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黎沣没有再说话,他大概也明白了一些,许音箫不喜欢自己跟她说对不起。
闷在毯子里有些缺氧,音箫慢慢退出来,这下终于有了睡意,披着黑幕千军万马地杀过来,音箫很快睡了过去。
再睁眼的时候,天亮了。
音箫瞥了一眼钟,7点,早上7点。她睡了一晚上,任黎沣呢?转眼望去,还在,任黎沣就在沙发上坐了一晚上。听见音箫起身的动静任黎沣立刻就醒了,这样的姿势坐一晚上浑身都僵住了,任黎沣动了一下肩膀,愣了,他也才发现已经是第二天。
“抱歉,昨晚我也睡过去了。”努力拉拉筋,骨头都麻了。
音箫还坐在床上望着任黎沣,忍不住露出笑意,相比任黎沣的酸痛,她这一觉睡的可真舒服。
任黎沣略微有些不自在,起身朝门外走去。
“洗把脸吧,等会出去吃早餐。”
简略收拾了一下,两人走到楼下的早餐店,吃完了小笼包,任黎沣对音箫说:“我过会儿去找沈霖安,他们应该也在找我们,你……”
“我不想去。”
“好,那你暂时就在这个小旅馆待着,好好休息,出门也行,不要走远了,我晚上过来你不能不在,有问题我们一起解决……你听见没有?”
“听见了。”
“坐正了怎么又趴着,你看着我,再保证一遍。”
音箫不得不坐好了,看着他严肃地保证了一遍,任黎沣这才罢休,喝完白粥就先走了。音箫无奈笑笑,她现在还无法面对他,想必任黎沣也发现了这一点,所以给了她私人空间但不许她逃离,任黎沣这么一根筋的人怎么能藏得住心机?
或许他也开始对我有感情了,音箫想,任黎沣应该是有一点喜欢我的吧。可惜这个觉悟来的不是时候,要是放在以前,音箫要知道了任黎沣哪怕一点点的心动,会高兴得睡不着觉。
然而现在也是睡不着,又欣慰又心酸。
任黎沣去了沈伯成的住宅,毫不意外他的出现成为整个屋的焦点,客厅里七八个人齐刷刷看过来,夏佐快步走近他:“我的大哥,你终于出现了,一晚上了到底去哪儿了!”
任黎沣安抚了一下夏佐,对上沈伯成审视质疑的目光,沈霖安也按耐不住走过来:“沣哥,昨天你们去哪了,到底是怎么回事?”
“怎么就你过来,音箫呢?”
“音箫受伤了,昨天晚上一直在照顾她,所以现在才回来。”任黎沣淡定开口,“昨天下午我们到仓库,发现张启明已经攻进去了正在搬货,凭我们几人阻挡不住,只能一路追踪到工厂,沿路留下了记号,后来怎么样?”
沈霖安说:“林之辉死了,事情有些难办。”
一直沉默的沈伯成终于开口:“这次偷袭大有文章,我去龙门看过,其他仓库都没有破坏,只有第三仓库被炸了大门,明摆着有人通风报信,暴露了位置,阿沣,你当时和哪些人在一起?”
任黎沣略一沉思:“只有贾凡、老高和赵嵩,他们也都中了枪,最后只剩下我和许音箫。”
沈霖安发着啧啧的声音:“沣哥,你们是把里面炸了个洞才逃出去的?”
“是。”
“那你们出去之前,货还在吗?”
任黎沣顿了一下,不动声色地回答:“还在。”
“我们冲进那个房间的时候,所有的毒品包括箱子都被烧掉了。这太奇怪了,林之辉并不是那种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的人,他通常只会失去之后再不择手段地夺回来。”
任黎沣感觉到对面一道锋利的目光盯着他。
“他们的人死伤大半,林之辉、张启明也都挂了,几乎是死无对证。”
沈霖安的语气里带着强烈的愤怒,对他们来说,那批货的销毁才是最大的损失。
“果真祸不单行,”沈伯成收回目光,“烟草制造的董事长突然死亡,虽然是外地遇袭,但警方肯定会去上海总部查询情况,在那之前我们得把林之辉和金三角所有的贸易文件都拿出来,这件事阿沣去办吧,霖安你也一块过去。”
沈霖安连忙答应,这是现在唯一能做的了。
任黎沣也点头答应,然后会议就散场了,正要回小旅馆的任黎沣在门口被夏佐喊住,拉到一边。
“沣哥,你给我说实话,到底是怎么回事?”确定没有人之后,夏佐将憋了一晚上的疑问说出口。
“就是——”
“就是什么就是,你连我都不信了?你只告诉我,音箫到底是怎么回事?”
任黎沣瞥他一眼:“你知道什么了?”
“昨天中午那个点是龙门防守最弱的时候,里面几个值班的都死了,但是守门的张胖子活了下来,昨天晚上他来找我,说他是被音箫打晕的!是音箫把张启明带来的是不是!”
任黎沣一把捂住了夏佐的嘴,警惕的四处查看了一下,确实无人才慢慢放开。
“是真的?为什么,我怎么也不明白,音箫为什么会那么做,她现在到底在哪里?”
“夏佐,我现在没办法跟你解释这件事,你相信音箫,这件事她也是被威胁的,我会惩罚她、会教育她的,这件事你一定要保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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