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雪瞧着小姐将药喝尽,这便收拾了小瓷碗准备出去,还未转身,便听得宁宛喊她名字。
“落雪,白日里叫姐姐们打断了。你且同我说说,我娘当年到底是怎么了?”宁宛问道。
落雪将才拿起的小瓷碗放下,面露难色,低着头站在那里,不知回什么好,便支支吾吾喊了声“小姐……”
“我如今许多事不懂,可也不想白白叫人说了,总想知道清楚些。”
“奴婢……不敢妄议主子们是非。”落雪忽地跪下说道。
“并非妄议,只想听你讲讲实际事情。”宁宛正色道。
落雪很少见到宁宛如此严肃的样子,在她的记忆里,宁宛仍是什么都不懂,还略略带着些怯意的小姑娘,殊不知,经了那攸关生死的事后,宁宛也发生了改变。
每每看到胳膊上还未完全愈合的伤口,宁宛便能想到那时险些丧命刀下,又想到遇到如此令人害怕的事情,最先找到她的竟然不是恒亲王府的人而是燕凌远。而她回来时迷迷糊糊间听见的王妃说的话,更是让她心内委屈非常。
所以她想了解清楚,想知道事情始末。娘亲是那么好的人,故而宁宛觉得,这其中隐情,定是误会。
落雪面露难色,迟迟不肯开口。
“你只需将你知道的说与我听便好,我不会同任何人说起这事。”宁宛见她仍未开口,便补充道。
最终,落雪下定决心,开口说道:“世子妃出事时,奴婢还年幼,并不知详细。”深吸了一口气,才接着道:“只晓得,世子妃许是同哪个犯了事的大人扯上了关系,险些连累了王府,这才招致了王妃的厌恶。”
犯了事的大人?宁宛想了想,似乎不曾听人说起过有类似的事情,便暂时记在心里。有一点信息也总比没有强,反正她还有时间,总可以慢慢查清楚的。
“谢谢你,落雪。”宁宛说道。
落雪闻言,惊得忙磕了头:“奴婢不敢当!奴婢不敢当!”
落雪出去后,宁宛便接着练字,边写边想着今日的事,不料这一写,竟到了亥时。
落花进来劝过第三遍后,宁宛终是收了笔,伸了个懒腰,准备上床去歇着。
忽然,窗口的风铃一阵轻响,轻轻推起的木格窗空里飞进一个纸团。宁宛惊了一下,便小心过去捡起来展开,只见里面写着几个透着凌厉的字:“我在窗外,同你说几句话。燕凌远”
宁宛为他半夜能进入恒亲王府而深感惊讶,便试探着小声问道:“是燕哥哥吗?”
只听窗外果然有人回道:“是我。外面人都睡下了,你放心,我只说几句话便走。”
作者有话要说:
二初回来啦!累瘫……
更新如约~小可爱们晚安~
注:赐婚圣旨内容“温良恭厚,有徽柔之质;柔明毓德,有安正之美”参考自百度知道。
第27章 春深(上)
春夜,偶尔会有一阵小风自窗缝里吹进来,清清凉凉,带着屋外竹叶的淡淡清香。元宁宛就这样静静地坐在屋内,听着外面燕凌远刻意压低了声音,同她说着这一天里发生的诸多事情的始末。忽然觉得,这样也很好。
“要杀你的歹人是那个叫沈湄的女人找来的,可惜他们的人在我们到之前就已经被人解决了,后续的事便问不出来。只能王爷派人去调查了,我现在……还没办法查深里原因。”燕凌远停顿了一下,“宁王爷应该不会放着那个女人胡来,你近日应是不会有太大危险,总之……小心着些。关于赐婚……”屋外的燕凌远清咳了一声。
而元宁宛听他说起此事,也不自觉有些害羞。幸而是夜里,两人又隔着窗子,什么也看不见。
“圣上既已下了旨意,我便……我便不会负你。”他的声音更显低沉。这话从一个十一岁的少年人口中说出,多少显得缺些分量,而又说给一个七岁的姑娘听,便更像是童言无忌。燕凌远似也意识到了这一点,顿了一下,又说了句:“还有这许多年,我会护好你的。”说罢也不管宁宛作何反应,便紧接着将话题转回了沈湄一事上。
“你胳膊上的伤……好些了没……”他问道。
宁宛闻言,便低头看了看胳膊上仍包着的白布,答道:“已好些了。等我好了再央母亲去英武侯府上亲自道谢。”
燕凌远闻言,也便放心了些:“日后若有什么新的发现,我自托元兄告诉你。你自己……也小心着些。府里的人也不要轻信。”
“嗯。”元宁宛小声应道。
“我走了,你好好休息。”燕凌远说道。
元宁宛便听得一阵琐碎的声音,晓得燕凌远应是走了,这才爬上床去,裹了被子沉沉睡去。
许是因为经了这许多,对朔京城里的事情了解起来,心里也有了底气,元宁宛这一觉睡得分外香甜,直到第二日早晨,落花进来叫第三回 才迷迷糊糊的醒了来。
“小姐睡得可好?昨日里奴婢也不知怎么了,竟睡得那样沉,连小姐何时睡下都不知道……都是奴婢的不是。”落花进来服侍宁宛,一边为她整好衣裳一边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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