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可是迟骋彦工作用的手机啊,里面存了不少的电话和邮件,就这么干脆利落的给摔了?
木讷地转过头,迟骋彦的脸上竟然没有丝毫的惋惜。
只要能让自己的女儿解开心结,摔了一个手机而已,根本算不上大事。
指着散了一地的手机零件,迟骋彦兴奋地说:“看,现在那计时器的声音是不是没有了?越是害怕,咱们越要面对。‘舅舅’既然敢用计时器吓你,你就把它给摔了!”
迟微微这才意识到,自己穿越到原主的身上并非只是名字和她一样。
像迟骋彦这样说一不二、敢作敢为的脾气,正是她一直想要拥有的。
她的骨子里是有一股和他相似的倔强劲,只是不像他这样胆大。她顾忌着舅舅的权威和姥姥的手段,只是敢偶尔顶一句嘴,自己的一身软刺在他们眼里简直就是不堪一击。
但是,像迟骋彦所说的反抗,才是她一直想要做的。假如她当初也像迟骋彦一样,那现在,或许心里的恐惧也会少许多。
从床上坐起来,迟骋彦三步化作两步跑回了自己的卧室,十几秒后又匆忙地赶了回来。
就这么一会的功夫,他的手里竟然又多出了一只崭新的手机。
那手机应该买的时间不长,全新的机身还没有被使用过,就连屏幕上的屏保膜都还是原装出口的。
将手机打开,迟骋彦又像刚才一样熟练地下载了一款计时器软件。
“嗒嗒嗒!嗒嗒嗒!”
这次的声音比刚才的更加清脆,音量也大了不少。
看着屏幕上显示的数字,迟微微倒是没有了像刚才一样的恐惧,宛如有一只无形的手撑着自己心里的那一点勇气。
把手机递到迟微微的手里,迟骋彦朝地上已经报废的旧手机努了努下巴,“来,试试看?把‘舅舅’的计时器给丢出去!”
手机有些冰凉,声筒发出“嗒嗒”的声音时,她可以明显感觉到手机在微微震动。
咬咬牙,迟微微把这只手机当成舅舅的计时器,地板就是他那张令人厌恶的脸。闭上眼睛的瞬间,迟微微用尽全身的力气将手机丢了出去。
“啪!”
新手机再一次被摔得粉碎,不过这次的手机质量要比迟骋彦的手机质量好许多。
被她这么一摔,屏幕只是多了几条裂纹,声卡零件受损后声音“刺刺拉拉”,但还是依稀能够听到计时器软件的“嗒嗒”声。
迟骋彦走过去狠狠地补上了两脚,这才又终结了一条手机的“生命”。
“我女儿真棒!我女儿把‘舅舅’和他的计时器打败了!”双手比出一个“yeah”的姿势,迟骋彦兴高采烈地欢呼道。
为了让女儿走出阴影,迟骋彦不介意当一晚上的“未成年”逗她开心。只要女儿能开心,让迟骋彦做什么都好。
伴着那一声脆响,迟微微也将心里的一团阴霾打碎。听到“嗒嗒”声消失在迟骋彦脚下,她只觉得身体都轻松了不少,压在心头的一块石头就这么被老爹踩得稀碎。
看迟骋彦刻意耍宝的样子,那一身别扭的衬衫简直是滑稽。
捂着嘴,迟微微终于露出了几天来的第一个笑脸,只是她的眼角却充盈着温热的眼泪。
迟骋彦对自己实在是太好了,为了自己的一个“梦”,他竟然愿意说出自己从未告诉过任何人的经历,愿意像小丑一样逗自己开心。
“爸!”
眼泪像决堤的洪水一样在脸上泛滥,哭出声的那一刻,迟微微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解脱。
将迟微微护在怀里,当她趴在胸口哭泣时,迟骋彦的心都快被她给融化了。
和迟微微一样,迟骋彦也在为女儿肯袒露心事而激动不已。
过去的十八年,他从来没有尽到一个做父亲的责任。他还以为,和女儿的距离只能止步于平常的关心和交谈,却不想能够走得这样近。
生活中,在所有人的眼里迟骋彦都是一个名副其实的强者,但他更想做女儿一个人的强者,为她遮风挡雨。
“是爸没保护好你,有爸在呢,以后不敢有人再欺负你。谁要敢动我女儿,还让我女儿给他做家务?我不把他皮剥了?!”迟骋彦咬牙切齿道,那一股凶狠劲和他在生意场上简直一模一样。
迟微微真希望迟骋彦能够一直这样下去,如果迟骋彦未来不会黑化,或许他们的生活会比现在更加地幸福……
——
“言先生,这一大早的,您怎么来了?”
早上八点半,刘妈一开门就看到言振国提着大包小裹的东西,身后还跟着一名西装革履的外国男人。
将补品递给一旁的刘妈,言振国笑起来的样子活像一尊弥勒佛,“听说微微病了,我特地来看看,这不,连医生都带来了。”
昨天下午,言振国就知道迟微微病了,赶紧找人联系在国外熟识的医生,替他买了最近了一趟航班赶来。
医生这边前脚刚落地,后脚言振国就带他来了迟骋彦的家里。
对老友孩子的关心,可真是一点不比对自己闺女的少。
“言先生您太客气了,您来进来休息会吧,我这就去通知一下先生。”将送来的礼品依次放在一旁,刘妈主动接过那名外国人手里的行李箱。说话时,刘妈笑着的嘴角怎么都合不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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