴角一抽,表情有点难以言喻。她再抛个媚眼,工作室给她立的高冷人设就要崩了。
尽管是首轻缓的慢歌,酒吧的气氛却是一片火热正嗨。
不过多时,二楼看台上突然发生了冲突,两桌人推推搡搡之间,蓦然之间一个人就直楞楞掉了下来。
摔了下来的一刹那,人群里传来尖叫,自动将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的人围成一个圆。不知是谁大喊了声:“他死了!”扎堆的人纷纷作鸟兽散。
晏晏听到动静,连忙朝出事的地方挤过去,她闷红着脸大喊:“快报警啊!”
震哥虎躯一震,方才回过神,赶紧掏出手机报警。
这地界出了名的乱,两个片警赶来后,拉了黄色警戒线把现场围起来。
适时,晏晏的手机响了,她惘若未闻。孟芫早就背着吉他从舞台上下来了,她戳了戳晏晏,酒吧里嘈杂一片,她附耳提醒:“手机。”
晏晏这才接起电话:
“好不容易休息,你跑去见朋友,都没时间陪我!!”
“……你姐都唱完歌了,你还不来接我!”
“你快来,这里死人了,你感兴趣的,呵呵。”
“从二楼摔下来的,就死翘翘了?不至于啊……”
……
这峰回路转的,孟芫听得只想笑,她低声吐槽:“湛青这个神仙人物,就折你这个话痨手里了。”
晏晏鼓起腮帮子,正欲据理力争的时候,便见一道熟悉的身影拨开围观的人群,快步行来。他拉开警戒线要跨进来,其中一片警拦住这人,肃着脸呵斥:“不准进来!”
孟芫又笑她:“来得真是快。”
湛青顿足,不紧不慢从口袋里掏出证件递给他。那警察凑近一瞧,市局里的法医……连忙把人放了进去。
湛青几乎随车随身带着现场勘验的工具,他有条不紊带上崭新的白手套,面色如常去翻看尸体,神情寡淡却专注。末了,他只是沉声说了句:“不是摔死的。”
脱了手套,他往晏晏这边走来,一边朝身后的片警淡声吩咐:“送市局,先走。我待会赶过去。”
晏晏三步作两步,一蹦一跳凑到他身前,拦腰抱住,一头扎进他怀里。
湛青微微张开双臂,尽量不碰着她,唇角的弧度弯起:“不嫌脏?”
晏晏狠狠摇头,笑眯眯道:“不脏啊,我男人香死了!”
孟芫打了个寒颤,默默走出酒吧。
孟芫一看便看见湛青那辆银灰色奥迪A8,她拢了拢身上浅卡色的风衣外套,抱着双臂,驾轻就熟半倚在车门上,下意识去摸风衣口袋里的烟盒和打火机。
门口早有稀稀拉拉的粉丝看见孟芫,特意买好了CD,本来想忐忑上前要个签名,却被烟雾缭绕的女人莫名怔住,困住脚步。
十月底的夜里已经很冷了,风寒露重,孟芫穿得单薄,略显宽松的风衣把人罩着,衬得身形更是纤细瘦削。风衣里面是酒吧便看到的复古红色丝绒吊带背心,下摆埋进高腰牛仔裙。夜风徐徐袭来,风一角吹开,隐隐能看到她修长白皙的腿,十分诱人。
孟芫很漂亮,是很标致的古典美人儿的长相,远山眉,杏仁眼,鼻子小巧挺秀。她却好像有意摒弃这些优点,打扮得很后现代。倒有一种视觉冲撞的别样美感。用音乐形容的话,就像一首加了古韵元素的然R&B,尾音转调间咿呀的节奏布鲁斯。
抽完一根万宝路,孟芫钻进后座。
她取下吉他,搁在一旁。抬眸间发现驾驶座上坐着人。代驾?湛青哪路子朋友啊,撺掇他一起喝酒了?心底微讶,还是打了个招呼:“大哥,车窗摇下来点,闷得慌。”
那大哥一言不发,默默把车窗摇下来。
幸好话少,孟芫也懒得应付,吹着夜风,望着车窗外的一寸风景发呆。
直到晏晏摇着钥匙圈,钻进车里,才发现驾驶座上的人。她盯着这人清朗落拓的侧脸……嗳?感觉有点眼熟是怎么回事?
刚想启唇,头顶的车内阅读灯突然打开,在一片橘暖的光晕下,男人慢慢转过头,朝她亲切地打招呼:“嗨,小可爱。”
“这么多年没见,你都结婚了,模样倒是没怎么变。”
晏晏低低“呀”了声,余光向后瞥去:“学、学长?”
孟芫放松微倾的上半身,蓦地僵直。怎么又是他?老在她眼皮子底下晃什么晃?搁置在双膝上的双手攒紧成拳。
晏晏小心翼翼,一连串疑问抛过去:“你从美利坚回来啦?毕业啦?再也不用去了吧?”
“是啊。”迟寅轻笑,发动车子,闲散聊道:“一番热血,学成归来,师夷长技以制夷,这不回来报效祖国了吗?”
“学长,这句话这里用不合适,夷有贬义的意思,外邦比较准确。”晏晏顺利跑偏话题,义正言辞纠正他。
迟寅一副虚心受教的样子,弯唇点头。
傻逼。
滚回你的美利坚啊,滚回你的劳什子宾西法利亚大学去啊。
孟芫心里暗骂,一股隐火烧起,手指伸进口袋,摸到烟盒,又想抽烟。
晏晏干笑两声,她和迟寅并不怎么熟,再没什么话题可聊。迟寅默默开着车,也不主动搭腔,去找孟芫讲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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