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为一个有轻微女权思想,不在乎同时相识交往多个异性的现代女性,对于要和多个女人一同拈酸吃酷争一个老公的用法,不可避免的感觉到了共享的压力,这原本是身为一个现代女子无法理解的婚姻制度,却实实在在的套牢到自己头上,身上,不耐受的程度简直爆表。
所以笼细月的第一个念头就是撤。
她原本以为自己嫁妆很多,现金也不少,想要卷铺盖走人,却发现嫁妆太重,拿出去,一路上太招摇,且不能换等值产品,而能拿出去用的现钱,则一个没有。
一文钱难死英雄汉。
“笼细月,你可知今日为何落到这般地步?”
一个男人的声音,不轻不重,不偏不倚,落在自己头顶。
知道,当然知道,我就不是多喝了几杯茶,吃了几个果子才穿到你昔日老婆的身上么。
在心里这么腹诽回话的笼细月,没有真的回话,她的头不能抬,因为一抬头,不屑的表情和自己此刻所遭受的状况就完全对不上号了,特别是眼底那抹强烈的不满,一个冲动就要跳起来扁人了,介于眼前的情势,所以她无论如何也不能抬头。
自然的,她也不能回话,先不说问话人的身份不容她辩解,而是一旦回话,那么就要轰得这院子里所有的人都要大惊失色,近而猜疑她的身份。
此刻,戒急用忍。
但老实说,她真对这原宿主所遭受的一切的一切,开始忍不下去了。
从大前天穿越至这个原主身上起,她醒来就挨了一头训,两三个穿得花里胡哨的女子过来就是一顿噼里叭啦,说她无事去湖边瞎转悠,害得世子背上了宠妾灭妻的名头,明明就是你自己不小心叭啦叭啦一大堆,她因为初来乍到,怕说多错多,硬生生的听了一天的训,尔后,连身边的丫头们都不曾给她好脸,接着又有莫名其妙的声音隔着院墙叫骂她,骂她不知羞耻,硬赖在世子爷的身边,让笼细月几度怀疑自己是不是个小三,过来抢走这两个妾妃的男人。
最后的最后,就是今天,她就被莫名的拖到主院里,然后挨跪。
跪,是真的跪。
大学军训也没玩过这招,若不是如今的笼细月身体素质好心理过硬,按原先的笼细月,早昏过去一了百了。
“你与外男私信交往长达一年之久,此事可真?”
笔友么?没毛病啊,通个信而已嘛。
笼细月在心头不以为然。
“还有,你竟然给林姨娘下药,致她小产?”
咦?等等,出人命的事是什么个情况?
“爷可要替奴作主啊!”
里屋里,一个女人的声音像鸟叫,又尖又高。
“林妹妹肯定是知道了世子妃在外头的相好,所以才下此毒手!”这边,另一个女子声音倒是轻柔的,只是语气饱含了掩饰不住的兴灾乐祸。
这是典型的宫斗剧,老娘我不擅长此事啊!
笼细月倒翻眼,其实内心是听得不关已事,什么滑胎什么妒妇,这些宫斗小本中常用的词,她听着像数学基数,一点兴趣倒没有,不过,在刚刚这句话中,倒是听出了对自己不利的重点,
私通?下药?
等等,
原主竟然摊上这么大的事儿?敢情是原主拍拍屁股走了留我来顶缸?
私通,搁自己那个世界,了不起就一顿撕逼,但是放这个平行空间如同中国古代的世界,那是想叫她再死一死吗?还什么小产这种倒灶事,这趟魂魄穿越,那个刚转正的阿正,实在搞得太没职业涵养了,这简直就是不让她好好享受活着的时间了。
想至此,笼细月心里头不好受,于是头越低。
“如今奶奶和父母亲那边尚不知情,但是府里流言皆为你起,本王也不想致你于死地……”顶上男人的声音倒是极好听的,像极了动漫里那些主攻。
啧啧,还本王,根本就是个帝王攻,这声音啊,不去当声优多废料……
“爷怎么可以这样宽大?!这个小贱人……”
贱人,贱人,贱人。
这是三天来,笼细月听到的最多的,对自己的称呼。
她有种听醉的错觉,同时也深深的,再度怀疑起自己的世子妃身份,按照这个世界的守则,眼前这个叫自己贱人的女子,不过是个妾,妾是个什么东西,通货的奴婢,一个通货的奴婢,竟然上赶子的叫着自己正妻为贱人,要么,就是这个妾妃大有来头,要么,就是这个正妻,实在没有用,生生叫一个奴婢的妾室给压了下去。
如果按先来后到,妾妃就是小三,明知道人家有大老婆,还乐意过来共享别人用过的男人,这才是真正的贱人,当然了,要说贱,首贱的就是左拥右抱的世子爷,不过奇怪的是,从来没有人说男人这样做是不对的,不晓得是哪里出了问题。
当然,这只是现在笼细月的想法,从前那个笼细月,也想当然的认为,男人有三妻四妾很正常,奴婢们跟自己叫板,自己忍忍就好,妾妃们上来挑刺挖苦,身为正妻的自己也要有隐忍的度量。
这不仅仅是在闻府,即使以前做姑娘时在笼府,原主笼细月就是这样一路过来的,亲身父母的不喜,庶出子女的排挤,让她只能小心翼翼的讨生活,日复一日,养成了包子性格,没想到这样任揉搓的模样,反而让有一次过来喝茶的皇老太太看中了,心下这么个小绵羊,正适应自己那侄儿闻关,这个如同金龙皇太子一般的闻关,因为从小就表示了天下没兴趣,甚至为此写下血书盟约,表示这江山爱给谁谁谁,反正他丝毫没有篡位的意图,于是乎让皇帝老儿放下了心头的大石,对他更是百般疼爱,吃穿度用一应和东宫太子一个供应商不说,骑马射箭读书,般般交付皇宫老师,于是也养出了一个不是太子,脾气和太子一样大的世子爷,十六一过,闲得没事天天找官老太太们打牌玩的皇老太后,心头痒痒的想替自己的闻关大皇侄子保媒拉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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