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琝来到他们跟前,给表哥见礼后,道:“你怎么来京城了?”
赵弘俊开口道:“借口参加科考,跑来我这里玩闹的。正好你来了,帮我好好管束他。”
众人边说,边往书房里去。
聂琝笑道:“你又闹什么了,让表哥这么生气。”
提起这个,赵弘杰就来气:“你不知道,皇上让裁军,减少军费开支。军中是有些老弱,让他们离开战场也好。但是他们一生都在军中卖命,总得给足饷银和赏赐吧。结果户部什么都拖着不给,又被命令限期裁军。你说气不气人?”
赵弘俊严肃道:“那是朝廷大事,岂是你可以插手胡闹的,你给我安份一点。”
赵弘杰把头扭一边,气哼哼的。
几人到书房落坐,仆人上好茶水退出。
赵弘俊笑道:“ 琝哥刚到这,不提这些烦心事了。今晚我给你接风,你啊,安心地住我这,其他的事,咱们以后再说。”
聂琝放下手里茶盏,道:“表哥,我今天来,只是来见见你的。我打算在外租房子住,暂时不住你这儿。”
赵弘杰一听,向聂琝方向倾身道,“加我一个啊,臭石头,我也要搬出去!”
“有你什么事?”赵弘俊瞪了赵弘杰一眼,转向聂琝,问:“这是为何?”
“有些私事,不方便。找好房子后,我会跟你们说的。”
赵弘俊点头道:“那好吧,你一向有主意,若有事,直管开口,咱们兄弟间别客气。”
聂琝含笑点头。
赵弘杰怏怏道:“臭石头,顺子我带来了,你要有什么事,可以安排他跑腿的。”之前光想着逃离苦海一起搬出去,此时一细想,臭石头怕不是要跟凌姑娘一起,所以才没跟哥说吧。那他是不方便跟着的。哎,他的命真不好,有个严管的亲哥,再来一个重色忘弟的表哥,这日子真是没法过了。
稍后,聂琝安排吕顺去租房,他也许久未见表哥,两人愉快地闲聊起来。
第二天,聂琝带凌柔到膳食居来吃饭。知道她爱美食,他想让她高兴一些,昨天就安排顺子到这来提前订了位置。
两人坐在窗边正等着上菜,结果就见小二领着赵弘俊和一群人进屋里来了。
小二弯腰道:“赵大人,这就是您订的房间,请稍坐,我去催催菜。”
赵弘俊看着房间里的聂琝和一位姑娘,原来是他借了他的名义订的位置啊。
他今天本因别的事出门,结果碰上了这一群一直躲着他的谢公子等人,这实属运气。他不愿放过这个难得的机会,打算做东请他们吃饭。众人找不到好的借口推脱,只好说到膳食居吃。
他猜到他们是想借膳食居没位置而取消聚会,但虽说膳食居的位置都得提前预订,可老板做事灵活,总会留一间房以备不时之需。所以,他想着来蹭这个运气,看这房间用出去没有。结果一到这,小二就说他订了房间,还把他带到这里来了。
凌柔看着一群陌生人进来,有些诧异,然后看到聂琝起身,和其中一位穿青色衣袍的公子眉来眼去几下,之后就请众人落座。
另一个装着深蓝色衣袍的公子道:“弘俊啊,你既然在这还有约,我们就不凑热闹了,你说的事,咱们以后再说,如何?”
其他众人一致附和。
“他们也不是外人,这事,也事无不可对人言,不急不急,坐下说。”
众人看还是无法推脱,双方互相介绍后,只好一一落座。
小二很快把菜上齐了,好在之前聂琝为了让她尝鲜,订的席面菜还挺多的。
众人落座后,那深蓝色公子带着一群人几次三翻想扯跑话题,不想让赵弘俊开口说,凌柔在一旁看戏倒是觉得满有趣的。
等赵弘俊再次扯回话题时,凌柔也知道他们是为何事而聚了。
原来是朝廷要减少兵源,裁掉一些老弱,但是却给不出安家费,这日后的生计没有着落,怕会引发大动乱。有识之士就在想办法解决这问题,但更多的人是事不关已,高高挂起。赵弘俊想让他们安排一些兵做佃户且免租,而这群人是属于事不关己那一拨的。
那深蓝色衣袍的公子在想着如何拒绝的新词,抬眼一望,居然看到杨俊皓从下面路过。
抓住机会,扯开话题,道:“这不是杨公子吗?他怕是还在为秦州的事情奔忙吧。”
另一蓝色衣袍的公子道:“可不是,秦州没粮,得从各州转运,但这运粮的速度快慢和还有其中的克扣,都是问题。这杨公子一直在那盯着,周旋其中,真真费力不讨好啊。若不是他姓杨,都不知道这结果……”说着,还隐晦地看了赵弘俊一眼。
赵弘俊面色如常,当没听出他的话外音。
深蓝色衣袍的公子道:“听说他父亲因秦州水灾而死,心有执念也是正常的。”
凌柔听着他们谈论起杨公子,就想起了在去宁和路上遇到的杨俊皓,看了看聂琝的脸色。
聂琝却是安静的一语不发。
此时,赵弘俊却打断他们对话,道:“他在为粮食奔忙,崔将军亦也在为粮饷的事奔忙。这事,都愁都辛苦。”
众人又开始支支吾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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