装。
简锦不由深思起来。
昨天仙仙给她的纸条里也只写了这个字。
装?到底要装什么?
流珠说这纸条是燕王给的,那就说明她已经和楚辜交涉过,而楚辜的意思也表达得很明显,就是让她装。
离处斩还有两天时间,也离他大婚两日,他是有什么计划吗?
当夜,萧飒来了,咣当一声牢门被踢开,随从纷纷涌入牢房内,简锦眯着眸子看过去。
萧飒正从门口走进来,身后还有人抬着一架担子,她不解地看着他,眸光中又有几分警惕,接着直接被狱卒推到担子跟前。
担子上裹着一层白布,和之前流珠假死那回的场景一样,白布底下的人一动不动,几缕头发掉出来,也垂了一条手臂。
手臂的衣袖,简锦很眼熟,刚刚才在白天看过。
她跪在担子边上缩成一团,不敢去碰。
萧飒弯腰凑到她耳边,“难道你不好奇白布下面躺着的人是谁吗?”
简锦回神,一把拽住他:“是不是你害了他!”
萧飒将她摔开,伸手掸了掸衣领,说道:“我还没有丧尽天良到这地步,是你哥哥在集市上乱走路,被人家的马当场踩死,我就算是想救他也来不及。”
简锦道:“你对他这么坏,怎么可能还想着要去救他!”
见她不听他的话,萧飒嗤笑了声,索性把事情讲出来,“我要是想害死他,老早就弄死了他,还留到现在?你现在就是一个死囚,没资格跟我说这些话。”
说到这里,他故意冲她笑了笑,“其实现在谁都没有资格来看你,是你哥哥巴巴地来求着我,我看他可怜,就跟他换了条件。你这么聪明,知道你哥哥是付出了什么条件吗?”
简锦双唇紧抿,不说话,眼里却已泛红。
萧飒眸中浮出一抹残忍的得意,“他要是想见你,就得从我胯下钻过去,还必须要钻两次。你哥哥从牢里看过你之后就后悔了,想翻脸不认人,我不咽这口闷气,带着人把他捆到大街上要教训他一下。大街上多热闹啊,那么多双眼睛看着,你哥哥想抵赖也不成,哪知道钻了一半将我推开,要跑了,这时候冲过来一辆马车,啧啧,你哥哥连躲都没来得及躲,那马蹄子一脚踩扁他的脸,一脚踩碎他的胸口,当场人就没了……”
简锦听得胸口堵,捂住耳朵不断摇头:“你胡说!”
萧飒故意刺激她:“是,这一切是我在胡说,亲手害死你哥哥的人是我,而不是燕王。”
简锦闻言不可置疑地睁大眼睛,愣愣地盯着他:“你,你说什么……”
萧飒就凑在她耳边,勾着唇微笑道:“忘记跟你说了,是燕王架着马车踩碎哥哥的胸口。”
简锦听了这话,眼眶冒酸,当即就掉下一串眼泪。
萧飒往她脸上擦拭,怜惜道:“这模样儿怪是可怜的,但也没办法,你哥哥的确是死了,踩死他的人是跟你关系千丝万缕的燕王。”
简锦眼睛都红了,恶狠狠地叫道:“你闭嘴!”
萧飒步步靠近她,说的话也一字字清晰落入她耳畔,“他踩死了你的亲哥哥,你心里没恨吗?他始乱终弃,将你丢在冷冰冰的牢狱之中,你不恨吗?你以为我是如何知晓你身份的,还不都是他暗地里派人给我通风报信,就连在金銮殿上指责你的那些人证,都是他在精心搜集,又悄悄塞给我,对于这些事情,你还不恨吗?”
他像是在放鞭炮一样噼里啪啦一大堆,几乎不给人喘息的机会,直接往人心里炸,一下下地炸着,几乎血肉模糊。
简锦听不下去了,一把推开他,身子蜷缩着往角落里躲,不断落泪,“胡说!你骗人!他不是这样的人,肯定是你胡说!”
萧飒挑眉道:“那你说说他是哪样的人?不是蜜里裹剑的人,还是在亲哥哥大婚的时候,带人包围住甄侯府伺机而动?”他悠悠道,“简锦啊简锦,如此居心不良之人,你竟然还敢信他,是想把自己的这条命也葬送在他手里不成?”
简锦闻言霍的抬头看他,直勾勾地看着他,“那你呢,你告诉我这些是什么目的,别说你不想看我死在他手里,我不信你会这么好心!”
看到她一下子从震惊失控恢复到如此冷静,萧玥不禁有些讶然,但触及她眸中漫天的恨意,就微笑道:“你果然很聪明,我的确抱有目的,不过能不能成事还得靠你。”
简锦生硬的语气中残留哽咽,“你是间接害死我哥的人,想我帮你,痴人做梦。”
萧飒弯腰在她耳边,柔声道:“我是有这份责任,可你最大的仇人不还是燕王殿下吗,想想看他为你付出过什么,甜言蜜语,海誓山盟?还是家破人亡,命悬一线?”
简锦转过脸来看他,一张煞白的小脸上满是泪痕,眸中恨意滔天,半晌后才稍微克制下来,冷静道:“我有一个要求。”
“这么快就答应了?”萧飒笑了,“你尽管提。”
“事成之后,我要自由。”
萧飒爽快应了,又道:“其实我要你做的很简单,只要在他成婚当日出面指证他就够了。”
简锦眉心一拧:“指证他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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