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卿这下是真的害臊了,或者说恼羞成怒,脸上“腾”的一下就红了,不假思索的抬起脚来,用力的踩了下去,还捻了一捻。
他早就有准备,一步退开来,顺手揽住她的腰,低声地叫:“长卿。”
他的声音那样的温柔,象是一个蛊惑,她像是被催眠一样,慢慢的抬起头来。
他的唇俯下来,辗转的。
那一小片的灯光柔和的映照在两个人的身上,天地间都是一张巨大的帷幕,厚重的,绵密的,慢慢的笼罩着两个人,那样的一种甜蜜的沉沦。
良久良久,他才离开她,那一只手还揽着她,不愿意松开似的。
她轻轻的伸手,抵着他的胸膛,低声的:“该回去了。”
他“嗯”了一声,极自然极自然的牵了她的手,她跟在他的身后,脸上还是火辣辣,然而一颗心却“嘭嘭”的跳,跳个不停,心中像是有一朵花,那春天的花蕾,胀得鼓鼓的,忽然“砰”的一下,猝不及防的绽放开来,那样的华美,那样的灿烂,就好像是漫天漫地的那一段春色,忍不住都要漫出心房来。
他送她回家,一路上两个人都没有说话,长卿想了好久,终于鼓起了勇气,低声地问:“我,我算不算你的女朋友?”
她很少做这种小女儿态,有些忸怩,声音真的很低,又吞吞吐吐,他没有听清,问:“什么?”
她又稍稍加了一点点的声音:“我,算不算你的女朋友?”
他还问:“什么?”
她又加了一点点的音量:“我,算不算------”
徐长卿从来都不承认自己笨,当然今天晚上不算,只是因为被胜利的果实冲昏了头脑,故此当她蓦然醒悟,抬起头来,果不其然对上他的双眼,弯弯的弯下去,带着几分捉弄的神色,笑咪咪的瞧着她。
这朵烂桃花这个死公子哥这个玩弄感情无恶不作罪无可赦的花心大少。
长卿在肚子里翻来覆去地把这几句骂惯了的车轱辘话又重复了一遍,终于决定不能舍本求末,置千百年来中国劳动妇女前赴后继可歌可泣至死不渝也要追求到的——名分——于不顾,故此非常识大局顾大体明大义的,大义凛然的瞪了他一眼,一字一字的重复:“我,算,不,算,你,的,女,朋,友?”
咬牙切齿。
他的手慢慢,慢慢的伸出来,他的手指修长,非常得漂亮,轻轻的揉一揉她的头发:“傻丫头。”
像是低叹。
第十二章
第二天一上班,艾莎莎就左瞄右瞄,神秘兮兮的问她:“你是不是中了五百万,怎么一大早上就容光焕发,这变化也忒大了吧。”
长卿笑咪咪,十分自恋的抚摸一下自己的脸:“心情好,一切都美好。”
中午吃完饭的时候,长卿悄悄的跑到楼梯间里头,准备给他挂一个电话。
她自幼就对数字不敏感,也不知道出于什么心理,他的号码也一直没有储存在手机里,只是那十一个数字,却是记得牢牢的,一个一个的拨过去,心中有淡淡的激动,谁知道没等按下接听键,电话却过来了。
他还是那种清朗的嗓子,带着一种优雅的谴倦,上来就懒懒的问:“长卿啊,想我了没有?”
她撇嘴:“美得你。”
他叹息:“女人啊,昨天晚上还死乞白赖的说什么什么,表白啊,嗯--------”
长卿在这一头发飙:“你还敢说还敢说。”
他笑嘻嘻的住嘴:“我不敢说,真的不敢说。”
她故作正经:“你有什么事啊,没事我可挂了啊。”
他那头有好一阵子没有声音,她有一点点的紧张,在这一头屏气凝神,过了好一会儿,他说:“我想你了。”
声音很沉,很稳,都不像是他了,泪水哗的一下就涌了出来,心里却很高兴,长卿微笑着说:“可了不得了,我终于被你的杀手锏给制服了。”
他也笑起来,又恢复了原来的样子,声音很轻松:“下班后你过来吗?”
她一本正经:“我男朋友都说想我了,我肯定过去。”
他甜甜的说:“我等你啊,打令。”
这个男人,简直就是个妖精,一朵桃花精,不过女人不就吃这一套嘛,徐长卿也不例外,整个下午都觉得身上轻飘飘的,赶稿子也是文思泉涌。下班的时候忽然来电话,长卿已经走到了电梯里,拿起来瞧了一瞧,号码不熟。
电话接起来才知道是邹远,用得是习惯性的肯定句式:“徐小姐晚上没有事吧,我想请你吃一顿便饭。”
话说这个世上的女人身上最敏感的神经其实就是传说中的第六感,长卿早就觉得这位邹先生对她有那么一点点意思,可是关系不上不下,什么都尴尴尬尬,总不能上来就是一句:“对不起我有男朋友了,请您遥远的走开。”不是。
故此长卿对于如何措辞是颇为挠头,既要大方又得得体还不能传达出一丝误导的信息,也就是千万不要扯到私人生活上去,最后表达的是拒绝的信息,故此长卿故意提高声音,大声说:“啊,对不起,邹先生,我今天晚上在厂里盯片子,可能回去得很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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