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佐看他认真的样子,也服了软:“你放心,这事儿我没有跟任何人说,张胖子那边我也打过招呼了,他不会背叛我的……”
“兄弟,谢了。”
正要继续说话的夏佐被这简短几个字惊得说不出话来,半晌才叹一口气:“沣哥,现在的你跟以前真的不一样了。”
“或许吧,人总是会变的。”
“希望对你来说这不是一件坏事,你和音箫好自为之吧,不过你记着,相对于夜鹰来说,你任黎沣才是我永远的兄弟。”
任黎沣捶了一下夏佐的肩膀,两人紧紧握住手。
回到旅馆,音箫正坐在窗台前发呆,被开门的声音惊了一下,看见是任黎沣又放松了下来。
“准备明天回上海,林之辉还是死了,在警方插手之前我和沈霖安要去烟草大厦取些文件。”
“他们没问毒品的事?”
“问了,我说不知道。”
音箫忽然哑口无言,任黎沣毫不在意的口吻让她心中多少有些难受。
“你跟我一起回上海,还是就呆在这里?夏佐……”
“我也回去。”
平时这种行程安排是从来不用问的,音箫猜到任黎沣是顾忌她的情绪状态,留在这边夏佐可以照顾她,但是还有一点音箫没想到,任黎沣担心她会不愿意跟他一起走,所以听到答案之后,任黎沣立刻回道:
“好,那明早一起出发,我们先走,沈霖安下午才到。”
“嗯。”
第二天一早,两个人坐上回上海的的火车,沿途并不陌生的风景拼接而上,一切就像轮回一般。
上一次来无锡,任黎沣带着音箫巧识计谋,从林之辉手里夺走毒品,然后两人返回上海,那时候音箫惶惶不安,任黎沣暗自镇定,两人也从此卷入这场交易风波;而这一次,任黎沣带着音箫又销毁了所有罪恶源头,亲手掐灭了这根易燃易爆的导火线,将所有会引发的矛盾和冲突都扼杀在摇篮里,埋葬在泥土里。
上一次他们是出色地完成任务,这一次是擅自行动违背组织;上一次他们是社会的罪人,这一次也不过将功补过;泥潭生长的恶果由泥潭自噬,黑暗中的行者永远不会成为英雄。
一路舟车劳顿两人回到上海,刚进德馨公寓的大门,音箫冥冥中感受到一注目光,回头看了一下。
“怎么了?”
“没事。”
刚走过去的那些人她确实不认识,可是为什么好熟悉的感觉。
“我想去舅舅家住几天。”回到了家以后音箫含蓄表示。
任黎沣点了点头,或许他们需要分开一段时间来冷静考虑以后的事,况且,音箫只是说“住几天”,当前无法面对的事和不得不面对的人,都需要冷却和沉淀。适当的距离会过滤两人见面的膈应和介怀,也会深刻心底对对方的留念。
第二天任黎沣准备出门的时候,音箫正不急不缓地收拾着,倒不是打包行李,也没打算去住多久,只不过带几件换洗的衣服。昨天已经和徐启桐通过电话了,他倒是非常开心,还说让她干脆搬回来。
一想着会有一段时间任黎沣一个人住在这,音箫就盘算着走之前把家里再打扫一遍,任黎沣并不是一个懒惰的人,但音箫希望能做点什么而不是这么简单离去,毕竟留恋的不是房子。
这一切任黎沣都看在眼里,他出门前的最后一眼望见的,是音箫立在那面涂鸦的墙壁前面发呆,薄薄的涂料风干以后,那支风筝的线头终归出现了间隙。
“我出门了。”
与沈霖安在约定的地点见了面,烟草大厦倒是没有他们想象中死气沉沉,正常开张营业,还有不少人来来往往。
“据说现在是一个叫陈勤的总经理在主持大局,估计林之辉的死被还封锁着消息。”
两人装作客户顺利地进入大厦,确实,内部还是一片井然有序,对于这些员工来说,林之辉的死大概和他们没多大关系,只有公司不倒闭不破产,不过就是变更法人的问题,当林之辉的名字从烟草制造的董事名额里除去之后,谁也不会关心一个无关他们养家糊口的人的生死。
林之辉的办公室在顶楼,办公室外面是助理办公台,往前是一个长长的走廊,走廊的两边是会议室,尽头是电梯和安全通道,也就是说任黎沣和沈霖安需要通过有人的地方,不动声色进入到办公室,而来之前他们通过对面楼顶观察过了,现在林之辉办公室里没有人,门是紧锁的。
任黎沣决定从楼顶吊绳破窗而入,这是最省事的办法,可是,当他们两个站在天台顶上正打结绳索的时候,忽然听见越来越靠近的警笛声,直直地停在了他们脚下。
沈霖安探头一看,瞬间脸色大变。
“警察来了,怎么会这么快!”按照他们的推测至少在明天。
任黎沣皱着眉看楼下停的一排警车,现在撤退还来得及。
“沣哥,我们抓紧时间,拼一把吧。”
沈霖安的神情是极度的不甘和决绝。
于是光天化日之下在警车头顶上,任黎沣滑到顶楼的窗前,用螺丝锤迅速敲碎了玻璃,幸运的是,那尖锐刺耳的警笛声掩住了玻璃破碎的声音,任黎沣奋力一跳成功进入办公室,然后用力拽了拽绳子,一会儿沈霖安也下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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