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昨夜燕凌远半夜里前来,宁宛噗嗤笑了一声,道:“许是累着了,我不怪你们的。”
“小姐性子善良,真真是顶好的人。”落花手上动作不停,麻利地给宁宛收整好衣裳,又收拾床铺。
落雪此时端了盆子进来:“小姐先洗漱,圣上听闻小姐受了伤,特地派了太医院的一位女郎中来给小姐看诊,等下便来,齐嬷嬷吩咐了奴婢提前跟小姐说声。”
圣上竟特地派了女医来?
宁宛心中惊讶,不过她也知落花落雪分析不出此事,便也没再继续这个话题,只是一应收拾了妥当,又略吃了些东西。
才刚收拾下碗筷,落月便进来禀道:“世子妃带着宁王妃、如意公主、还有位背着药箱的女郎中过清萱阁来了。”
公主姑姑和宁王妃婶婶都来了?宁宛又是一惊,这才赶紧吩咐下人都收拾妥帖了。自己则亲自等在门口相迎。
不多时,几人便过来了。
“哎呀宛儿你受了伤,怎么还在外边吹风呢?”如意公主当先走过来,见宁宛在屋外站着,忙过来搂着她的小身板,心疼地说道。
“天气已暖和起来了,不碍事的。”宁宛被如意公主搂在怀里,甜甜地说道。
“到底春日里还是寒凉些,快回屋里去坐着。父皇遣了太医院最有名的女郎中——孙大人来,定能瞧好的。”宁王妃在后面说道。
宁宛这才看去,果见三人身后跟着个通身青灰色棉麻衣裙的女子,只拿一只簪子盘着头发,背着一个郎中们都用的小药箱。见她并无过多言语,脸上也无甚表情,宁宛猜测是个可靠之人,便对圣上多了份感激。
待得几人进了屋,宁王妃便说道:“听得宛儿受了伤,伤在了哪,快让孙大人瞧瞧。”
这孙大人名唤孙蓂,听得王妃所言,便走了上来,问宁宛伤在何处,这便看诊。
这厢孙蓂瞧着宁宛身上的伤,那厢如意公主便同宁王妃和世子妃讲这位孙大人:“孙大人是太医院的院首吴大人的徒弟,自幼便学医,如今是太医院里医术最高的女医了。从前我骑马伤了腿,便是孙大人看好的。世子妃嫂嫂只管放心,宛儿也不会留下什么病根的。”
才刚说完,便听得孙蓂开口道:“四小姐胳膊上的伤口太深,又在外许久延误了些时候,日后,恐会留下痕迹。”
如意公主闻言不好意思地吐吐舌头,孙大人这爽利性子到底没变,她才刚说完,便直言戳她的话。
“可有大碍?”薛梓沁自是最担心的,听得那孙大人如此说,便紧张地问道。
“没有大碍,只是一道浅浅疤痕,又在胳膊上。”
“无妨的母妃。”宁宛听孙大人说完,便接了话道:“宛儿时常见到,便能想起那时之事,更能警醒自己。”
“好好的想那些事做什么。”如意公主说道,“宛儿自是开开心心长大便好了。日后嫁了人,又有英武侯府的人来疼,乐得自在。”
如意公主说罢,宁王妃和世子妃薛梓沁都笑了起来。宁宛则不好意思地低下头:“公主姑姑惯爱开人玩笑的。”
那孙大人果然没有多余的话,细细地看完了诊,又交代了落花许多,便告辞回了太医院。
如意公主见她走了,这才又说道:“这孙大人也是奇人。医术自是没得说,只这性子孤僻了些,多的话从来不说,当初给我看诊也是这副样子。奈何着实医术上了得,倒没人说她这性子了。”
“我倒瞧着这位孙大人是个妥帖之人。于病人丝毫不含糊,此般女子,也是真性情了。”宁王妃说道。
“王妃婶婶说得是,我也瞧着孙大人极妥帖的。”宁宛也跟着道。
她心里当真是信任这位孙大人的。圣上派了这样的人来为她看诊,她心里也更加感激。
“那日要加害你的人,父皇已经派了人手去查了。宛儿放心,我们大周地界上,不会允许那等歹人欺负到世家小姐头上的。”如意公主又转了个话题。
“嗯。”宁宛点点头,“公主姑姑待宛儿谢过圣上。”
“放心好了,我瞧着父皇也是极喜欢你的。我们宛儿聪明,自是招人爱的。”如意公主笑道。
宁王妃也跟着点点头,表示同意。
世子妃薛梓沁看着自己粉雕玉琢的女儿,只觉得这些年受过再多苦,也算值得了。
宁王妃和如意公主在恒亲王府坐到近中午才告辞回去,宁宛将人送走,便同薛梓沁一道在芷园用了膳。
世子元启同自打回了京便十分忙碌,而元方睿和大房的庶子元方棋则是每日在松山书院用午膳,故而偌大的安竹园,白日里只有薛梓沁、宁宛两位主子并一个王侍妾。王侍妾自是在她的欣园,故用膳时芷园里便只薛梓沁和宁宛两个人。
早先在褚州时,元宁宛每日是和父亲母亲一同用膳,如今回了京,便只她和母亲两人,起初还有些不习惯,此时过了几个月,也渐渐的没了那落寞的感觉。
不过宁宛还是有时会想,父亲也不知整日都在忙什么,竟再不像在褚州时那样陪着她和母亲,时不时关心她一下了。
巍峨的宫墙内,至和帝又批完一本折子,一个黑衣暗卫出现在了宫殿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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