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亦开始反思,我到底是要的是什么,以我的能力我能做到什么……霍言的赏识,于我而言究竟是机遇,还是灾难?
我与霍言交结多了,底线慢慢放开,到了夏末时,居然明着和她讨论月国来使问题。
黄石城作为中转站,这趟来使途径此地会使我获利不小、
因此我自然要对月国来使予以优待。
但也不能太好,否则帝王会不爽。
霍言最后一封信,是给我讲了她与月国国王与她通信内容。
她居然和我讲这些!
我又惊又喜,此人实在厉害,但我不明白她为什么这么信得过我。如果她知道我是帝王的特派员,她恐怕要后悔死的!
说道特派二字,我又觉得可笑之极。
帝王不过是见我还有点儿意思,便利用我来办事罢了,这样黄石城任职,也只是试探我的能力。
若我做得好,当然会把调回京城,继而重用。
若我做的不好,她随便把我往哪个犄角旮旯一放,我知道了霍言这么多秘密,帝王不杀我,霍言都会杀我……
我忽然想明白了一件事,霍言一定是有能力杀我,她才会这么肆无忌惮的故意透漏秘密给我。
那些通信我看完便烧了,我觉得与其留着所谓的“证据”导致死期提前,倒不如珍藏在心里,试着与死神谈判,看看能熬到什么时候,能获得多大利益。
当然,这事儿连司徒静初都不知道,他现在身子一天天沉重起来,我不想让他担惊受怕。
正如乔斑当初所说的那样,黄石城内的水深得很。
第22章 点点甜蜜
入冬后,我终于得了次机会,和矿场总督一起入矿场参观,瑞宁同行。
连着走了三家矿场,均无所获,我拉着瑞宁的手,也不劝她什么,只想好好陪伴她。
说句实在话。
那些没有消息也是好消息的废话,对于寻不到亲人的痴人来说,都是伤害。
你没有丢过亲人,你永远无法体会她们心里有多痛。我自然也无法体会,所以我能做的就是陪伴她。希望瑞宁心里能稍微好受点儿。
好在瑞宁就是个打不倒的小强,她郁闷了一阵子,便又恢复了往常的生气,还与我说,她打算和郑氏再要个孩子。
我大囧,“郑氏自己就生了七个孩子,你再要一个,那不就八个了?”
瑞宁好笑道,“哎呀,人生在世,总要有个传承的后人嘛。”
“你又没有王位可传,生多了家里更穷。”我是好心劝她呢,结果瑞宁笑得更欢,“你不懂,人家郑氏爱我才愿意给我生,我这人吧,虽然没什么本事,可我能替他养活那一大家子人嘛。”
说白了,那郑氏还是把瑞宁当接盘侠来对待。给她生个孩子,那么大一家子中单便都要落在瑞宁肩上……
但我看瑞宁那么开心,又觉得她能遇上郑氏,还是好啊……至少找不到妹妹瑞安的时候,瑞宁还有个可以回去的家。
即便那个家,担子过分的重,可瑞宁还是甘之如饴。
她就是那样在乎感情的人啊,我人生在世而是余年,嫌少遇上她这般重情义的人,我想想,说,“要不,咱们把郑氏那几个大的孩子送医馆去做学徒吧,好歹能给你们减些负担。”
“哟,这个办法倒是不错,而且小虎你出面,人家肯定能答应!”瑞宁笑得更甜。
我们便去棺材铺,跟郑氏说了这事儿,他又对我千恩万谢一番,本来他过去做的那些见不得光的事儿,人家都是不肯收他家孩子的。
好在我还有几分薄面可用,带了郑家四个五岁以上的孩子去了医馆,人家笑眯眯的收下了。
在医馆做学徒是包吃的,郑家剩下的三个小豆丁就好养多了。
回城告别瑞宁,回府衙的路上,我又碰见大肚孕夫徐招娣。
他见到我也很惊讶。
我问他,“怎么来黄石城了?”
我的以为,凭我们之间的过节,他是不该出现在此处的,尤其不该遇上我。
徐招娣立马笑了,“袁大人您是把脑子给忙坏了吧,我压根就离开过你们,倒是您整天忙得,估计夫郎长什么样都给忘了罢。”
“瞎说,昨晚我还见过他呢!”我确实有些忙,但也不至于他说得那么邪乎。我指着他的肚子,不确定道,“你没走,那这个是谁的?”
“你的呀,你都忘了?”他挑眉一笑,媚态自现。
我忙摆手道,“诶诶,别瞎说,我可是守身如玉的人。”
他也不逗我了,笑问,“那您来猜猜是谁的?”
实难想象当初差点杀了我的人,此时居然和我浅谈说笑。我真有些恍惚,其实他既然没走,那孩子的母亲自然也没得跑了,肯定是……
“孟浅、”
“嗯,就是她的呐。”他抚上肚皮,满面忧愁着道,“可惜,她既得了我的身,又不肯认账,您瞧瞧我如今腹大如鼓,可怎生是好啊?”
我震惊!虽然这事儿我当初虽有料想过,但我没想到,孟浅真敢做了。
而且瞧着徐招娣肚子这月份,恐怕就是刚把他绑走那段时间,怀上的。
我觉得奇怪,“不对啊,你好端端的状元夫郎不做,偏跟个护卫,你图个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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