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说什么呢?我也听听。”如意公主走了过来,同他俩说道。
“瞧这个屏风眼熟,便看看。”宁宛笑笑道。
“这个呀。”如意公主摇摇头,“这屏风自送来就扔在这了,从来不见父皇用过,我有次问起,父皇只说怕是睹物思人。当年那事到底也不算处理得妥当。”
元清月虽免于嫁到东黎,可那不过是有人去替她受难。她本就是个善良的人,人都远嫁了,很多旧恨新仇的也便不往心里放着。
“都是旧事了,既过去了,还是往前边看好。它好好的在这里,留着那份心就成了。”宁宛看着那个已经落了灰的屏风,微笑着说道。
只有元方瑞那个傻小子,似乎不知道什么是不开心一般,抱着他的弓箭傻乐傻乐的。宁宛看着他,总觉得他大概早忘了当年三个人的“小秘密”了。
双罗国的歌舞排演了约莫有一个月,那前来的使臣听闻五月初五是大周的节日,便说把献舞的日子定在了这一日。
原本端午节宁宛想同燕凌远去同福寺的,因着这一出,只能先推迟了。
临近端午,天气也就热了起来。府里送来了今年新制的夏衣,宁宛瞧着,竟都是她喜欢的颜色和花样。后来还是听落雪说起才知道,英武侯夫人特地去了恒亲王府,亲自同秦温宜了解过,这才定了衣服。
宁宛一时又感念孙芳惠的好来。她只觉得自己何其有幸,竟是能够有这般疼爱她的婆母。说不是娘亲胜似娘亲也不为过了。
端午要到宫里去,孙芳惠又特地领着她去京城最贵的首饰铺子选了好些首饰。连燕月悠都说:“自打宛姐姐来了,娘亲便再不稀罕我了。”
只是真到了端午这一日,宁宛反心里不安起来。
自午间睡醒,她便总觉得心慌,总好像要发生什么大事了一般。一开始她还不想让燕凌远担心,没告诉他,可后来这种感觉却愈发强烈。
燕凌远今日很早就从营里回来准备晚上的宴会,一进门就瞧见宁宛坐在案前愁容满面。
“怎么了?”他走过去,坐在她身边,伸手将她搂进怀里。
“凌远,你说那双罗国的人,究竟是什么目的呢?”宁宛知道燕凌远他们这几日也遇到了麻烦。他们本来是想查那些舞女的身份,可传回来的消息却说,只能查到那些舞女自幼就在双罗的皇宫中学习,却不能查到她们是何处人氏。
这样这件事就更难调查了。双罗国目的不明,对大周而言不是好事。宁宛原本就觉得那些舞女,尤其是那个红衣的舞女有些问题,此时那感觉自然更甚。
“我心里慌乱得厉害,总觉得晚上要出什么事。皇爷爷一定要看她们的歌舞吗?”
燕凌远捏捏她的脸:“这些事我来担心就好了,你何苦累着自己?”
“可是我真的觉得会发生什么事。”宁宛拉住燕凌远的手,有些担心地看着他。
“双罗国即使有什么阴谋,也只敢使暗不敢使明。圣上经历过多少这种事,你以为会一点准备都没有?”燕凌远笑笑,示意她放心。
话虽如此,只是宁宛仍旧安不下心来。只是这样的事情尚未发生,凭她一己之力也做不了什么,便有那些担心,也只能揣在心里了。
其实燕凌远也明白这场表演有些蹊跷,只是他们也是在该防备的地方防备了,至于别的,却也只能见招拆招了。
仍旧是在广和宫,端午时节,宫里准备了各色粽子、凉糕,并许多夏初所用的小点,倒是样样精致,引人垂涎欲滴。
这一回没有上一回的人多,只是京中的要员并家眷,众人各入了座,自然是一阵寒暄。
待外边天色已尽黑,只剩夏初的暖风温柔地吹过,便见双罗国的使臣朝至和帝敬了酒,命奏乐之人奏起舞曲。
这一次的舞曲却与上一次不同,兴许是为了让大周的皇帝听着高兴,双罗国的那些舞女特地排了大周乐舞,她们将动作编排得与大周的音乐相和,虽着装仍是上一次的红衣,可却有种别样的和谐。
宁宛仍坐在上次的位置上,只是这一次心境却全然不同。其实她一进广和宫就明白了燕凌远先时说的话。这里表面上看着虽与上次并无不同,亦是其乐融融,可周围站着的太监、宫女,显然不是从前的那批人。
他们虽垂首立在那,可细看之下,却能感觉到他们和外边等候传话的那些侍从并不一样。
宁宛觉得,这其中恐怕混了皇爷爷的暗卫。只是那位双罗国的使臣显然不通武艺,至少从面上看,他什么都没有察觉。
不过与宁宛一样,明白这个中缘由的所有人,关注的都不是那个使臣,而是现在登场的这个红衣舞女。
她仍旧是极妖艳的妆容,身上的金饰随着她的动作相互碰撞,发出细碎的声音。
这一次她跳了大周的舞蹈,同上一次的魅惑张扬不同,这一次,她似乎内敛了许多,含着似水柔情。
明明是明艳的大红舞衣,可此刻却有种溪流缓缓流过的温柔之感。可她的眼神还是那么迷离,好像这缓慢流淌的小溪里,暗藏了细微不易察觉的漩涡。
宁宛抓住了燕凌远的手。她手心冰凉,似乎因为未知产生了恐惧。
那个红衣的女子究竟是谁?为什么会有这样熟悉的感觉?宁宛没去过双罗国,甚至连两国的交界之处都从未去过,为什么会见过这个红衣女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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