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又没有问你,你不用跟我报备。”
音箫撇撇嘴,一杯水仰头灌下。
“就是你说的那个抛弃了你的舅舅?”
音箫怔住,没想到任黎沣还记得这茬,被人拆穿一样当下又羞又恼。
“也不是啦,舅舅那时候刚下岗,一家人生活也很困难,没有能力再养一个孩子,我可以理解。”
“你倒懂事。”
“那能怎么办,已经够可怜了,当然要自己安慰自己。”
“所以找到了?”
“没有,我打听到了新地址,去了但是没有人在。”
音箫双手撑着下巴,抬头看了眼沉迷于擦枪的任黎沣,眼珠一转,试探道:“你不也是上海人吗,你不去找找你的亲人,看看你以前住的地方?”
小心的察言观色,果然,任黎沣手里动作顿了一下,略带冰冷的目光回望了音箫一眼,仿佛她问了什么不该问的问题。
音箫拂袖起身,小声嘀咕着:“小气,我都大大方方的跟你说了……算了,再也不问你。明天我也去,8点是吧,好我知道了。”
正欲开口的任黎沣见音箫自问自答似的走回房间,最终没有说什么。
有些事不是他不愿说,而是不知道从何说起。他和许音箫的遇见本来就是不公平的,那时候的音箫刚经历父母双亡,把自己所有的遭遇和痛苦全写在脸上,以前的事音箫也会说与他听,全是些幼稚无比的少年愁;而他们相遇时,任黎沣就深怀一身沉痛的过往了,那时音箫太小,不适合倾听太复杂的故事,而任黎沣也没有欲望对一个小姑娘倾诉自己的灰暗;后来音箫慢慢长大了,任黎沣却又觉得敷衍惯了没法突然开口。
很多事情都是攒着攒着就错过了最佳时机,憋在心里一直是任黎沣的毛病。
森豪酒店位于上海市的中心地段,是中外合资的一家大型连锁酒店,高档奢侈,大厅碧丽堂皇,一派欧美宫廷气息。
此时酒店外站着两个人,皮衣墨镜。
几分钟后,四楼的楼梯道里,音箫已经换上了白衣窄裙的紧身套装,手上推着餐车;黎沣站在包间门外,看到音箫学服务员扭捏着身段走过来时,眼里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惊诧。
音箫并未注意,走到跟前朝他挑眉,任黎沣背靠墙双手握枪,点了点头。
音箫抬手敲门,一连两下。
“谁?”
“先生,送餐。”
音箫捏着嗓子,刻意变成娇滴滴的声音还是让任黎沣感到一阵恶寒。
屋内有低碎的交谈声,过了会儿,门被打开一条缝,一个保镖从门栓缝里警惕地看她。
音箫打开盒盖让他看:“先生,您点的饭菜已经准备好了。”
保镖这才拉开保险栓把门打开,音箫用余光示意黎沣,下一秒将餐车猛地推进去,黎沣立马现身开枪,子弹错过音箫直中保镖眉心,那人还未来得及反应便靠墙倒地。
音箫直起身看了眼准确无误的致命点,回头向黎沣竖了个大拇指,挑眉微笑表示佩服。
房里听见动静跑出几个人来,任黎沣快速进屋,比那些人更快的速度开枪射击,顿时解决了两个,然后迅速右移,音箫在地上滚一圈躲到桌子旁,找准机会稳稳开了一枪,同时任黎沣扣动扳机,两颗子弹一前一后打进一个男人的胸口,男子倒地。
任黎沣走近察看,只见胸口两个窟隆:一个正中心脏,一个向左偏离1厘米。
音箫惭愧地笑笑:“失误失误。”
不再多话,任黎沣谨慎地往里面走,目标人物还在房里。音箫握着枪紧随其后,任黎沣举枪扫视发现里屋无人,忽然门口响起动静,音箫回头一看,正是他们的目标人物,提着一个黑木箱子跑出房门,音箫正要开枪,就听见砰地一声子弹已穿透他胸口。
任黎沣收回枪,微微抬起下巴看了音箫一眼。
音箫表示不甘心,风头都被他抢光了!
人解决了,黎沣提起黑木箱子和音箫迅速撤离,两人刚走出大厅就看见酒店保安们慌慌张张的从楼梯口跑上去,音箫砸砸嘴:“这效率……”
“怎么,你有意见?”
“不敢!他们效率高我们就没饭吃了,这点道理我还是懂的。”
“错,”任黎沣加快步伐拐进一条密巷,“是你没饭吃而已,下午自己去练一个小时射击。”
冷不丁还布置了课后作业,音箫哦了一声暗自惆怅。不过下一秒又被木箱子转移了注意力:“这里面装的什么,你不确认一下?”
“沈先生说拿到这个黒木雕花箱子立刻上交,意思就是不想让我们知道里边的东西,事不关己,何必多找麻烦。”
任黎沣做事一直是这种准则,绝不插手与自己无关的事。
一路避开人群回到夜鹰,将东西交给了大陈,大陈打开箱瞥了一眼,点头对任黎沣说:“你做事自然是放心的。”音箫不经意抿了下嘴,被大陈看到了,好笑地说:“你也不错,但你跟着阿沣还有很多要学。”
音箫见自己被拆穿,笑着说:“知道了,陈哥。”
“哦,对了,这是你们明天的任务。”大陈从抽屉里拿出两个信封,“明天你们分开行动,这几天事比较集中,辛苦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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