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暂时会把中心转移到无锡去,上海方面需要好好整顿,接下来应该会有一段太平日子。”
任黎沣这话说的轻巧,于人民群众来说是太平日子,于他们来说意味着——失业。
“阿庆哥还好你转行做管家了,要不然碧芸姐怀孕的时候你失业了,非得急死不可。”小五毫不避讳地笑着。
被戳穿心思的阿庆微红了脸,给了小五一拳:“看把你能的。”
“小五,你也退出夜鹰吧。”任黎沣突然提议道。
阿庆也跟着说:“是啊,要不跟我一样转内部吧?”
“得了吧,我可做不了你那种细致活,管上管下的,我头会炸!”小五夸张叫起来,而后又说,“不过我确实得退出夜鹰了,我爸这次铁了心不让我去了。”
音箫看向小五,只见他脸色如常没有一丝颓败,只是在说退出夜鹰的时候稍稍皱了眉,转而又故作轻松的叹气道:
“哎,不知道有没有坐着就能赚钱的活啊!”
音箫忍不住插嘴:“小五哥,你只是不能过激运动,又不是残废了,瞎想什么呢!”
“哦是吗,哈哈哈,我懒嘛!话说音箫,你呢,不做杀手,你想做什么?”
音箫一愣,理所当然的说道:“我不退啊,只是暂时失业嘛,我又不需要养家,过完这阵不就好了。”
阿庆意味深长地说了一句:“是啊,大哥是不会离开夜鹰的,音箫也就不用退了。”
“对哦对哦,音箫你什么都不用操心,大哥有钱!”
音箫被小五最后一句逗得哈哈大笑,同时又不可自抑地脸红起来,一不小心呛着了,任黎沣好心倒了杯茶递过去,音箫猛灌一口,却被那两人笑得更甚了。
假象还是真相
这一日音箫在家无事,将从陈升那拿回来的资料翻出来研究。
“你知道德利集团吗?”音箫询问任黎沣。
“德利?不知道,怎么了?”
“没什么,就是陈东元的记事本里写了这么个东西,没头没脑的,但是好多纸上面都写过。”
音箫将那些零散的纸张和记事本指给任黎沣看,有的地方就草草两个字,看得出提笔人的苦恼。
“你现在怀疑是楼上邻居的问题?但火是从你们家里烧起来的,这好像说不通。还有一个问题,假设仇杀成立,那么不管是你父亲或者是这个陈东元有仇家,都只需要烧五楼就行了,为什么只有你妈妈在的四楼也会烧掉?”
音箫因任黎沣的疑问而陷入沉思,怎么想都不对劲。
任黎沣随手翻了一下其他的东西,发现了一份有关德利集团的批示,内容大概是要从码头进口一批药材,种类数量都写得十分清楚,最后有陈东元的签名盖章。
“火灾是几月发生的?”
“6月26日,怎么了?”
音箫凑过去看,发现批示上的日期写的是6月25日。
“或许你可以从这里入手查一下。”
音箫立刻去了一趟西兰镇,害怕熟人看见,故意捡了几条人少的小道,她今天不是来问人的,而是冲着档案中心来的。
西兰镇政府的档案中心应该保留了八年前的有关资料,除了这里音箫实在想不到还有哪能查到蛛丝马迹。
费了一番功夫,被当做奇怪的人轰出来好几次,音箫终于找到档案室的位置,她没法像去公安局一样,找到合适的理由正大光明地查,只能等到天黑以后悄悄潜进去,幸好机关单位下班早,使音箫行动更加方便。
档案室是一个阴气森森的地方,整整齐齐的书架一排一排立着,形成某种威严肃穆压迫着神经,特别是音箫这样做贼心虚的神经。
找到对应的码头进出口记录,音箫拿起一本翻开,里面记载了码头每天运输的货物明细,进口的出口的,一览无余。音箫开始寻找八年前的档案,找了一个又一个书架,每年的档案和账簿实在太多了,音箫大概找了半个多小时,终于在第七个还是第八个书架上找到八年前的档案,在一本6月志里找到了一条简短而的记录:
1972年6月25日,海迪商船进口药材两箱,来源泰国清迈佳林工厂,收货方德利集团,负责人陈东元。
音箫皱起眉头,这似乎没什么特别的。随意翻了两页,这么简短的记录能说明什么——等一下,第二页右下角,音箫眼尖发现最后一条写着:
1972年6月27日,海迪商船药材因手续问题不予进口,由德利集团自行退回,负责人王林。
也就是说这批药材最终没有进口,而且这个时间线,是陈东元出事了之后交易就取消了,这是否能说明什么?同在镇政府上班,陈东元管监察,而父亲是管安全生产的,二者工作有重合的地方,这件事和自己父亲有没有关系?另外,这个王林是谁?
带着新的疑问,音箫又一次上门拜访了陈升,这次聪明的买上了水果篮子,使晚上迎客的男人不至于不给情面,音箫开门见山问王林是谁,陈升惊疑地回答说是现任镇政府的监察主任,就住在隔壁院里。
一下有一种接近真相的感觉,音箫感谢了陈升直接找到王林,在官场打拼多年的中年男人,第一次听一个女孩直截了当地问他公事,还是八年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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