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宝,腿不要乱动,你先休息一下。”
回到客厅看到瓷瓶碎片和满地的黄油一脸惊讶,刚刚急着给君宝上药都没有注意,这是怎么回事?许音箫和君宝打架了?
任黎沣在客厅转了一圈,看到了地上的陀螺和鞭绳,不可避免地望向那扇关上的大门,想起刚刚它发出的一声愤怒,开始回忆从他进门到刚才许音箫的表情和状态,可是失败,他意识到自己完全忽略了她的存在。
他是不是说了什么?任黎沣走向门口,心想或许音箫就站在门外,这么多年相处,她不是一个任性的人,也从来没有摔门走过,也许她就在外面等着自己去叫她。
任黎沣朝门口走去,拿了门边的扫帚回到客厅,把地上一片一片都收拾干净。
君宝眯了一会儿没睡着,从床上爬起来动了动腿发现没那么痛了,其实本就伤得不重,便套上鞋出来,看见任黎沣一个人坐在桌边发呆。
“沣叔叔。”
任黎沣回过神来,将他抱起来坐在对面椅子上。
“怎么出来了?不是叫你别乱动,腿还疼吗?”
“好多了,沣叔叔,音箫姐姐呢?”
任黎沣看着他没说话。
“沣叔叔,你别怪音箫姐姐了,都是君宝自己不好。我玩陀螺的时候把瓶子打碎了,音箫姐姐让我站远些别踩到碎片,是我自己不小心滑倒的,不是姐姐的错,你别吼她。”
君宝低着头不敢看任黎沣,妈妈说过要勇敢承担错误,音箫姐姐都被气走了。
任黎沣默然,不动声色地抚了抚君宝的背,这时家里电话突然响了。
音箫恨这晴天朗朗不能遮她满脸泪星,一路飞奔下楼,后院江边并不缺少观众,音箫找到一个人少的树荫,心中无限委屈只差化作涛涛江水向东而去了。
是了,那是他儿子,失散十年刚刚相认的儿子,血浓于水的儿子,他护犊心切,他急火攻心,可以理解嘛,自己又算什么。
可是任黎沣何时候朝她发过这么大的火?从认识他起,不满意最多的就是射击训练,他会一遍一遍说“再来”、“再来一遍”、“重来”,不过接受批评自己努力罢了,哪里受过这样的气?
一气之下跑了出来,不知道任黎沣会不会觉得她无理取闹,真糟糕,明明自己难过的不行,还要去担心他的看法。音箫眼泪制住,心情慢慢平复,可实在不想回去见证任黎沣和君宝父子情深,只好坐实第一次“离家出走”,干脆去了西林胡同。
音箫来到夜鹰之后很没有骨气的给家里打了个电话,响了三声对方接通,却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是我。”
沉默了两秒钟,电话那头传来她熟悉的声音:“嗯。”
音箫也没指望他会多说什么,闷闷的说了一句:“我在组织。”
任黎沣明白,音箫这一句报备的意思就是这会儿不回来了,便没什么语气地应了一声:“嗯。”
音箫不想多说什么,正准备挂电话,那头又丢来几个字。
“自己小心。”
音箫听着电话里的忙音,无奈的笑了一下,果然,她对任黎沣的服软没有任何抵抗力,就冲着这几个字,她已经没有任何挣扎了。放下电话,音箫只觉得心里空荡荡,这会餐厅人迹寥寥,她趴在桌上闭眼冥思。
任黎沣怎么会有孩子呢?音箫百思不得其解,自己和他相处八年,初恋女友也就罢了,突然蹦出一个10岁大的儿子来,她的震惊程度并不会比任黎沣少,这一层血缘关系世界上任何人都比不了,任黎沣有儿子了,任黎沣很疼他儿子,任黎沣很喜欢林雅仪——
当静下心来想这些问题时,音箫才发现事情有多严重。
“音箫?这个时候你怎么在这里?”
音箫猛地抬起头,发现有两个人站在餐厅门口,大陈一脸惊讶,身边的年轻男子高深莫测地打量着她。
音箫不知如何解释,只吞吞吐吐说在这附近有任务,顺道过来吃午饭。
大陈当然知道有没有任务,倒也没有拆穿她。
“大陈,她是?”
大陈招手让音箫过来,向男子介绍道:“她是许音箫,是组织的成员。”
年轻男子露出一丝惊诧:“你就是许音箫?这么……”年轻?
“音箫,这是少爷。”
“少爷?”
音箫默,什么年代了,哪里来的少爷?
“他是沈先生的儿子,沈霖安,前两天才从国外回来。”
沈先生的儿子!音箫不禁多看了两眼,长得倒是一表人才,细看之处果然有沈伯成的影子,那眼神跟他爸一样神秘难懂,一看就是个厉害的主。
“对了音箫,后天有任务要去一趟无锡,明天不用来签到了,回去收拾一下,早上我跟阿沣也说过。”
音箫点头表示收到,望着两人出门的背影,她微微蹙起眉头,刚才沈霖安那句“你就是许音箫”是什么意思?
吃饭的时候碰见熟人,阿南惊讶的在她身后来回张望。
“音箫,你一个人吃饭?沣哥呢?”
音箫只觉头疼,巴巴的放下筷子说:“他在外面和别人谈点事,我饿得不行就先进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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