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眼睛没有焦距地闪烁,泌着薄汗的脸苍白透明,整个人犹如汪洋中的一叶孤舟。孤立无助,在寂寥的大海中颠簸飘荡。
心里一紧,凌泽桓稍一用力,伊朵泛着痉挛的身体整个跌入他的怀中。他把她紧紧拥在怀里,温柔的声音在她耳畔柔声安慰。
“好了,别怕,别怕,没事了,他们走了,没事了,别怕,别怕……”
情绪随着他的声音一点一点得到平覆,伊朵好半天才从记忆的恶梦中摆脱过来。
华贵的劳斯莱斯,四个槐梧大汉保持一定距离背对车负手而立笔直地站在周围。
车里,伊朵的脸色依旧苍白,双手冰冷。
凌泽桓不知从哪里弄来一个热水杯,放在她双掌中间,让她握着:“来,握着它,暖和暖和。”
伊朵双手紧握水杯,低垂的眉眼,目色一黯,自嘲地哼了哼,笑:“我觉得自己根本就是个小丑。”
她有多么讽刺自己的愚昧。
堂堂凌氏企业董事长,身价上百亿。出门,身边怎么可能没有个保全。
周围的空气变得陌生而又僵硬,原本好好的一顿饭,被她的‘有心’逃单和他的‘隐瞒’弄得彼此之间更加生疏起来。
那些突然出现着深色西服的人,让情绪回缓的她看清时有多么尴尬,多么无地自容。
她不希望恶梦重演,在小巷里,她是那么担心他。
而他呢,身后随时都有保护他的人。还带着她一跳狂奔藏躲,看着她滑稽地为他担惊受怕,他就觉得那么好看吗。
“生气啦。”凌泽桓小心地问。
“没有,怎么敢。”伊朵略带怒意地说。
“你一定生气了。”凌泽桓肯定。
“对,我生气,很生气……”伊朵忽然大声,抬头看着他:“在你眼里,我就那么滑稽、那么好笑吗?”
“不是,我没有那个意思。”凌泽桓赶紧解释。
“那是什么意思?”她逼问。
“我只是想,想要了解你。”
“了解我……”伊朵好笑,问:“为什么?”
“我想要你在我身边。”凌泽桓言语认真,表情严正,他一直相信自己在女人面前的吸引力。
“呵……”伊朵轻笑一声:“这就是你的理由?”
“是的。”凌泽桓一瞬不瞬地看着她。
一下子,伊朵被他认真的样子怔住了,勉强一笑,仍觉不信,问:“你是认真的?”
“是的,相信我。”坚定的语气。
伊朵惊讶,抬手指了指凌泽桓也指了指自己,说:“可,我们,这,这会不会进展得太快了,再说,何况……”
伊朵话还未说完就被凌泽桓一语打断:“不会太快,古人不都说一见钟情,再见倾心的吗,我们已是两次见面,比起古人,我们都是按部就班发展。我承认,对你的情感还没到那么深的程度,但我清楚知道,我对你有不一样的感觉。”
“可是……”伊朵刚张口,急于想要说些什么,又被凌泽桓打断。
她的闪烁让他产生不好的预感。
“你有男朋友?”他问。
伊朵斟酌用词,从实质上来说,和凌泽宇关系算得上是男女朋友吧。点头,言词含糊:“应该算是吧。”
“什么叫应该算?”凌泽桓心一提。
“三少,你的弟弟,我想你应该明白我说什么了。”伊朵看着他无比冷静地说。
如果要她脚踩两只船,周旋于他们两兄弟之间。她知道,这条船迟早都会翻掉,而且还会被他们其中一个人毁得惨不忍睹。竟然是迟早都要面对的事情,何不坦诚相告。
她的回答,犹如一道晴天霹雳在凌泽桓脑中炸响。
双手紧握,牙齿紧咬,额头青筋突突狂跳。
又是他,为什么又是他?自己的弟弟,为什么?为什么每次自己想要的女人都要和他纠缠不清。
思佳如此。
她也是如此。
[第一卷:挑明的爱]
两人各怀心事,像例行公事一般随意找了家西餐厅用完餐,凌泽桓把伊朵送回去后,自己也回了位于山顶的毫宅。
今晚的尤一扬负气伊朵利用她人来达到个人目地,出乎意料地没守候在公寓楼下,这也让让紧绷着一颗心在公寓楼下下车的伊朵松下一大口气。
山顶凌氏毫宅。
电子门感应下,华贵的劳斯莱斯缓缓使入泊好。
明亮的大厅,管家李嫂听到声响从厨房出来:“大少爷,你回来啦,吃饭了吗?”
“吃过了,李嫂,给我泡杯咖啡到楼上。”凌泽桓脱着身上的西服,松了松颈上的领带。
“好的,大少爷。”
“那个,凌宇回来没有。”行至楼梯的脚步顿下,凌泽桓看着转回厨房的李嫂迟疑地问。自从爸妈去后,他几乎都不怎么回这个家。明知道多此一举,他还是忍不住问了。有些事,他想跟他好好谈谈。
“二少爷啊,我都有几天没看到他了。”李嫂叹息,这个家自从老爷夫人去后,主人都不怎么回来,家再也不像个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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