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时,远处有急促的马蹄声渐行渐近。
“什么人,竟敢在皇宫内策马!”
邓宁容声色俱厉地呵斥。
忽然,她愣住,大吃一惊:“皇上?”
在晨光的映照下,她看清了那人竟然是宇文炫。
宇文炫周身的铠甲尚未卸下,带着一路的风尘,银色的铠甲上尽是血渍。
他怎会此时归来?邓宁容大感惊惶。
可,那清俊如玉的面庞,确是宇文炫无疑。
邓宁容犹豫片刻,便放声大哭起来:“皇上,你可回来了……“
宇文炫却好像没有听到邓宁容的哭声,翻身下马,一步一步地走向那具烧得焦黑的尸体……
第十三章 是宇文炫的心头之爱
在他身后,那匹据说可逐日而行的越影马轰然倒地,气绝而亡。
邓宁容惊愕地望着那匹倒地而亡的马,心中隐隐感觉不妙。
越影马通身汗汽腾腾,想必是飞驰了一夜,被活活累死了。
几乎所有的人都知道,这马,是宇文炫的心头之爱。
别的且不说,单说它的草料,宇文炫也要亲自验看之后方可饲喂。
可,究竟是什么,让宇文炫归心似箭,连越影的死活都不顾了呢?
看他的神态,似乎是为了萧依雁。
不,不可能!
邓宁容马上否认了这可怕的推断。
她宁愿相信宇文炫是为了她才连夜赶回的。
这么想着,邓宁容紧走几步,拉住了宇文炫的战袍,似有满腹委屈似的哽咽一声:“皇上……”
宇文炫却推开了她,怔怔地盯着那具焦黑的蜷缩的尸体。
“这是什么人?”他喃喃地问,仿佛梦呓一般。
邓宁容给心腹宫女扫过去一个眼神。
那宫女会意,匍匐在地,硬着头皮战战兢兢地答:“皇上,是,是,是萧皇后……”
“胡说!”宇文炫当即喝止,“朕的皇后怎么会是这黑黢黢的样子?!”
宫女伏首,哭道:“皇上,冷宫走水,萧皇后被烧,烧……烧……”
“一派胡言!”宇文炫一脚将宫女踢翻在地,“来人,拖出去斩了!”
宫女吓得脸色都变了,趴在地上不住地叩头:“皇上饶命啊,是……”
邓宁容怕宫女说出什么不该说的,忽然也跪了下来,满脸是泪地哭道:“皇上,是臣妾没有照看好皇后,臣妾甘愿受罚。”
她笃定,宇文炫是绝不会也不舍得惩罚她的。
宇文炫且不发落那宫女,只冷冷地盯着邓宁容:“我只问你,这火,究竟是怎么起的?”
邓宁容被宇文炫的森寒的目光惊得一激灵,遂含泪道:“昨夜,似乎是天降大火,无端地焚烧了冷宫。看见火起,我们都来相救,可这火也烧得奇怪,明明不见一点柴薪,却怎么泼水都扑不灭,而且,竟然只焚烧萧皇后所在的住所,而紧邻着这儿的柴薪一点燃烧的痕迹都没有。”
她指着宫墙过道的柴薪,有意将这场大火说成天降大火,好掩盖她纵火的实情。
其实,是她用魏国朝廷送来的一种罕见的油脂泼在了萧依雁所住的小屋,那油脂见火即燃,并且无法扑灭,直到燃烧殆尽才会自然熄灭,并不会留下任何痕迹。
担心宇文炫不相信,她又对周围宫人说:“大家说,是不是这样的?”
宫人都惧怕邓宁容,皆伏首叩头:
“皇上,邓娘娘所言属实。”
“这火着实烧得奇怪。”
“是的,好像只为了烧冷宫。”
见宫人们为自己说话,邓宁容心下得意,面上却还是那么悲痛:“皇上,天降大火燃烧冷宫,必是皇后遭了天谴,皇后虽然心狠手辣,但看她死得如此悲惨,容儿心中委实不忍……”
说着,竟然用帕子掩着脸呜呜咽咽地悲泣起来:“皇后和我一起从突厥来到大周,纵然她害了我的孩子,可毕竟是……”
一边哭,一边偷觑宇文炫的脸色。
然而,让她失望和不安的是,宇文炫竟然没有来安抚她。
若在之前,只要她稍微有一点不开心,宇文炫都会放在心上,温言软语地抚慰。
可现在,她这么悲伤地哭着,宇文炫就像是没听见似的。
雪后天晴,空气异常的冷冽。
他仰望着湛蓝的碧空,半晌,断然否认:“不,她不是皇后,不是,决不是,朕的皇后不是这个样子的!”
邓宁容揩了揩眼泪,匍匐上前,伸手拈起焦尸身边那支镶嵌着猫儿眼的金钗,悲咽一声:“臣妾记得,这金钗是宣政三年,您初见皇后的时候赠与她的。”
第十四章 终究是我赢了
宇文炫接过金钗。
他的手开始颤抖,却依旧否认:“不,即便有这金钗,也不能证明这就是朕的皇后!若是她把金钗赠与他人呢?”
此言一出,众人皆惊。
皇上赐予的东西,哪个不要命了,敢赠与他人?
而且,说出这话的,竟然是皇上本人。
显然宇文炫也被自己的话惊到了,他怎么可以容忍萧依雁将他赐予的东西赠与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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