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孟君红着眼眶撂下狼话,转身小碎步奔高偏厅。
看着那抹仓促离去的身影,凌泉没打算追出去,反而懒洋洋的勾起笑。
他不相信她真这么傻,迟或早她会发现他说的全是事实,眼前她不过是无法相信自己居然被暗恋对像设计陷害,才会有这么大的反应。
他不急,他会给她时间好好消化,反正不管是二十一世纪,还是在这个奇怪的古代时空,她都跑不出他的手掌心。
只是……刚才只差那么一点,就要告白了呢,真是可惜。
凌泉自嘲地笑笑,坐回铺着狐毛毯的太师椅上,一个人百无聊赖的喝起酒,顺便想着接下来,该用什么
法子闹闹这个口是心非的丫头。
他啜了一口酒,望着杯中晃动的酒液,带着笑喃喃低语,“嘴上说过厌我,可是又老对我脸红,袁心怡,你大概没发现自己早对我动了心。”
轿子一抵达将军府,才刚刚落地,红蓼等人便围上来。
“恭迎将军回府。”一票人齐齐跪了一地,个个脸上难掩忧心。
帘子挑起,傅孟君白着脸出了轿,也没招呼任何人,就这么若有所思的直直往里走,泛红的眼圈看得出来方曾哭过。
“将军这是怎么了?”莳月压低音量问着红蓼。
红蓼一脸忧心忡忡的摇了摇头,众人又齐刷刷地望向主子失魂落魄的背影。
“该不会是……真被首辅大人……”莳月惨白着脸低语。
“哎,别瞎说。”红蓼使了个警告的眼色过去。
另一头,傅孟君已穿过通往沧云阁的垂花门,推开朱漆雕花门,也没掌灯。就这么摸黑往窗边的暖榻上一坐。
回来的路上,她想过了,将事情的始末,前前后后仔细想了一遍。
然后她哭了。
因为她发现,樊仲宇说的恐怕是对的,那天晚上若不是颜佑诚那通电话,她也不可能就这么没头没脑的跑去,正中圈套。
况且,那天她抵达周遭僻静的荒废农田时,根本没看到何先生跟何太太,而就在她现身没多久,那群流氓便跟着出现,一看就知内情不单纯。
所有的线索都指向一个事实一一设局的人便是颜佑诚。
她不敢相信,她那么崇拜的上司,更是她暗恋的男人,原来是一个虚有其表的卑鄙小人。
而那个被她当成流氓痞子,一天到晚找她麻烦的樊仲宇,竟然为了她赔上性命……这两件事,彻底颠覆了她的认知。
其中最令她感到震撼的,竟然是樊仲宇为了她出车祸,一同穿越到这里成了古人这件事。
兴许是没谈过恋爱的缘故,她对感情这种事很迟钝,直到方才坐上轿子,在气愤中缓过神时,她才想起在首辅府里,樊仲宇不只抱了她,还说了哪些暧昧的话。
他那是……在告白吗?
思及此,她整张脸泛起红潮,浮现困窘的神色。
有可能吗?她以为那个男人讨厌她,才会百般与她作对,每回都故意拆穿她的伪装,要不就是阻止她搜证查案。
难道不是这样吗?她咬了咬下唇,水眸涌上一抹困惑。
一想起他的脸贴在耳边,灼热的呼吸喷酒在颊上,她的心跳不由得暗暗加快。
她在乱想什么!
抬起双手拍了拍双颊,她强迫自己清醒过来,别再想着那个男人轻薄她的画面。
“袁心怡,你吃错药了,那分明就是性骚扰,性骚扰啊!”她重重捏了脸颊一把,然后帮自己倒了杯茶,狠狠灌了一口。
放下瓷杯,她起身来到暖炕上,脱去了鞋袜,就这么和衣侧躺下来。
可当她闭上眼,某张俊雅无双的脸立刻浮上眼前,扰乱她的思绪。
她气呼呼的坐起身,揉着额侧,兀自生起闷气。
“老天爷啊,这个世界究竟是怎么了?为什么一穿越,好人成了坏人,坏人倒成了好人,我喜欢的人想害死我,我讨厌的人却想救我……”
她颈软无力的往后一躺,沮丧的喃喃自语。
一想到她崇拜已久的颜佑诚,居然想置她于死地,她的心就难受得紧。
再想到那个令她头痛的樊他宇——不对, 应该是凌泉,不是别人,偏偏他穿越来这里后,又成了她的死对头,她光想蒙头大睡。
“将军,你不用膳吗?”门外传来红蓼的请示声。
“不了,我不饿。”她闭起眼,胡乱摆了摆手。
“将军军……首辅府给将军送东西来了。”红蓼无比谨慎地上呈。
闻言,傅孟君倏然瞪大水眸,丛暖炕上跳起来。
樊仲宇送东西来?会是什么呢?
傅孟君风风火火奔向门边。
门“咿呀”一声打开,红蓼也给吓了一跳,直抚着胸口。
自知举动古怪,傅孟君尴尬一笑,赶紧追问,“是什么东西? ”
“是一封信笺。”红蓼福身奉上。
她伸手接过,打开那纸信笺,一支鎏金海棠镇珍珠的簪花,随着信笺一同掉落在地。
红蓼本是垂眉等着,正巧看见那支簪花,下意识弯身捡起,嘴里不由由自主的赞叹,“好美……莫非是传说中的美人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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