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见沈安几人,沈祁喉咙中不由得发出呜呜的声音来。
沈安忍着一肚子的火气,冷声看向正悠闲地人:“王爷这是何意?”
“本王以为侯爷明白的。”姬以羡懒洋洋的开口,一旁的炽夜从容不迫的将腰间悬着的佩剑抽出来,对准了沈祁的喉咙。
沈安颇有些紧张的看着他,但更多的还是恼怒。
他活了这般久,这还是第一次被人堂而皇之的登门入室威胁。
只是沈安也清楚,就算今儿姬以羡这般放肆,他也一点办法都没有,不管是瞧在他的身份上,又或是沈梨的面子上,他深吸了一口气,摒退了想要拔剑上前同姬以羡好生理论的沈裕,慢声道:“沈某的确不知王爷这般大张旗鼓的闯我侯府所谓何事。”
“侯爷若是记性不好,本王倒也不介意提点侯爷一二。”姬以羡说着,便意有所指的低头看向正躺在地面上的沈祁,“若是有人欲要夺……”
不等姬以羡说完,半掩的门便被人从外一脚踹开,接着一个眉目鲜活,皎皎如玉的少年郎提着长枪,如疾风般的跑了进来,红缨随风垂下,他气势凛冽的站在那,长枪一指:“闭嘴!”
“退下!”沈安的声音与之同时响起。
被莫名吼了一声的沈阑,扭头委屈的看了看自己的父亲,可却依旧不死心的说道:“父亲,您都不知道他有多过分!”
“哦?本王有多过分?”姬以羡挑眉瞧着他,“侯爷,不若您说说看?”
沈安强压着怒气,朝姬以羡拱手:“还请王爷息怒,此事是犬子无礼了。”
“本王今儿来,并非是为了同沈小公子逞一时之勇。”姬以羡将眼神从沈阑的身上移开,而是看向了还被丢在地面上额沈祁,“只是想同侯爷要一说法而已。”
“毕竟长兄如父,沈五公子作为侯爷的幼弟,本王想,或许这事侯爷能给本王一个交代。”
沈阑还想开口,却被沈阑一把从后面捂住了嘴,他的手臂用了力,便在沈安的默许下,将人直接给拖出了屋。
沈安听见这话,真的是觉得这人可真会颠倒黑白,恶人先告状,若非他先动手,他又如何会派沈祁过去,可这些话又不能说出来。
虽说这是他的府邸,难保没有其他人安插进来的细作。
“王爷可能是误会了。”沈安觉得这事大概他们也只能吃一个哑巴亏,便态度诚恳的拱手,“许是舍弟找错了地,误打误撞的闯了王爷的府邸。”
姬以羡似笑非笑的看着他,看得沈裕觉得身后寒毛陡立,才听见上面那人,讥诮的低头看着躺在地上的沈祁:“是吗?那日后沈五公子可得将眼睛擦亮些,毕竟本王不是每次都这么有兴致亲自将人送上门的。”
沈安面色不改:“沈某明白了。”
姬以羡没在为难,他顺势起了身,朝着沈安走去。
沈安身子往后一退,避了避,在姬以羡从他身边走过的那一霎,姬以羡的声音倒是准确无误的钻了他的耳中:“其实侯爷大可不必这般客气的,毕竟按照规矩来说,本王还得唤侯爷一声岳父的。”
听见这话时,沈安一愣,没有想到这人会这般不要脸皮。
他愤然转身,也只来得及瞧见他带人离去的背影,沈安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他如今也算是明白沈阑为什么会这般暴躁如雷了?
因为换成他,他也恨不得能一刀劈过去!
真是,什么玩意儿!
上午姬以羡带人强硬的闯了侯府,午时过后,宫中便来了人传召沈安进宫。
见着内侍的时候,沈安的手指不自觉的摩挲在一起,面色如常的领旨谢恩之后,换了身衣裳,便急急忙忙的随着内侍进了宫。
沈安进宫的时候,沈梨恰好醒来。
她一醒来就瞧见了蹲在她床榻边双眼都哭得肿起来的阑珊。
沈梨愣愣的同阑珊对视了好一会儿,这才让阑珊将她给扶了起来,她神色倦怠的靠在迎枕上:“我怎么会在这儿?”
“郡主。”阑珊喊了句,随即又开始伏在床边上抽咽,泪珠子就从她的眼角不断地滑下来。
沈梨被阑珊这突如其来的哭声又给弄得一愣,她伸手不自在的在她眼前挥了挥:“你怎么了?哭什么?”
“郡主。”沈梨不开口还好,一开口阑珊瞧着沈梨这般天真好奇的模样,心中那是止不住的酸涩,她看向沈梨的目光也不自觉地带上了怜惜和心疼。
沈梨抿了抿唇,低头瞧着自己身上看了眼,就算是被衣裳遮了,她还是眼尖的瞧见掩在衣裳底下的一枚红印,而如今她身上所穿的衣物清清爽爽,也长度也适宜,想来是阑珊替她换过衣衫了。
她在心底叹了一口气,阑珊这个反应倒也是正常的,不过唯一好的是,她没有将卫卿来招惹来,要不然她今儿真是可以将命给交代了。
沈梨拉住了阑珊,拍了拍她的手:“此事,你勿要外传,明白吗?”
“可郡主您的清白……”阑珊听着心中顿然不是滋味,这一着急说话时便也带着有些口无遮拦。
沈梨没有解释,只是瞧着阑珊一笑:“你明白我的意思,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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