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望着他们一对玉人站在一起,抚须含笑,脸色红润,突然此时从堂外传来凌乱的脚步声,门口的侍卫熟视无睹,竟让人进来了,开口喊道:“你们不能成亲!”
楚辜听到这道熟悉的嗓音,惊然回眸,望见是简锦,一下子眼神发紧,直勾勾地盯着她。
简锦眼里根本没有他的影子,往前走了几步,楚辜回神,立即攥住她的手臂,低声道:“不管你怎么进来的,现在出去!”
皇上看到周围侍卫都没有把她带出去,当即脸色一沉,不悦道:“谁放了这个罪奴进来?”说着就喊了萧飒过来,沉声道,“地牢受你看管,现在她跑出来了,你说说是怎么回事。”
萧飒道:“皇上请息怒,是臣将她带到这里。”
“什么?!”皇上蹙起了眉心。
萧飒道:“简锦有重事要与皇上说,时间紧迫,臣不得不冒死将她带来,皇上若是怒就冲着臣吧,但臣恳请能听完简锦的肺腑之言,忠心之谏。”
皇上闻言,冷笑道:“好一个忠心之谏,可朕现在不想听,来人将她带下去。”
然而侍卫根本不受他差遣,半晌都没有一点动静,堂上宾客面面相觑,不知发生了什么事。
皇上却是看出了苗头,嘴角下垂,眼神冰冷地看着他:“萧卿,你到底要干什么?”
要是搁以前,皇上脾气不好早就让萧飒下去,自从他生病以后,情况就急转而下,萧飒将朝中权力吞噬干净,又逼着百官连发打击燕王,而皇上深居后宫养病,对此事根本一无所知。
这回皇上来参加燕王的婚礼,才多少察觉出萧飒的狼子野心,可恨的是,在他卧病不起的短短几天,宫内外的势力有大半已经不听他的管教。
现在要打压萧飒,除非他露出什么马脚,不然真难如登天。
而此时简锦也使足了力气挣脱开楚辜的手掌,猛地上前一跪,直接跪在皇上跟前,一字字道:“皇上明鉴,罪臣的确有要是告诉皇上。”她从袖中拿出了一沓书信,双手奉上前。
皇上沉着脸,并没有动作。
而萧飒看到简锦手里的那道书信,一双眸子含着一抹幽幽精光,嘴角轻勾起来,出声劝道:“简锦所交之物应是极为重要,皇上不妨一看。”
话是这么说,但已经伸手将书信接过来,递到皇上跟前。
东西都搁到眼底下了,皇上只能沉着脸接过来,原是随意扫过去,却在看的过程中目光一点点冷了起来。
在此时,简锦说了句,“皇上应该认得这些书信的字迹。”
她话应刚落,皇上就把书信扔到她跟前,咬字重重地道:“这些书信你从哪里得来?”
简锦不问反答:“那皇上是信了?”
皇上冷声哼了句,“简直荒唐!”
简锦听到这话微微笑了起来,一双乌黑雪亮的眸子含过一抹淡淡的嘲讽,“皇上猜对了,书信中的内容本来就是荒唐之言。”
皇上听了这话更气,既然这大胆的罪奴觉得这些书信荒唐,为何还要呈给他看?
不止是他,就连堂上众位宾客都一头雾水,听着他们二人在谈书信,可是到底是什么内容,谁都不知道。
“简锦,你快退下!”楚辜似乎意识到皇上发怒,冷着脸要将简锦拉下去。
皇上摆手止住他,目光盯着简锦,语气已是十分不善,“你到底想做什么,耍朕玩?”
简锦只道:“耍皇上玩的不是罪臣,而是萧大司马。”
“放肆!”萧飒立马喝道。
简锦不但逐渐脱离他的掌控,还倒打一耙,萧飒岂能不怒,随即在皇上跟前做出一副气极生怒、被人冤枉了的样子,立马向皇上拱手道:“是臣疏忽,着了她的当,臣这就将她待下去问罪。”
说着已有侍卫进堂要带简锦走,而皇上对于此也是沉着脸看,并未表示态度。
眼看着简锦要被拖下去,楚辜在这时候开口道:“且慢,本王看她还有话要说,不妨就让她说清楚,况且又是当着满朝文武的面竟敢污蔑朝廷要员,更要拷问清楚。”
萧飒却是道:“要拷问臣自会拷问,毕竟现在是燕王殿下的婚礼,该做正事才对。”
“正事就是要问清楚,本王的婚礼不进行也罢。”楚辜字句掷地,铿锵有力,谁都不敢违背他的命令。
萧飒这时候也不怕楚辜把局面搅和,就微笑道:“那就依燕王之言,来人啊,把罪奴再带上来。”
这吩咐一落地,已经被拉到堂外的简锦立马挣脱开侍卫的束缚,直接奔到皇上跟前,刚动了动嘴唇,萧飒却是上前将她一脚踢开。
他这一脚可是用了些力气,简锦一时没缓过劲,跌倒在地,捂着胸口喘息不已,楚辜见了这遭情景,脸色当即一沉,犹如乌云压顶,整个人的脸色都不太好看,他咬着牙盯住萧飒,只字不言。
萧飒见他都不敢骂出来,心中好笑至极,面上还要做出一副恭敬的样子,“臣可以让罪奴再进来,可是她太没规矩了,皇上千金之躯,又岂是她能轻易靠近,臣以为臣这一脚踢得还算轻了,不妨燕王也替几脚教训这个罪奴。”
楚辜心下俨然气极,当即甩袖沉脸,低喝道:“鲁莽之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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