缪宁按住镯子掰扯了一下,又转头去看柴亦轩的反应。
柴亦轩神情虽淡定,但眼底却透露出一丝深沉的厌恶和抵触,显然是不喜欢这个镯子。
楚太妃将这仙侣镯珍藏了许多年,时不时地拿出来看,一看就是好久,柴亦轩直觉,这镯子与萧老将军有关,多半是两人的定情信物。作为楚太妃和先帝所生之子,柴亦轩戴着这个手镯,内中必然是耻辱的。
镯子戴好了,楚太妃才让缪宁和柴亦轩站起来。
因跪得太久,缪宁腿麻,险些没站稳,柴亦轩双手扶住她,待她站好后,才对楚太妃道:“母亲,缪宁不大舒服,我们先回去了。”
楚太妃颔首。
柴亦轩和缪宁一离开,徐嬷嬷就躬身笑言:“奴婢看王爷对王妃疼爱得紧,不像是装出来的,许是太妃多想了。王爷平日里极少近女色,恐在房事上过于腼腆生涩,不敢尝试……”
见楚太妃面露愧色,徐嬷嬷随即补充道:“往后奴婢会多多鼓励、适时引导,争取让王爷和王妃早日圆房,望太妃宽心。”
鼓励、引导孩子,这本该是一个母亲该做的。
楚太妃静默不语,心口酸酸的。
-
“王爷打算何时让我为太妃诊治?”
走廊中,缪宁突发一语。
她这一问,让柴亦轩莫名感到心虚。刚刚楚太妃已经怀疑柴亦轩娶缪宁是用心不纯,还当着缪宁质问了他那么多,缪宁才嫁过来第一天就受这般刁难,眼下心里自然也会不痛快。
柴亦轩止住脚步,攥着缪宁的手腕,认真道:“现在,你也像我母亲那样想吗?”
缪宁浅笑摇头:“单是凭一份微薄的医术,还不至于令王爷失去理智娶我为妻。想来,母亲的极力撮合才是王爷迎娶缪宁的主因。……除却母亲和太妃的缘故,王爷应该是有一点点喜欢我的吧?”
“没有也没关系。”未等柴亦轩回话,缪宁便自问自答,说完,一瞬低下头,抬手将颊上的一缕鬓发别至耳后,借这个小动作来缓解此刻的尴尬,也暂时避开柴亦轩的目光。
柴亦轩握着她的手,垂着眼帘道:“我鲜少做违背本心的决定。事关终身,若是我不愿,姑母撮合也无用。我们才刚成亲,母亲的事先放一放。”
“那我先为王爷把把脉吧?”
“……我?”
“母亲说你中了毒。”
柴亦轩微怔,在想是谁将此事告知柴喻纯的。
缪宁见他不吭声,捉住他的一只手腕,用两指探他脉搏,竟毫无异样。
难道要等剧烈发作之时才能诊断出来?
缪宁着急了:“王爷多久毒发一次?毒发时有何症状?你快告诉我,只要从症状中分析出致毒之物,就能想办法研制解药……”
她正问得起劲,柴亦轩蓦地拥她入怀,不准她再说了:“本王无碍。缪宁,希望你能放轻松一些,我是娶你来当妻子的,不是娶你来当大夫治病解毒的。你初到王府,我们先不要谈论这些严肃的事。我带你四处走走吧,好好熟悉一下王府的环境。”说完,牵了缪宁的手往前走。
于是,缪宁紧跟着他,从内院逛到外院,又从外院逛回内院。
两人一进内院,就撞见垂头丧气的毕承安。
“毕、毕总管?”
对于公然现身王府内院的毕承安,缪宁难掩惊异。
☆、掘坟
除王爷以外的男子,是不能进入王府内院的。
进去就得死。
关键是,毕承安怎么敢?是王爷特许的吗?缪宁好奇了。
这时,柴亦轩眉目温柔道:“缪宁,你先回房歇歇。”他知道缪宁走累了。
缪宁点头,离开时多看了毕承安一眼。
“怎么回事?”目送缪宁走出一段距离,柴亦轩才回头面向毕承安。
毕承安蔫蔫道:“王爷,您赐给我的总管令牌丢了……不,应该是被三只手偷了。今儿早上还在的,我才出门溜达一圈它就不见了!”
柴亦轩道:“丢了就丢了,难道没了那块牌子,你就不是王府总管了?”
“可那块牌子那样好看,我舍不得,没了它我晚上睡不着。”毕承安低眉,脸都快垮下来。
柴亦轩:“……”
“重新找人给你做一块一模一样的?”
“王爷忘了,奴才是个念旧的人,才不喜新厌旧。”
“那只能你自己想办法了。”柴亦轩收起笑容,不再搭理这种难伺候的人。
毕承安悻悻地瞧着柴亦轩转身离去,琢磨着如何将心爱的令牌找回来。
可惜苦寻了十日,仍无所获。
毕承安心灰意冷,背靠大树坐下,捡起一根树枝在地上圈圈画画,诅咒了那贼娃子的祖宗八代。
都不看清楚是什么就敢乱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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缪宁初到王府,自有很多东西需要熟悉。但最重要的,还是与楚太妃打好关系。
凭之前敬茶时的经历,缪宁初步了解到楚太妃的脾性,楚太妃说话刻薄逼人,甚至连柴亦轩都难以招架。但好在她看出,楚太妃是刀子嘴豆腐心,说话虽难听了些,心却是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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