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豪沉浸在自己的幻想中不能自拔,他身体有热血心中有国家,多么有抱负有理想的好青年,音箫为他感到骄傲,可是为什么,心像被针扎一样隐隐作痛?
心中怅惘面上却掩饰的滴水不漏,这样的心情一直持续到晚饭后。英豪被秦蓉叫去收拾饭桌,音箫便被徐启桐拉到客厅闲聊,徐启桐悄悄问她:“音箫,你父母的事你还在查吗?”
音箫瞬间被惊醒,天啦,自从去了陈升家回来,她几乎快要忘了这个事!
“我、我最近事特别多,舅舅……对不起,我给搁置了。”
“你这孩子,说什么对不起,你忙工作是应该的,舅舅可不是在催你,相反的,事情都过去那么久了,我想说或许就是一些巧合,你不要太较真钻死胡同,把陈年旧事翻出来,难过的还是你自己。”
徐启桐是真的想开了,他们做了一辈子平民百姓,哪来那么多阴谋论,况且人都去世那么久了,生怕音箫为此较劲徒增伤心。
音箫心中感动,自己还真是该死,这些天竟然完全抛之脑后了,想起陈升答应的资料,音箫转头拦了车再上门一趟。
“这都多久过去了,还以为你不来了。”
再一次见面,对方语气不善。
音箫十分抱歉,解释了很久才被允许进屋,陈升抱来一箱子东西,摆在桌子上。
“所有的东西都在这儿,你也知道房子都被烧掉了,这些主要是从他办公室收拾出来的,一并让我带走了,幸好还没扔。你看看,有没有用。”
音箫再三感谢,认真翻看了一下那一箱纸,大部分都是日常工作记录,没什么信息量,音箫仔细筛选,摘了一些相对有用的资料出来,询问陈升可不可以带走,得到了对方的同意。
带着资料回到家,音箫正要坐下来心平气和地研究一番,却被客厅响起的电话铃突然打断,她反应过来跑去接,然后,陷入了沉默。
任黎沣回来的时候音箫还在沙发上发呆,他奇怪地看了眼空无一物的饭桌,然后又朝厨房看了一眼,问道:“怎么了魂不守舍的,晚饭也没有做?”
音箫吓得跳起来:“啊,你回来了,我……对不起,我现在去做饭。”
正要跑去厨房却被任黎沣拦住:“发生什么事了?”
音箫只敢看他一眼就缩回了目光:“没有啊,我先做饭,时间晚了,今天勉强一下吃鸡蛋虾仁炒饭,可以吗?”
任黎沣不是没看见她那闪躲的眼神,不再逼问,点点头放她进厨房。
炒饭很快好了,两个人坐在桌前安静的用餐。对任黎沣来说,没有拉着他问长问短八卦组织消息的音箫真的很反常,他盯着她,吃一口饭也盯着,就算是盲人也无法忽视的执着目光,音箫清了一下嗓子,只能投降:
“今天我接到一个电话——”
任黎沣不动声色。
“是林雅仪、小姐打来的,找你。”
“什么事?”
“她说明天想见你一面,她说她要离开上海了。”
音箫看向任黎沣,但在他脸上看不到任何起伏。
“所以,你闷闷不乐是因为这个?”
被戳中了心思音箫一下心虚起来:“谁闷闷不乐了,你们两的事,跟我有什么关系?”
任黎沣眼睛微眯了一下:“跟你没关系吗?”
音箫耷拉着脑袋没注意到任黎沣表情的变化:“本来就没关系。”
一下子火就大了,特别是看见音箫一副精神萎靡的样子:“给我坐正!你说和你没关系,那为什么刚才我进门的时候你不跟我说,是不是我不问你就不准备告诉我了?”
音箫被吓着,嚷嚷到:“你干嘛,不就是林雅仪的事,有必要这么激动吗?我没你想的那么卑鄙,我算什么……”
在音箫开始自嘲之前,任黎沣不耐烦地将碗筷往桌上一放,对上她的眼睛一字一字的说:
“许音箫,我真想知道你脑子里在想什么。”
莫名其妙地回房关了门,莫名其妙地,音箫雾水泛上眼眶,她不知道任黎沣发的什么火,也置气的弄出很大的动静收拾桌子。
我在想什么,我在想林雅仪和你告别你会不会挽留她!
任黎沣,我真是疯了才会这么在意你和林雅仪的事情,因为我什么都比不过她!因为她是你唯一爱过的女人,和她相比我没有胜算!明明她做了对不起你的事,可我还是害怕你会原谅她,我害怕你心里放不下她!
天黑得彻底,任黎沣和音箫房间东西相对,月光在盈满这个空间的时候那边是一片死寂,当月光装饰那边窗子的时候,这边又陷入了沉寂。不知道谁醒着谁睡了,午夜的上海还有星星点点的灯火,而哪一盏又能驱散这笼罩天地的黑暗?楼下深深浅浅的汽笛又承载了多少故事,这些故事又能说与谁听?
天明,门开,窸窸窣窣的动静,开关,任黎沣走了。
音箫知道他是去夜鹰了,她也知道,他今天会去赴约。对于自己在乎的人,你可以不仁我却不能不义,这就是任黎沣,这才是他。
浑浑噩噩过了一天,音箫自己做了晚饭吃了,然后在阳台上呆坐了半小时,天空已经变成灰麻色,音箫回过神来决定打起精神出门去采购。音箫一路漫不经心的,走到蔬菜区想起要买牙膏,走到用品区又想起要买陈醋……慢慢悠悠地结了账往回走,上楼的路上在心里嘀咕着:不要想了,放松放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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