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听你沣叔叔胡说,姐姐我才没有病!”
“真的吗?那你可以陪我玩吗?”
君宝想法很单纯,刚才的不熟立刻换成了兴奋。
音箫看着眼前的小孩,脑海中突然浮现出记忆中英豪小时候的样子,离别的时候英豪也就这般大,他也总喜欢缠她出去玩,脸上期待又讨好的表情跟君宝一模一样。
对啊,好久没去看舅舅了,离上次去看他们也有一个月了,英豪该怪她不守信用了,这个弟弟啊,现在明明都高她那么多了,调皮捣蛋的劲儿还是一点儿没变。
音箫这样想着,便觉得君宝亲切多了。
吃了饭音箫刚收拾完,君宝便拉着她来到客厅,随后变戏法一样从他的小书包里掏出一副鞭绳和一个小陀螺,缠着音箫和他一起玩。
“音箫姐姐,你要帮我保密啊,在家里张妈都不让我玩这个,说危险,妈妈也不让我带回家,可这个有什么危险的,同学们都玩儿,我打的不好他们还笑话我,所以我自己偷偷藏了一副。”
“那你为什么要告诉我?小心我告诉沣叔叔,让你妈妈知道。”
君宝马上拉着她的衣袖求助:“姐姐最好了,别告诉他们,陪我玩嘛。”
音箫对这孩子莫名其妙的信任感到心情舒畅,记得英豪小时候似乎也玩过这种东西,不过那都是男孩子在一起玩的,她一个小女生怎么会玩,更别提现在了,音箫摇摇头表示自己不会。
君宝很懂得适当反击,稚嫩的脸上一副惋惜的模样:
“姐姐不会啊,我还以为姐姐是无所不能的,这么简单的游戏,我以为音箫姐姐一定会呢!”
音箫哪里听不出来这话里的激将了,可是看不惯他小小年纪一副油头的样子。
“等等!我只是忘了,你示范一次我就记起来了!小鬼,还敢挑衅我。”
君宝计谋得逞,得意的站在客厅中央将陀螺抽打起来,玩的还挺好,又快又稳。
音箫不禁夸奖道:“不错嘛,再快点!”
君宝毕竟是孩子心性,一玩起来就兴奋了,早忘了还有音箫,自己边抽边退,得到一旁音箫的喝彩更加卖力了,场地慢慢偏移,狭窄的空间里,飞起的鞭绳一不小心抽到墙柜上摆放的黑花瓷瓶,随着惯性的带动瓷瓶眼看就要摔下来,而君宝一无所知正在下方开心挥舞着——
就在这短短的几秒之内,一个身影不顾鞭绳的抽打扑过来将君宝护在怀里——
音箫是目睹了这一切变化的,那鞭子抽在她脖子上青疼,抱住君宝的下一秒便感觉肩膀被重物狠狠一砸,不由的发出一声闷哼,与此同时,啪的一声瓷瓶摔碎在地上。
君宝惊得一颤,反应过来自己闯祸了,赶忙转过身问:“姐姐你没事吧?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对不起……”
“没事,”音箫将君宝从怀里拉出来站好,“君宝没事,不怪你,你站到桌子那边去,小心别踩着碎片。”
君宝被音箫托起来,正要走到一边,没注意到原本瓷瓶里装的黄油流了一地,君宝脚底一滑,跌跌撞撞往前倒去。
“啊啊!”
音箫伸手拉他已来不及,眼看着君宝身子一扑腾双膝磕在地上。
“君宝!”
这一声呼唤不是音箫喊出来的,它抢在了音箫声带振动之前,是刚刚进门的任黎沣发出来的。谁想到他刚一打开门,就看见君宝不受控制地摔在地上,两步跨过去抱起君宝,入眼的便是君宝破皮流血的膝盖,在他白白嫩嫩的皮肤上格外显眼。
君宝哇的一声哭出来,音箫忍着肩膀剧痛走过来看君宝,还没走近就听见任黎沣朝她吼道:
“怎么回事!让你照顾个人你是怎么照顾的?就算不喜欢他,你也不能跟一个小孩子计较啊?你看看他摔成什么样了!”
音箫怔在原地。
“赶紧把医药箱拿过来!”
任黎沣把君宝抱到椅子上坐着,君宝双手乱挥哭得不停,嘴里一个劲喊妈妈,任黎沣心中很不是滋味。
音箫没有时间理会心酸,吸了吸鼻子,赶忙从房里拿了医药箱过来,也蹲在君宝面前,用棉签沾了酒精小心翼翼的给君宝消毒。
刚一碰到伤口,君宝一个痉挛疼的大叫,任黎沣紧张过度将音箫手里的东西一把抢过来。
“你让开,我来!”
手里的棉签和酒精瓶被一股猛力夺走,又因为蹲得近被这力道带偏向后摔坐在地上,而这整个过程中任黎沣不曾看她一眼。
音箫心中卷起一场急切而焦虑的暴风,使她刚刚经历凋零的玫瑰园瞬间寸草不生。
出任务的时候经常受伤,他们很了解破皮的伤口擦酒精是什么样的刺痛,任黎沣一边擦拭一边吹气以减少皮肤的灼烧感,他严肃的唇和紧皱的眉头无不表达出担忧和心疼。
音箫不嫉妒,因为君宝只是一个孩子,可是实在忍不住了,咬紧牙关任眼泪像开闸的水龙头哗哗往下落,怕被任黎沣看见,音箫慢慢爬起来然后飞快跑了出去。
当大门“咚”的一声关上时,任黎沣才意识到什么朝门口看去,却已经没有了音箫的身影。
有一秒钟的愣怔,任黎沣又回头继续给君宝上了药,用绷带包扎好了才放下心来,君宝哭了那么久已经精疲力竭,声音也由吵嚷也变成抽泣,任黎沣见状,将他抱到自己房间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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