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个,徐招娣露出苦笑,“其实我也不图什么,就是一时鬼迷心窍,失了身又失了心,这男子嘛再要强,没了清白还不是只能跟着她。”
说着又嫌弃道,“大人你也知道的,那孟浅心里成日就念着个死人,我为她做再多,她也不会记着我的好。”“
复又难过垂泪,“就算是我自甘堕落,是我贱好了,我都能为她担上了败坏门风的罪名,她为何却半点不肯为我想一想呐?”
“唉,你真是糊涂啊!你不懂她为王氏付出了多少,她们之间的感情,岂是你能介入的。”我叹气,这人可怜又可恨。
那孟浅确实生了副好皮相,也是个高冷冰山,她也痴情至深,但绝非是良人。
“我从未想要介入她们,我只想与她另起炉灶,她要心念着那人,便念着,我只要她跟我在一起便够了。”说到此处徐招娣是委屈又心酸,“大人,你帮帮我罢……”
我想他也是没旁的办法才求我帮他。毕竟这世界对男子实在不算友好,如果他真就是无名无分生下这孩子,往后他与孩子都要遭难。
这事儿,我还是要管一管的。
于是我找上孟浅,这会儿她倒是承认了,毕竟人家盆大的肚子,不认也不行。
原来早在绑了徐招娣的当晚,两人便共赴巫山赏云雨了……
那时候她们都中了非门奇毒,虽然吃过解药,但奇毒未清干净。
半夜毒性发作浑身冷得无法忍受,那时两人又睡在同一张床上,熬不住便抱在一起。
后来大约是徐招娣先动的手,他说是行房能清余毒,孟浅冷得难受,便也顺着他的引诱,把他给要了。
本来是为了解毒才发生了关系,偏徐招娣脸皮奇厚,隔天夜里又主动求欢。孟浅推拒过,但后来没把持住。
听到此处我是觉得好笑,孟浅到底才二十出头,正是血气方刚的时候,哪里能守得住?
我对此倒是深有体会,反正我家二货只要存了心来撩我,那是根本抗拒不了的。
王氏死了以后,孟浅本想守着两人的回忆过一辈子。徐招娣一开始也表示他对名分不在意,他的退让懂事,让孟浅很受用。
就这样,两人才不声不响的做了无名夫妻。
结果,徐招娣肚子越来越大……大到连我这个不管寒事的人都发现了、
我问她,“你打算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只能做续弦娶了罢。”孟浅苦大仇深的说着,眼神幽怨,但好歹还是承认了这件事。
隔日孟浅便带着徐招娣去瑞宁那签婚书,这事儿就算记录在案了。
事后徐招娣特地给我煮了荷包蛋来道谢。
他等了会儿,才与我商量,想和孟浅把婚礼补办了。
“你现在也别心急,她那人比较寸,等她心里的坎迈过去了,你们再谈婚礼一事。”我是好心为徐招娣着想,毕竟孟浅能答应和他成亲,已经算是极大的让步了。
徐招娣叹气,脸上是果然如此的失望。
他也晓得他叫不动孟浅,所以他只能来找我,而我都明言劝他不可操之过急,他便也只能作罢。
回头我又找机会和孟浅说了这事儿,她盯着我看了良久,忽而语气悲伤道,“原本我就是背叛者,若我再与徐氏行婚礼,我真就没颜面去见他了……”
这个他,指的是王氏。
情深不寿,慧极必伤。
活人给死人让路,说明死人魅力更大吗?
老实说,我难以体谅孟浅这份的执着,我不懂长情,我这个人也不长情。
我是死过一次的人了,所以我更珍重当下。
连眼下都活不好,谈毛的来生?
我拍拍孟浅的肩膀,很无奈的道,“来生走的是人道还是畜生道都是未知数,与其想那些不切实际的事儿,倒不如给你那即将出世的孩子,想个好名字罢、”
“爱情是情,母女亲情亦是情,你对待这两件事,不能厚此薄彼,否则孩子长大了是要恨你的。连带着你爱的人也要一起恨。到时候你再后悔,就晚了。”
她淡淡的道,“我不介意的。”
“你会介意的,相信我,生而为人,你会有长大懂事的一天。”我执起她的手来比划孩子的成长过程,“孩子出生的时候,就这么大,软软糯糯的什么都不懂,她无法选择生在谁家,也无法选择谁是她的父母。她是无辜的。”
我又比划大一些,“再接着长大些,她开始认人了,这个是她母亲,那个是她爹爹,谁对她好她就对谁亲。孩子是那样单纯的,你给她十分喜欢,她就反馈你十二分的喜欢。”
我再比划大一些,约两三岁的样子,“差不多能跑能跳的时候,你就要看着她,因为这时候膝盖高的水坑都能淹死她,一场风寒就能要了她的命。她父亲怀胎十月,每日都要承受腹坠之痛,吃了无数的苦,才将她生下来,自然是要妥帖保护的。”
又说,“当然这会儿,她已经会说话了,会喊你娘亲,与你亲近,你若脾气不好,她便要比别人家的孩子胆小些,你若宠着惯着,她又会是邻里间最厉害的那个。”
说道这时候,我便充满了期待,“若我家静初给生个女儿,这时候我就教她认书识字,把我会总结的简单办法都交给她,好让她少吃些苦头,又能学有所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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